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趁人之危(1 / 2)
战楚炎蹭的一下子坐起来,旁边的阿年似乎站了许久,他挣扎了许久,实在没熬过困意的折磨,终究昏睡了过去。
一身月华长袍的阿年不知站了多久,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有在转动眼眸,望向战楚炎的时候,才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亮,却也是转瞬即逝,转眼便又恢复成了一如既往的冷淡的神情。
“等久了吧。”他靠坐在木制的太师椅上,仰着头,醒来的时候,脖子酸麻,转动困难,一面『揉』着,一面隐忍着脸上的神情,并不能正眼看阿年,也未曾瞧见阿年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没。”阿年摇了头,又说,“找到嫂子了。”
“在哪?”
战楚炎也顾不得酸疼的脖子,一眨不眨的望着阿年,一副马上出发的模样。
“在匈奴可汗耶律那。”
战楚炎凝眉,“看来阿宋猜测不错,的确是耶律那只老狐狸使计将想容骗走的。”
阿年敛眉沉思,“耶律齐应该还不知道嫂子的身份,先是他的部下发现了嫂子,也许是瞧出她是汉人,便献给了耶律。”阿年嘲讽的说着,“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只是现下是不便将人带出来的。”
战楚炎沉思良久,“你动了暗桩?”
这颗暗桩是阿年亲手买进去的,用了三年,之间苦尽甘来,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若是此事出了纰漏,那么至于他们无异于赔了夫人又折兵。
阿年眼眸忽闪,紧紧抿着唇良久,疑『惑』地问,“你不舍得?”
战楚炎一怔,摇头,他岂会不舍得,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他不是不舍得,而是不能,一贯联系暗桩的人是我,我不愿,他也没法子。”
阿年脸『色』有些黑,“宋大哥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转身,他怒气腾腾的便向外头走去。
“这是生的什么气?”宋梁溪一脸的莫名奇妙,指着阿年的背影,自顾的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都想的什么?”阿年年近十八,已经到了快成亲的年纪,难道是因为女人?宋梁溪摇了摇头,问战楚炎,“阿年对嫂夫人倒是十分关怀?”
战楚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宋梁溪,“他已经动了暗桩,既是如此,我们不用另托他法,用了吧。”
战楚炎看着作战部署图,头有些头,耶律王所在的大荣,前十里是一面埋着无数枯骨的沙漠,若无熟人领路,大漠黄沙,便是埋骨之处,而匈奴倚靠高兰国,左邻莫丹,虽然都是不起眼的小国,若是他们拧成一股绳共同对抗大越,便是一支锐气不可挡的利剑。
他如是想着,忽而有些头疼,太阳『穴』又开始不老实的跳动着。
“我能进来么?”门口传来花月容清脆的声音,她换了一身水蓝『色』,裙袂绣着碧波纹的百褶半身裙,上衣是一件宝蓝『色』的挂着兔『毛』的棉坎,里面是同『色』的交领汗衫,袖口绣了一片湘绣的兰花,栩栩如生,随着手腕的晃动,腕上的兰花犹如随风舞动般生动。
她头上挽着飞云髻,只戴了一只镶嵌蓝玛瑙的金步摇,随着头颅晃动,显得花月容艳压海棠,人比花娇,白皙的皮肤更添一抹娇俏。
“方才经过之时,听见帐子里有人咳嗽,我正在给木棉熬安胎『药』,索『性』多熬了一副去风寒的汤『药』。”她低着头,『露』出来些许泛红的脸颊,尤其是从宋梁溪身侧经过的时候,发间抹过的香油,充斥鼻尖,宋梁溪皱了一下眉头,别过了头,只字不发。
战楚炎随手点了点桌前空着的位置,示意花月容放下即可,多余再无话,花月容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了笑,又问,“现如今军务繁重,想容又音讯全无,你身上可不能再多病症了。”她大着胆子走过去,一把将战楚炎手里的笔抢了过去,便是势必要『逼』着战楚炎将『药』喝了才肯离开的。
战楚炎对于花月容这种强行打断的行为,实在厌恶,随手指了指宋梁溪,“是他咳嗽,你这『药』直接送到他营帐里便是。”
花月容一噎,“我连你们两个的声音还分不出来?”
“不信你问他?”战楚炎冷淡的绕过花月容,招呼守卫将几位将军请进来。
花月容看着她一腔好意,被无视,心中不是滋味,可即便是如此,便越发的不甘心去了。嫉恨的看了一眼那碗汤『药』,头也不回的便走了,她在赌气,却又不知道跟谁赌气,毕竟她生不生气,战楚炎是不会在乎的,她还不及他手里的兵法册子上的一行字,一句话!
“月容姐姐?”
她自己走着都不曾理会,已经顺着小径走回帐子这边来了,木棉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看什么,招呼她的时候脸『色』有些古怪的笑,她最讨厌她脸上这种自以为是的,看透一切的神情,她当真能看透她的心思。
她冷哼一声,正在气头上,不愿意哄人,即便木棉是孕『妇』也不曾例外。
“月容姐。”木棉不气,反倒是热络的上前拉着花月容得衣袖,“我方才瞧着你脸『色』便不对,看你是从将军那出来的,可是他们说了你不爱听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