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朝暮（2 / 2）

绮梦顺从地跟着进去，一碗热乎乎的**酒下肚，她只觉整个人重又活了过来。眼角微微湿润，**酒壶在火上坐着，咕嘟嘟地冒泡。朝暮将蘸好盐巴孜然的手把肉递过来，绮梦像是许久才感受到食物的香气。

吃饱喝足，钻进毛绒绒的羊羔被下，她好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一下子陷入漆黑的梦境之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含混的咕哝：“谢谢。”

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其实还想再睡，但是朝暮不停地摇晃着她。直到她迫不得已睁开眼睛，朝暮大大的笑容凑了上来。

“快起来，小懒猪，再睡下去，你会变傻的。”

朝暮一边笑话她，一边起身将帘子掀起来，明烈的阳光照进来，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夹在这嫩嫩的草香。绮梦不自觉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别睡了，阿依已经把早饭送来了，快来尝尝她做的饼子，保准你能把舌头都吞掉。”朝暮已经唤了蒙古服侍，看起来就如这草原一般清新豪放。

绮梦鼻翼微动，那股子青草的香气再次出现，她忍不住将头埋进朝暮怀中，贪婪地呼吸着这香气。

“我们现在在哪儿？”

“在家里，我们的家。”

“吃完饭可以骑马吗？”

“有马群，让你挑最好的马，最漂亮的马，想跑多久就跑多久。”朝暮语气宠溺，在她后背轻抚，像是哄着小孩子一般。

绮梦终于笑了，起床穿衣，蒙古女人的衣服与男子没有太大分别，一样的马裤皮靴子。不似洛阳，要穿繁复拖沓的裙子，这世间分了男人与女人，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谁又规定男子女子必须有其他的差别？女子一样可以潇洒人间，不是吗？

离开了熟悉的圈子，身边全是陌生的人，没有人知晓她的过去，她的不堪。绮梦抛下一切纠结之事，彻底放松下来。

海子湖边风很大，将她的头发胡乱吹起，他们在草原上恣意驰骋。偶尔惊起一只野兔，身边的猎狗呼啦啦狂吠着追上去。朝暮的箭法很好，有时候他们回去草原深处打猎，除了兔子，还有野狐、郊狼。

在一些风小的日子，朝暮带绮梦坐船游湖，海子湖真大啊，一望无际，就像这草原，一眼望不到边。他们下网捕鱼，还拴了简易的杆子钓鱼。每一次都满载而归。

阿依把他们带回来的野味做成各式香喷喷的美食，每天变着花样的吊绮梦的胃口。不过半个多月，绮梦的脸眼可见的终于有了些许光泽，逐渐圆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