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大出血(1 / 2)
刘婆子刚刚和缓的脸『色』又沉静下来,芍『药』气愤地将手里捧着的茶盏一下子摔在地上,碎片声惊响,王婆子眉头皱了一下,“你若是不愿意帮忙,就紧着走。”
芍『药』眼中犯狠,她捏紧了骨节,恨不得拧断这婆子的脖子,只是眼下,除了她们也没有别人能依仗了!
“人在做,天在看,别忘了你家中的小孙子可是刚刚满月呢!”芍『药』到刘婆子耳畔低声警告了一句,随后快步却是出了门槛。
刘婆子脸『色』不好,讪讪的有些心不在焉,她问王婆子,“她这是要去哪?”她痴痴的望着芍『药』的背影,心里没着没落的越发不安。
王婆子看也不看,只是鼻腔里发出不屑地冷哼,眼光放冷,“管她做什么?你去看好门,上了锁。别人那些个阿猫阿狗再钻进来。”她小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神采,倒是吓了刘婆子一跳,她悻悻的低头,小跑着去关门,却发现门锁已经被人拿走,她急忙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不见着个锁头。
刘婆子担心被骂,担忧的忘了一眼专心顾着花想容的王婆子,随手将门栓扣好,便蹑手蹑脚的『摸』了回去,望着床上的奄奄一息的花想容,失声叫喊出来,“呀,这是大出血之兆!”
王婆子狠狠的瞪了她,“鬼叫个屁,还不过来帮忙。”
刘婆子眼睁睁的看着王婆子从床下的小盆里掏出一大块白布,浸了水,眼看着是要覆到花想容的面容上去的,刘婆子心知肚明王婆子的打算,但她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情不自禁的暗自念叨着,“做这种事是要天打雷劈的。”她紧张的浑身都在发抖。
王婆子蔑视的瞥了她一眼,“学着我的样子,每过一刻钟就捂住她的嘴。”
白布不吸水,沾了的水淅淅沥沥的往地上滴答不停,刘婆子已经不抖了,只是脸『色』青白交接,身子也不如之前灵活敏锐,她愣愣的盯着王婆子的手,那只被热水哄的泛红的皱皱巴巴的手,上面长满了黑黄的斑点,想不到她们两个年过半百,如今还要做这种勾搭。
她心里念着佛祖,却又害怕佛祖因为她的狠毒不肯帮她。
王婆子等了许久,实在着急,眼见着花想容的声音越发的微弱,人也渐渐地没了生气,她一把将白布塞进刘婆子的手里,“钱我已经让王小送到你家里了,你那小孙子不愁钱,只是听闻汤『药』甚贵,你害怕了?”
王婆子的声音很冷,冷的让她已经停住打颤的身子,簌簌的抖动着,她握着那滴水的白布,仿若担了百斤的泥沙,压的她喘不过气,走不动路。
王婆子看着她没出息的模样摇头叹气,另一边却跑到花想容的身侧,扒着她的眼皮看了看,不阴不阳的说道,“很快就不痛了。”
“宫口未开,是难产,有大出血之兆。”她小眼睨着刘婆子,用眼神『逼』迫着她行动。
刘婆子垂着眼,镇北将军必然是要因难产死在产床上的!她闭着眼,一咬牙将白布覆在花想容的脸上,手腕子却突然没了力气,急的眼泪直冒,对王婆子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王婆子眼皮子不抬,她已经撸了衣袖,便是亲自帮花想容将腹中的孩子拉出来,再弄死......神不知鬼不觉得,没人能怀疑他们身上来,听闻刘婆子没骨气的喊声,没好气的呵斥,“又不是你要生?”
花想容的身子忽然抖动起来,胸口急剧的起伏,她抬眼一看,那湿巾子正搭在花想容的脸上,刘婆子手足无措的站在一侧,这人怕不是要被她捂死,她心里跟着一慌,下意识的看向窗子外头高大的身影,小眼睛一眯。一步窜过去,将盖在花想容面上的湿布揭开。
尔后,她恨声道,“我看你剩下的钱不想拿了!”
刘婆子手脚发软,她刚刚险些直接将花想容捂死过去,心里顿生退怯之意,不由得拉着王婆子的衣袖,“我听闻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总觉得后背上凉飕飕的。”
“你可听闻那人说了,现在『乱』世哪个人身上没几条人命,咱们两个一条命,你怕个什么?”王婆子横了刘婆子一眼,随即甩开她的手,“看紧了,若是出半点叉子,你我当真没命了。”
白布上的凉水,将花想容从昏睡中激醒过来,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耳边是两个婆子争吵的声音,她听不清楚,只是小腹阵阵疼痛,让她好不容易舒缓的头脑,再度紧绷起来,“阿炎,阿炎。”
王婆子一怔,缓缓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已经苏醒过来的花想容,阴沉的咬了一下牙,“夫人,您使使力气,宫口开了两指。”
才两指,花想容顿时周身泛冷,她醒着到昏睡过去,又醒来,这疼痛绵绵无期,明明好似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却始终盼不到尽头,“我是不是难产了?”
花想容在怀孕的时候便与花月容等人打听了许多,听闻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只是花月容一干人等都满不在乎的安慰她,说了许多生产痛快的例子,听的多了。她也便信了,如今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后悔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