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空无之心（1 / 2）
第198章 198 空无之心
望着那个被孩子们簇拥着，却算不上是儿童之友的男人，逄丹不知道该评价他。
也许任何一种评价也只是给活着的人贴上一个分门别类的标签，以便日后出现矛盾了通过分析此人的性格好去对付他。真正地评价应该留在盖棺定论之后，不是谁都有资格说“我一定看完整了某个人”的。
“不想喝一点什么吗？”那边的男人走过来，端着白色的某种“甜酒”饮品，递给他一杯。
“谢谢。”男孩轻声说。这个身体既然不需要食物那就不要浪费一杯酒或者别的饮料了，留给需要的人就好。
“过来看看我切那个猪肉爆丸小子！”这个时候的耐吉古拉像是回到十多年前意气风发的时候..只不过在哥伦比亚大学他收获了上流人士的白眼，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没有用，现在他是扮演着孩子王的角色，在看一眼算是圆桌骑士同僚的李芗??修女之后，男人从灶台边撩起切肉刀，长方形的，钝钝地，用来割大块须肉最快。
那个猪肉块真的是个不规则的大丸子，很现实中圆得不那么规则的地球类似——据说这是黎巴嫩特色美食，将猪肉剁碎和着湿面团成团子，抹上少许地一层酱之后现炖热，三分熟之后再烤，烤到八分熟之后油煎一小会儿，以刀剖之。
好吃或许好吃，就是费时费力还费人。和某些会滋水的牛肉丸子类似，有些面点师会在第二道工序的时候把现煲好的蘑菇汤兑进去，要是最后分剖的刀功厨师不注意，滚烫的汤汁搞不好就嗞脸上了。
同一信仰下派别对立的两派教徒时常这么干。好在离别家乡多年的耐吉古拉已经抛却了信仰..一开始在那个穷地方小时候的他也是盲目从众地信仰着某一个宗教，直到宗教没法拯救他的生活和同伴的生命..
想了很多的耐吉古拉还是谨慎地用手中温度60度左右的面捏肉球表面试了试，确保里面不是炸弹或者别的异悚的东西..他不怕烫，热量反而通过他的手掌成为冷血生物的生存能量。在试探了一分钟以后，男人操着刀，以钝割地方式一点点划开这个大橄榄球的皮，尽可能在中间切，并小心着让食物保留着原有的形状。
这样做汤汁并不会喷洒出来，还可以保留一个完整地外观可供欣赏，切开豆制品表皮之后，兴奋的男人如切糕那样拿起小盘分给每个还想分一口的孩子或者成年人..分出几分之后耐吉古拉想到了自己通缉犯地身份，猛地离开了原位，把刀搽在肉上后退着离开。
剩下的时间属于过节一样欢闹的人群，午后可以加餐的消息在灾后的人群里迅速传开..危险过后每一次在人群里绷开的欢呼声都有人模仿..纯粹地人传人之后就成了所有人的穷开心。
男人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那杯白色的甜酒放在原处，那个空洞眼神的男孩已经不见了，全程两人只有几句交流..现在的逄丹对身外事开始漠不关心。现实里外界的迫害是会让一个人在心理上失去自我的，男孩从最开始醒来之后就是扭曲的，心里的那棵树一直在扭曲中生长，直到最近被自己亲手砍伐。
“又孤独又可怜的小男孩在这里！”后面来了一群孩子嘲笑他，在孩子中间的就是智商比孩子更低的孩子王，他们每个人头上都戴着蜘蛛侠头套。
“比叔叔更惨更傻的人找到了！”死侍欢快地和贫民窟里坏孩子们击掌..这些半大孩子都是错过了教育时机的皮小子们，佼佼者会拿杀人来练胆！也有装出合群样子的被裹挟的同化者..死侍带的约莫就是这一群。
只要给票子给买新鲜小玩意这群孩子当然愿意跟陌生叔叔走..他们只有这一条命，身上最贵的只有又脏又旧的衣服还有偶尔好心人给的十美分硬币..也不在意韦德·威尔逊是否是个人贩子。
只是街角里又转出一个人，换了一身披头士五六十年代流行款的门矢士在大战里几乎没派上用场..他一直在找一身合适的衣服穿，挑剔的男人找了五六个小时，后面在倒塌的废墟间一直埋到现在。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总吃瘪的品红骑士唯一的收获是那张卡，那张蓝色烟雾卡面标注为“查尔罗拉”的卡可以使人化为烟雾有洞就能钻..得亏了它门矢士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为衣服小偷....顺便在那里遇到了内衣贼死侍。
三句话之后，试图跟上对方脑回路的门矢士把自己绕进去了..在付出一沓一千美刀的赌注之后他决心远离这个脑回路不正常的男人..就是临走之时卡盒里多出一张以搔首弄姿的男人为排面的卡，标注为“Undead”。
如果是不死兽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从它眼中看到的是和人类不一样的世界，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发散思维下的门矢士自顾自地将对方想象成不死兽，那么一切看起来诡异的行为也变得合理了起来..
譬如眼下的：不死兽买下超级英雄头套玩具是为了模仿人类的行为——这是基本出发点；讨好孩子可能是喜欢人类幼崽也可能是和小朋友在一起它的心灵也会获得满足；喜欢超级英雄是基于不死兽认为正义的伙伴是很帅气的符合价值观所有想象....
三个脑回路都不正常的..人这个词好像离哪个都有点远，能接下忘我究极拳能被改造成大修卡表面首领的小明哥身体素质上也算是怪人态。
“虽然不知道你在昨天的大战中发挥了什么作用...但我想你一定不会是闲着的那个。”门矢士首先打开话匣子，昨天躲起来想着挑一件能穿的衣服结果错过大战的屑行为就被略过去了，因为先表扬别人的行为已经把自己置于更高的位置。
不会有人怀疑这一茬。
“你有看过别人的英姿吗？我和你说这个呆呆傻傻的dweeb Boy打起架来可厉害了！那心黑手狠的模样简直就是万千少女的美梦情人Batman——！”说到尾音的时候死侍高举手臂，白色的冰激凌就是午后的火把，颜值和自由男神之间差了N个路西法。
“当然比起各个世界的威尔逊都差了那么一丢丢..”夸人捧人的目的最终都是为了抬高身为说话人的自己....死侍在这一点上抛弃了精髓抛出了自家所剩无几的脑髓。
这么一说话受不了他的坏小子们都纷纷跑掉了，说要找他们的干爹以赛亚托马斯来锤死侍...这群小子学会了搬出靠山，可惜这种胡编乱造太不靠谱了。天下Blackman只有口头上是一家..
“喂，我们去吃大餐吧！”门矢士按住看起来失魂落魄的男孩的肩膀，“这是前辈需要告诉后辈的地方，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曾经的我也曾经绝望过，可是骑士征途永远在明天！”
“..我不是骑士。”逄丹扭开肩膀，却没有拒绝。刚刚他看出那个黎巴嫩男人是怪物入侵前街头巷尾画名涂影被官府...被NYPD悬赏捉拿的那位，只是楼塌了人心倒了那个家伙短期内也没噶人大家也就没想到这回事...而这样的人居然有对陌生人、对那些孩子温柔的一面，看着对方手背上的王蛇紫色涂彩..
那个样子也许才是骑士吧....在被人们误解中生活，把狞恶与温柔都变成伪装或武装自己的手段，坚定不移地行使自己内心的正义，哪怕活成那个样子..现实给到和自己说话的小明哥...貌似骑士们只要不脱下战袍，混得都挺惨？人生赢家那是半退隐状态之后的前辈们..他..
“走路就不要东想西想了。”门矢士霸道地打断了他老走神的行为，忽略身后弯着腰凑过来的死侍，炫耀着自己独特的欣赏水平。
“这次我一定会带你们去更好的日料店，吃到最棒的料理！”
……上次去的萨克森人开的日料店..还怀石料理，那真的是把玉研磨成粉喂给你吃！他喵的一份一百多刀。
跟着据说对城市每个地方轻车熟路的门矢士，七拐八绕地来到一家藏在深深酒巷和废墟之后的、地上就一间屋地下打了个大老鼠洞一样里里弄弄的居酒屋。
居酒屋...印象里是泡沫经济崩溃之后下了班的社畜们聊天打屁倾倒精神垃圾发泄生活不满的地方，更穷一点的中老年男人会去挂面摊，再穷一点就会为岛国自杀率居高不下的原因做一个反思和表率....逄丹看了看小明哥的脸，忽然明白过来：
要是门矢小夜在尼桑身边或者他再年轻一点想必去的地方会更有朝气一点，从老人家才会挑的怀石料理到咖啡屋....大约浪不动的男人还没意识到自己从心态上已经老了。
来到排房，除了乱伸手被厨师长拿勺子拍了一下的死侍，料理高汤出汁的场面引起了门矢士大声赞叹，看起来热情含蓄的霓虹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攀谈了两句，之后重回冷漠。
那个地方社会氛围也貌似就是这样..经济反哺传统文化的后果，霓虹人热情表象下的冷漠还是针对可以说上话的人...说不上话的同僚也许连一句问候都难。
坐在椹木方桌上的门矢士伸着懒腰表示“这下才是真正来对地方了”，而死侍委婉地表示自己一个人要三个人分量的，逄丹那份他就代劳了。
没人记得男孩实际上是不需要吃东西的，连桌上调剂胃口的那杯橙汁都没碰一下。
“有时候美食不一定给人带来味觉上地享受！”门矢士一脸严肃地向两个心不在焉的人传授经验，还拉长着脸流出“喝喝”地笑声，学不会开朗的逄丹只要当一个听众就好，顺便让心灵放个小假，暂时逃避掉那些他不愿面对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和想象。
破坏气氛的是死侍，这厮非要拿着点了超过200刀餐费就免费供应的生鱼片去喂观赏鱼，引来店员地阻止，最后引发争吵...死侍本质上也是个万年不改的叛逆，哪怕是一件小事，你说不要干不能干的我偏偏要干！唯一的办法是转移脑子不好人群的注意力。
比如说吃。
关键时候饭菜好了足以拯救这家店的名誉，发泄了几通火的死侍坐下来，搓着手，一副苍蝇盯上美味的样子，自顾自地蒙好了餐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