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朱标病亡(1 / 2)
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璋的第十一子朱椿已经长大成人,这位蜀王殿下终于要来成都就藩了。
刚刚到达成都,朱椿就派人四处寻找我的踪迹,而我恰巧去了金台观,再回到鹤鸣山已是一年以后,朱椿的信使闻讯而来,邀我去蜀王府,并称有朱元璋的书信予我。
我既担忧又兴奋地赶到蜀王府,然而,那封所谓朱元璋的书信中只有肯肯问候与深深思念,并非我所期待完成诺言的邀请,而与朱椿相见以后,我才发觉又被朱元璋算计了。
朱椿以寻仙问道为借口,恳请我住进蜀王府,我却知这不过是朱元璋耍得无赖手段罢了,只因,我已察觉到朱椿那糟糕透了的身体状态。
朱椿的气息紊乱而势弱,行止间呼吸更是急促短暂,面色红中带紫,四肢疲软无力,正是心痹之症的特征。
无需多言,朱元璋使朱椿来找我的目的已跃然纸上,就是希望我主动出手救治朱椿,却不使用那仅剩下的宝贵‘许诺’,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即使毫无瓜葛的山野村夫罹患疾病,我也未曾束手旁观,更不要说我与朱元璋之间恩情之深重了,因此,这虽是朱元璋耍无赖之举,我也只能无奈中计。
朱椿的心脉孱弱无力,导致其心脏血瘀气阻、心失其养,若不是生于帝王之家,他甚至活不到就藩之日,可是,即使以朱元璋对朱椿的悉心照料,也依然无法改变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的现实。
朱椿的心痹之症属于先天久疾,不能动以狷急之术,只能缓缓地、一点一滴地为其拓宽心脉、雍培底气,我更附以呼吸调息之术,命他早晚静心打坐,期望能从根源上克服这先天的顽疾。
为了医治朱椿,我在蜀王府住了半年之久。
半年后,朱椿的病情得以极大改善,呼吸变得通畅平缓了,四肢也比以前有力多了,缓步上楼、稍快行走也不再如从前那般急喘难耐,病情的改变令朱椿欣喜不已,从而使朱椿待我已达毕恭毕敬之程度。
在蜀王府居住的半年里,我认识了朱椿的许多从臣,其中,世子傅方孝孺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方孝孺自幼聪明过人,师从宋濂。宋濂被朱元璋誉为‘开国文臣之首’,素以博闻强识而闻名。在宋濂的悉心教导下,方孝孺之名很早便闻于朱元璋之耳,朱椿对方孝孺亦崇拜有加,来成都就藩之前,他特意亲自登门聘请方孝孺为世子师,由此,方孝孺也就来到了成都府。
我认识的方孝孺就如同他的姓氏一样方正不阿、正气凛然,方孝孺常以宋末儒臣降元为耻,将文忠烈当作人生榜样,常言丹心之志、唱正气之歌。
方孝孺将大仁大义作为座右铭,大仁者仁于天下,大义者无怨无悔,他认定这才是儒家正气之所在、并执意匡扶之,其性情之刚直已至刚愎之程度。
方孝孺完全不信任我,常以‘子不语怪力乱神’告诫蜀王世子,若非我确有些手段,能为蜀王朱椿治疗心痹之症,他就不仅仅只是在私底下对世子说我就是那欺世盗名的神棍骗子了。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方孝孺的讽刺和不屑,我只报以一笑,同时也敬而远之。
经过我的治疗,朱椿的病情已大大改善,只要他能坚持习练‘吐息之术’,我虽不能保他长命百岁,却也有信心使他健康久远,若是再辅以我为其开出的药方,任他再活个三、五十载亦不成问题。
丹参草是这个药方中最关键的一味草药,需求巨大,且全都需要年久性强的入药方能达到最佳效果。
这半年来,蜀王府已将成都城里的丹参草消耗一空,朱椿虽已派人去各地收购丹参草,但远水难解近渴,为了保证他的治疗持续不断,必须就近解决草药的供给才行,我向朱椿言明此事后,即进山采药去了。
我在崇山峻岭中盘桓了半个多月,将采集到的丹参草凝练成丸,在朱椿用药即将告罄之前方返回蜀王府,而朱元璋求救的鸽书刚巧也呈到了我面前。
这封鸽书亦是朱元璋亲笔所书,上面只有六个字,‘标,病重。急!急!急!’
我曾许给朱元璋三个承诺,第一个承诺助其鄱阳湖大胜,成就了他的雄图霸业;第二个承诺挽救了他的爱子朱棣,使其未经受那丧子之痛;而这第三个承诺已是我许给他最后一个承诺了,若非十万火急之事,他绝不会使用之。
‘标’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太子朱标。‘病重’不言而喻。三个‘急’字,一字更比一字扭乱,三个叹号,一个更比一个粗浓,已充分表明朱元璋心中的慌乱和焦急。
皇太子朱标深得朱元璋的喜爱,这对父子虽贵为天子和太子,却常常做出普通百姓家父与子的举动,‘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的故事早已传于街头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