惹不起的冰山室友:14钝痛(1 / 2)
夜幕降临,有繁星点点。让人忍不住仰望星空。静谧流光的月色让人沉醉,恰好就像歌里唱的那样。
纪小小醒来时,是午夜三四点。她懵懵醒来,万籁俱寂,夜色沉静。
她想起坐沈瞻车去看展演时,电台广播里娇软好听的女声在播报新闻。
沈瞻用的是蓝牙连接手机,有网的情况下,这样能实时播报国内的消息。
“你在听什么?”纪小小问他。
“国内的电台广播,虽然在外面,我对国内的事情也还是留着一份心。毕竟是祖国。”沈瞻的五官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显得柔和舒朗,温暖亲切。不像顾昀城,永远冰山脸,和谁都不熟的样子。
可是,她见过顾昀城最温柔宠溺的样子,那是会让人上瘾的感觉,教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她想起来很久以前,她没谈过什么恋爱,和顾昀城初在一起的时候,他说,她很难哄,有时候脾气有点古怪。
纪小小那时的回答是,那古怪别在一起咯。
心里难受的要命,生气得不行。嘴还特别硬。
纪小小从小就没有父母照顾,奶奶又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其他。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被人偏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也不懂,爱一个人该如何去做。没有人教过她,顾昀城出现了,他话不多,可是对待她总是耐心又温柔的。她的有恃无恐一天天渐长,老是喜欢拿硬邦邦的话来试探他爱她的程度。
他好声好气跟纪小小说,脾气可以发,但是不要以伤害关心你的人为前提。
他说再叫他谈一次恋爱他是做不到了。说处处迁就很难受的。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呢?
纪小小那时候没心没肺,说:如果我是你我天天都笑醒,有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朋友。
可她心里也记下来时时要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后来知道了他是公司副总甚至有可能是顾氏集团未来的掌舵人,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而是,她如何有能力去维系这一切。
因为顾昀城,她情绪低落,变得愿意敞开心扉。会告诉他,我今天有点伤感。而不是摆出冷冰冰的脸让他来猜,然后要顾昀城一直问她怎么了,她再一直说没事。因为肚子里的蛔虫是不存在的,有话就说,别人才知道你要什么,最亲近的人更是如此。
最初时,纪小小对待顾昀城可以说是傲慢无礼了,有时候甚至会说,我脾气就是这样,受的了受,受不了滚。
顾昀城却还是好脾气地哄道:不能这样对待想要对你好的人。你这样会赶走他的。成了最亲密的人,对待自己的亲近的人更应该柔和而体贴。因为亲人是最关心你的人。父母会老去,子女会长大离开。
两人感情好时,甚至谈过结婚之后的种种,那时纪小小说,得好好对顾昀城,因为在生死关头的时候都要丈夫签字。生孩子疼得不行,用无痛也得他签字,胎位不正要剖腹产,医生也会要他签字。
顾昀城笑着揉她的头发,你哪里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身边结了婚的朋友会说啊。
那时的纪小小是想过要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纪小小认真地与顾昀城说,最终若是能最终走进婚姻的世界,彼此能相互扶持,相亲相爱。不开心的时候有人倾诉,开心的时候有人分享。
她继续说着,遇到难题有人给你想办法,下雨天有人接你回家。我愿意为我们生一个孩子,痛得死去活来也心甘情愿。
我们性格不同,但总是愿意对至亲至爱之人让步。而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满我的心灵。
我知你性格外冷内热,你认定了的事情不容更改。
纪小小抚着顾昀城的脸,说道:我很欣赏你这样处事带着点飒爽的样子。我这样绵绵柔柔的畏手畏脚的性格,无法如你这样大气。
那时阳光撒在落地窗前,他们之间的聊天不知从何谈起的。在纪小小说完这番话后,顾昀城默默地抱了她许久。
是了,开始的时候,顾昀城问她:为什么喜欢他?
说完,纪小小又问他,那你呢?为什么喜欢我。
顾昀城却含含糊糊道: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为什么。
惹得纪小小要锤他。
纪小小记得那一天是周末,她们两个一直腻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叶行在细风柔浪春湖之上的孤舟,水波一簇簇地涌,将她漾的一起一伏。一片惊鸿扫过,酥酥麻麻的痒,身与心俱是颓然一空。
那种滋味不同于被锋利的刀刃刺穿身体带来的剧痛,也不像冰冷的钝器倏忽进犯给人的痛苦,它带着酸胀的、缓慢的触感,甚至还带着点委屈的疼。
纪小小感到自己把自己打开、交出去,容纳他的一部分进来。这需要足够的信任。她从来没有这样信任过一个人。
顾昀城温柔唤她的名字,说真实世界里的每一帧感觉都胜过虚幻世界的千万遍。
那时纪小小不知道他是季珩,只当他喜欢。
后来她才知道,顾昀城知道一切,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她的住所也轻而易举。甚至,和她成为室友也是有意为之,他其实已经把她住着的公寓高价买下来了。
之所以开始时那样的疏离,是因为他要等确认了她也喜欢他时,他才会走进她的生活。他害怕自己分不清虚拟与现实,对她热切,只会过犹不及。
纪小小埋在他肩窝里听着这些,恨恨地说,自己这只小白兔被大灰狼套路了。
顾昀城捏她白皙的脸,这叫心有灵犀。对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遇见,都还是走到一起。
他们之间有一段不长不短的缱绻时光。
纪小小甚至憧憬过以后结婚。她问已经结婚的高中同学子欣,结了婚有什么不一样了?
子欣说,大概是从一条狗变成两个人吧。
子欣爽朗地大笑起来,纪小小这才反应过来,是在打趣她。
子欣这才正色道:“答案是,没什么不一样,你还是你,他还是他,有时候是你们。起初肯定是有不习惯的,慢慢的也就适应了。这世界没有一种恒定的方式来对待婚姻。不知道怎样的婚姻是快乐的完满的,只是大概婚姻就像是一个玻璃做的艺术品。需要每个人加注温热进去,才有温度。需要小心对待,才不会受伤。所有的风雨都要共同经历,彼此都要成为可靠的人。”
听着她对婚姻生活的解毒,纪小小若有所思。
子欣打趣道:“怎么?好事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