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杖刑(1 / 2)
雪化的七七八八,路上却结了冰,行人走的小心翼翼,被寒风吹地东倒西歪,战事一连歇下,不知为何,那『骚』动了许久的匈奴士兵一连安分了多日。
木棉的泪已经流干了,虎子一夜未归,想来是花想容还没有消息,连带着花月容也跟着没『露』面,她踌躇着想去跟花月容说说话,想起她的脸『色』,便犹豫了。
帘子掀开,冷风瞅准了机会,猛的窜了进来,木棉打了个冷颤,接过一身霜『露』的人的大氅,追在身后问他,“可有想容得消息了?”一夜了,她难以想象,这么冷的天,花想容怎么挨过去?她如此想着,情不自禁的又暗自抹起了眼泪来,吸着鼻子,也不知为何来了军营之后她得精神日益不济,做事也开始忘东忘西的,就是这般害了想容。
“你若是累了,不必强『逼』着自己。”虎子脸『色』疲惫,却只顾着劝她,又说,“若是将军回来,我会亲自解释,他们不在,军营全权是我在打理,终究脱不开责任的。”虎子叹了口气,央着木棉去小灶上煮些粥来,米还是上次萧叶来看花想容送来的,一直舍不得吃。
木棉擦了擦眼泪,答应着,一脸沉重的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月容。”姐,木棉怔怔的看着花月容慢无表情的从她面前掠过,看都不看她一眼,手里的柴火不经意间碎成了两端,守卫的小兵看的一脸诧异,“木棉嫂子,你看着纤瘦,手上的力气可不小啊。”
木棉脸『色』微微一变,尴尬的笑笑,扭了身躲进一旁的帐子里去了,她暗恨的敲打着脑子,说是要煮粥的,出了营帐才发现根本忘了带米出来,拿着被积雪打湿了的破木柴,晃悠了许久,始终想不起来要做什么。
营帐中鼾声大作,虎子就倚着手腕,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单薄的衬衣扯着『露』出一大片黝黑的肌肤,木棉在帐子里转悠了一圈,找了虎子平常不怎么穿的大氅,给他盖上,手刚刚落下去,便被他握在了手中,眼睛未争,眯着眼『迷』『迷』糊糊的问他,“几时了?”
木棉望了一眼天外,忽然瞧见虎子带着一道刀疤的手背,她明显记得从京城出来的时候,他手上干干净净的,到塞北来的这些日子里聚少离多,她一心又在花想容的身上,偶尔见一次面,也是夜里,夫妻两个亲热一番,便见不到人影了,时至今日,她才刚刚看到丈夫身上又添新伤,心中不禁有些发堵,更是沉闷,“不过午时。”
虎子伸着懒腰,起了身,一面往外头走着,一面系着大氅上的绳结,他的毡帽已经被风雪打湿,新的在木棉手里已经做了小半个月,还未结尾,瞧着虎子满不在乎的模样,木棉心中的愧疚越发的刁难起自己来,仿若她是苛待丈夫的坏人似的,她喊着虎子等等,自己个儿又在小箱子里翻翻找找。
虎子诧异的看着木棉的背影,频繁的望着帐子外,风有些大,他倒是不怕冷的,一出去便是小半天,人冻的久了,便也不觉得多冷,只是下意识的将领口紧了紧,又盯着木棉看,见她还未好,便有些心急了,“你做什么呢,兄弟们都等着,若是不急的话......”
眼看着木棉从箱子里翻出了一顶黑『色』的毡帽,带到虎子的头上不大不小,黑『色』不显老,倒显得虎子略带稚嫩的面庞成熟了几分,木棉越看越是满意,眯着眼笑着频频点头,“好在还在,正适合你。”
帽子是木棉给他爹做的,在堂姐家闲来无事的坐上一两个,倒是可以戴一两个冬天,他爹是个干粗活的,不在乎这些,所以毡帽用起来也是十分消费的,母亲忙着家里地上,并无这些心思,于是木棉打拿起针线开始,便自觉揽下这些活计,自从父母双亡之后,便越发的懈怠了。
虎子『摸』着新帽子,嘿嘿的笑,倒是不曾注意到木棉脸上的落寞,道,“我走了,煮的粥,你先吃,我晚些就回来了。”
木棉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花月容又从帐前经过,也没了叫喊的心,倒是花月容突然自己进了来,径直在木棉桌前坐下,也不看她,闷着头,连喝了三杯热茶,那茶水是刚刚沏好的,正是滚烫的时候,花月容一口不吹,竟是个不怕烫的,木棉眼看着她自己个儿的喝完了一整壶,过来拦着,说什么也不让她喝了。
花月容失神的忘了一眼木棉,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昨日都没见着她如此伤心?今儿竟然是因为一壶茶,木棉叹了口气,伸出手想拍打着安慰几句的,忽然意识到花月容正生着她的气的,她一贯知道,花月容有个『毛』病,若是这顿气不让她好生的发泄了出去,她便一直能记着你的仇,走到哪也不肯给人好脸『色』看。
她一哭便是小半天,嚎啕大哭,变成了小声呜咽,木棉让人新烧的水,晾好的茶也凉了,便推送到花月容眼前,花月容拿了,又放下,半响憋出了一句话来,“旁人都这么觉得,你也这般想我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