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黑色唱片(1 / 2)
欢乐草根出品
主演:红茶、西门萝卜、齐物扮演
其他演员若干
西门萝卜站窗户旁,身子从窗户口背过来,眼睛轻佻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进去人们。他的嘴角挑起来,很显然对这里见面都要互相问好的人群颇不以为然。他们欢乐了谁?他们熙熙攘攘了谁。
西门萝卜不想插入他们的世俗洪水中去。
就在他眼光想放回到窗户外面时,眼睛一亮,从门口里走过来一个绿衣女子,她的装扮极为惹人眼的妖精。
她来到这里没有东张西望,只是顾自的一眼瞧中一个窗户帘子后面没有人的桌子走过来。她选择那里静静坐下来,然后叫过一个服务员,点了一杯土耳其咖啡,就在桌旁支起一支烟放进嘴里,另一只手优雅地打亮火机,把烟点燃。她在那里翘着腿看着烟圈吞吸起来。
西门萝卜心里火热,热情地走过去,在那张为情侣准备的窄窄的长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他道:“高雅的女士,我能不能有幸结识你么?”
那女子没有说话,把手上的女士烟放在烟缸上,弹了弹烟灰,然后又放回到嘴里。
西门萝卜继续火热道:“小生也从中国来,我们应该是老乡了。你也是来这里的?那应该是来参加世界诗歌大会的选手了。我虽是做不了几句诗,但是自幼文学渊博。我热爱现代诗歌,更是热爱写现代诗歌的女诗人。”
服务员过来把那女子点的咖啡送上。那女子见西门萝卜还没有走。她说:“你想和我结识,你就不怕沉沦进去我的无情的陷阱里么。”
她道:“我就是小倩,感情早在唐代汉代的时候就死了。接近我的人都一个个将转入无限的疯狂。他们或是变成癫病,或是变成狂病,或是奔赴自杀。你也愿意继续接近我么?”
西门萝卜翕然地笑道:“我西门一族从西门庆开始,就发誓爱任何令人疯狂的女子。为了认识你,我愿意奔赴刀山,奔赴火海!”
女子低下头道:“我叫红茶,如果你清楚地知道我这个人后,仍是这样如常。我不反对你自取灭亡。”
那叫红茶的女子开始观赏人群了,啜饮手中的咖啡,不再同他说话。
红茶喝得极慢,西门萝卜等了好一会,等得无趣。只好悻悻地又很留恋地走了。他想再回到窗口,看他外面的城市交通线。那里面已经占据了一个人。等他接近后,西门萝卜发现这个人是他的旧识。
他扳过那个趴在窗口长吁短叹的脸道:“齐物兄,你也来这里了。一年没见,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刚看到齐物转过来的脸,西门萝卜吓了一大跳。那脸上满是憔悴,仿佛没有一个晚上睡过觉。
齐物向他摆手道:“别提了,我现在生不如死。我想爱一个人,但是我更想恨一个人!”
从他的神情表现里,西门萝卜猜得出来,这个人一定是个女子。他问:“她是谁!”
“红茶!”齐物简短地恨恨地吐出这两个字。
在西门萝卜的逐渐敲开下,齐物陷入叙述。画面转为昏黄的背景回忆。
齐物在办公室里看见一个学生样的小丫头推门进来,还略显稚嫩地问:“请问这里是文化部的招人办吗?”
齐物没太在意,把头略掀过来道:“是的,你是那个学校毕业,曾经在那些单位有了工作经验。”
女孩走过来,把简历递上说:“我曾经在大学校园里当了三年的现代诗歌会的会长。”
齐物略略翻过她的简历道:“你的学历还适合,只是还没有实际的社会经验。我们这里可不同于别的部门,专收养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嫩脸儿。校园里的经历不能等同于社会的经历。”
女孩从他的手上抽回简历。齐物听她奔出门去,把门狠狠地在背后摔响。
齐物下班时走到下面,听见那里值班的小姑娘们聚集在一起议论。
甲说:“听说我们文化部要新添一个现代诗歌部门呢。领头的还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呢。”
乙说:“是啊,是啊。我也看见了。她还来我这里问总办公室洪错的位置呢,我就指给她说了。想不到她是来建立办公室的。她是那个部门的头头的女儿啊?”
丙说:“她也问了我,我想她应当是先找齐物的。招人的事情不是先找齐物么,肯定是齐物招子不太亮。放过了接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我怀疑啊,齐物平时对我们女性很高傲,是不是他有性冷淡?”
几个女人中间有小姑娘有小嫂子都哈哈地笑起来。齐物咳嗽几声引起她们的注意走出门去。
第二天一来,洪错突然宣布开会。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都被叫到会议室来。
洪错手牵着一个小姑娘给大家认识道:“这位就是你们以后的同事了。她叫红茶,现代诗歌和散文写得非常出色。人家是北大出来的学子哦。”
总长洪错发话了,众人一起鼓起掌了。齐物尽管心里有些别扭,也还是鼓起掌来。这个时候才细致地观察到小姑娘的面貌。她的面容很是清秀,特别是脸上也容易就显出笑脸和显露出她的两个小酒窝。如果再笑一点,就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齐物作为她的同事,装作漫不经心地拜访一下他的新同事。他推开现代诗歌的门,只见红茶正在整理她的三年的大学时代的诗歌。
他抽出一张来看着,上面用俊秀的文字书写:
《凤凰劫》
若你只是个湘西小民,定不会
虏我押寨。吊脚楼临水面崖
穿堂风呼呼地吹
我在沱江边绣花,淘米,一遍遍地练习
哭嫁。可北风啊,雪子
沱江水,凤凰月。雁儿南去
阿哥未归
阿妈,阿姐,阿舅。
我是他命里的水草,有软心肠
和薄命相。我是他押寨的玩偶
小红烛已燃尽,这三年
从不天明
/
齐物读过后,就觉得灵魂深深的震撼了。他所追想的女子不是就如她一样的有着泛古的气息么。只是他庄生梦蝶,只是她是幽古的一个哭叫的灵魂。
齐物疯狂的思想了一整夜。这一夜里,他梦中的蝴蝶和那时开灿烂的红茶纠缠在一起。他觉得他们应该去一起飞翔,一起去做梁祝下两只蝴蝶,同窗看着风景,同她读着诗书。
齐物鼓起勇气从鲜花店里带出一束鲜花带上。正要想送给她时,却见走廊另一头,总部方向传来欢笑声。红茶在那里被丑恶的老头子洪错笑地送去(是不是笑,齐物当时就是那么觉得的。拍摄时也照顾这一方向),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回。
齐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捧着花还没有走开,而是等着她脚步生莲地走到他面前。
红茶在他面前停下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齐物把玫瑰花捧向她面前,忽然像不是齐物的风格鼓起勇气说:“送给你。”
红茶接过玫瑰花道:“谢谢。”
然后她就转进门,没有招呼他的关上办公室的门。
接连几天,齐物疯狂地把她的诗句找过来阅读,接连几天,齐物都在思想的煎熬中漫漫度过。
他听见了整栋文化楼里又些风言风语关于红茶的。大意是说红茶现在自动献身,成了洪错那个文化的老头子的小蜜。
他不想接受这些流言,他不想把她和洪错那个老头子放在一起。
接连几天他向红茶发出约会申请,最后终于以商讨工作合作,而约会成功。他选择一家优雅的西餐厅,看着她如诗如画地走来。
他向她递起红酒,又向她送去玫瑰。
红茶当作收到普通的递过来文件一样,收起放在桌子旁,问道:“你不是说我们来商讨工作上的事情么?”
齐物败战似的道:“是的,是的。”
最后在浪漫的环境下却讨论起不浪漫的工作内容将近两个小时。红酒下进肚子里有几瓶了,齐物只觉得心里火热上升,他忽然在座位上在红茶的对面站起,手抓住她的两个肩头道:“红茶,我爱你,我发疯了的爱你。请我们不要浪费时光谈工作内容好么?”
“啪!”红茶摔开他的两只手,接着齐物的脸上出现一个青红的手掌印。
西门萝卜的声音插进叙述道:“难道她就那么个女子么。宁愿跟着个丑陋的老头子,也不愿意接近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我差一点看错了她那个人了。”
齐物反应过来,抓着他的肩膀道:“你也见过她了么,她现在也来会场了么?”
西门萝卜用翘起的大拇指指示方向,齐物看过去,红茶仍在那里观赏人群,目光里好像没有他们这里。齐物颓然地叹息了一下。
西门萝卜道:“你接着说,我想看一看她到底是不是一位值得你爱的让你大恨的女子。”
齐物收回目光,继续晕黄背景下的叙述。
事情拖到年底,红茶仍没有接受他的爱意。她像忘记了曾经扇过他一巴掌的事情,说到工作时候,仍然和平常一样和讨论工作,有时就如她的红茶风格一样,对他发出尖锐的批评和指责。
他悄悄地写下一首现代诗歌放在她的桌子上面:
《你是我的小恶魔》
你是我的小恶魔
你抠干我的心为乐
你笑得乐呵呵
你是我的小恶魔
你从不肯在我心上停留
你无良地笑得乐呵呵
/
他在那首诗的底下注明他的名字。他想红茶看见了他的那首诗歌,这也标志着他努力地向她的语言走得更近了一步。
他们相遇时,他问起看了他的诗歌没有。
红茶很淡然地回答:“看了!”
齐物高兴起来道:“请发表看了我诗歌后的看法。”
红茶道:“还好。句子紧凑。只是挖得不深,句子还不流畅。加油吧,齐物,还是有天赋的,一定会写得更好。”
齐物的脸觉得垮了下来。
年底公司办迎新年的晚会。据说有上面的头头要过来他们这里视察。
一早上来到公司里面就看见每个领导都穿得笔挺,对着来往的无论的那一个员工还是领导级别的都发出亲切的招呼声和微笑。
迎新年的晚会上,一个领导发表后漫长的发言词后,终于议论的上面领导来了。玄珠走到讲台上,对他们发表简短的慰问和勉励,然后在一片掌声中,走到人群中,选择和红茶挤坐在一起。
齐物坐在他们后面,听见她们亲切的谈话。
红茶道:“领导,你怎么好坐在我这里呢。前面有给你留着位置的。”
玄珠道:“不是说过了么,让你叫我大姐的。在上面发言我是无奈的,一在上面看见你在下面,我就想简短的结束,来看望我的小妹子,来看看你今年在这里怎么样了。”
红茶道:“我很好,谢谢姐姐的关心。”
玄珠道:“那个洪错的老头子没对你发出什么歪心思吧。我在上面都听说了下面传来的风言风语了哦。”
红茶嘻嘻笑道:“没有,我悄悄地向他提起姐姐的大名。他就不敢怎么样,小心翼翼地差点把我当他的祖宗供起来。”
齐物头脑内的多时的纠葛,就在这个时候轰然炸开!
画面转回来,西门萝卜道:“原来是她通过那层关系进来的。这样说来,她还真是一个值得另人爱的小姑娘。后来你们发展得怎么样,你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齐物道:“我内疚,不停地向她表白,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地经常拒绝了。她甚至对我说出话来说,我在以前对她产生了长时间的怀疑。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她为之爱。”
西门萝卜道:“那你就应该放弃啊!”
齐物道:“那里有这样容易呢。我不停地读着她的诗句,她的诗句不停地把我燃烧起来走向她。我又内疚,觉得我以前的猜疑多么的不堪。我想追回一份纯真爱情,我想找到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正像我的《你是我的小恶魔》里面一样,她就是不停地折腾我心扉的小恶魔。所以我又十分恨她。”
齐物掏出手机看看会场时间快到了。他拉住西门萝卜的手道:“你的手机号码还是以前那个号码吧。等一会你要帮我个忙。进会场时,你坐到她的旁边去。到时我打电话给你,你接,然后让她接我的电话听一下。”
说着齐物匆匆地走了。
西门萝卜只好再次走近无人近旁的红茶身边。
世界诗歌大会开始,各个来参会的人都陆续走近场地,选择座位坐下。西门萝卜就一直跟在红茶旁边,选择她的近旁坐了下来。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好像两个陌生不相干的人,在公交车上坐到一起来。
会场开始。忽然西门萝卜的手机响起来,他按照齐物嘱咐过的没有把手机关掉,而是这个时候打开手机接听。
齐物的声音急促道:“西门兄,你选择坐到她的旁边了吧!”
西门萝卜向周围的人发出一个抱歉的手势,向电话里说:“是的!”
齐物道:“那你赶快把电话交给她,让她接一下电话。”
不管红茶愿不愿意,西门萝卜把电话塞到她的手里。
在众目睽睽下,红茶接过电话。齐物在电话焦急地道:“是红茶吧!”
红茶漫不经心地在电话里应了一声/
齐物道:“你现在向电梯方向看去,在透明的桶形电梯里,我正在这里向上升,你看过来应该能看见我。我看见你了。”
随着话声,红茶向那边看过去,玻璃外面,齐物正在坐乘电梯往上面升。
齐物道:“红茶,你答应我的爱意吧。不然我就要升到最顶楼上,然后跳下去。你不要想有人来救我,这个电梯的线路我已经改变过了,在外面根本控制不了。红茶,请你答应我。我就要听你这样一句话。”
齐物在电话里的叫喊声音很大,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
但是,“啪”的一声,红茶把手机关掉了。把手机交还给西门萝卜,转而正经面对会场。
外面的骚乱结束。西门萝卜走了回来,脸色很不好。他走回来红茶身边,不管她在不听,都说了:“齐物在三十四层楼的电梯顶上摔了下来,下面虽然有救护队用棉被和网接住,但是他怕是活不成了。送往医院后不久,就要送往火葬场。”
去往外观瞧的人都陆续回来。他们回来的目光不经意地都向红茶坐着的地方多多少少地飘过来。那些眼里泛着冷漠,泛着讥笑。
评委主席站回他的主席台,在话筒里大声对大厅里说:“都安静!”
人员收回批判红茶的目光,把放回评委台上。
评委主席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现在我们回到年度的世界诗歌评选的现场来。根据刚才我们的研究决定,我们决定更改评选的比赛规则。现在由我们评委们向选手们出题目,由各位提名选手作答。然后我们评委根据现场的回答现场作出评分。好了,现在开始!”
接着他宣布到:“下面我们有请一号选手红茶女士在座位上站起来回答问题!谢谢!”
红茶平静地站了起来,掌声受刚才的事件影响,变得稀稀落落。
评委们轮流发问,红茶一一作答。
“你认为现代诗歌应该关注些什么?”
“先关乎自己,使自己的灵魂得到提升,得到纯洁,然后诗歌之爱关爱身边其他人。”
“你认为现代诗歌不需要有拯救时代的使命感吗?”
“任何一个时代,不是完全靠诗歌拯救出来的。诗歌不单独为哪一个时代服务。好的诗歌,如诗经里的好诗,就在任何时代,都能吸引人堕入。好的诗歌光亮是照向整个全人类的。因此,好的诗歌,就是现代诗歌,是不需要有时代的使命感的。让它发掘出人的本性,发出文字的最初力量,这就是写现代诗歌人的该走方向。”
“你认为刚才那个人应你跳电梯的事情,你应该负责任吗?”
“大家为什么认为我该负责任?他是多大的人?他已经是早已过了法定年龄而且还没有被医院判定成头脑有精神病的一个男人。请问他不该对自己的任何不当的行为负起在法律上的责任吗?至于评委大人提到的那个人,他刚才的行为,只是他自己的偏激行为。如果在大街上碰见一个人叫喊:‘全世界的人都要给我一块钱,不然我就要跳太平洋自杀。’结果没有全世界的人都给他一块钱。请问这个人跳太平洋死了,难道全世界的人都应该负起责任吗?好了,这个问题的话就在这里。我的回答完毕!请评委提问下一个问题!”
……
红茶的当然落选不在一些人的意料之外。但是看着最后评出的所谓现代诗歌的桂冠领奖人,都是些兽叫派,厕所派,床语派。看着那些代表一个上台上朗诵他们的所谓代表诗歌,红茶还是有些释不开。
玄珠离别评委席上,向她走过来。
玄珠道:“妹子,对于评委的事情别放不开。刚巧那个事情发在诗歌评选大会前面,这让评委里一些人对你很有意见。在我的心目中,你早已是我心目中的诗歌英雄。”
红茶道:“谢谢。我没有什么放不开的。真金很多时候被别的金属排挤,只是因为它是一个发出金光的光辉的东西。珍珠也有很多时候被捕鱼人混进去鱼目里不识得。”
红茶从座位上起来,要告别诗歌大会。
西门萝卜正打了一个电话,向她匆匆赶来。道:“刚才我打了一个电话,齐物已经在医院里由于出血过多,不治身亡,作为一个疯狂爱过你的人,他死之后,你不该去看望他一下吗?”
红茶扫开他的手道:“他的事情不是有你和医院和警察处理吗?我要走了,正赶着回飞上海的飞机呢!”
西门萝卜在她的背后指着她的背影气氛地说:“你,你……”
南方的江南小村里,天气铅云覆盖,天是沉沉的,山野也好像在淡淡的水烟中沉沉的。红茶正来到这里坟场,站在一个碑上青苔覆盖,坟头给牛羊踩低下去的坟前,在这里上清明祭奠她的爷爷。
黄纸微风中很是脆弱的燃烧着,倒下一片纸,两片纸……
镜头在红茶的眼睛前晃成阴灰色的年代,在一张旧报纸上,保存的一张黑白照片新闻。标题是很长的一些黑白大字:“打倒一切反动诗歌,打倒反人民的代表红XX诗人!打倒一切反对毛主席林主席的思想毒草!”在那个标题下面罗列了一大段一大段的疾呼与口号标语。那个绑在牛车上,头上扣着尿盆子的人就是她亲爱的爷爷。尽管儿时的记忆里没有她的回忆,但是一张保存了的旧报纸,就把爷爷的形象深刻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刻在她一颗跳动的心中。
镜头底色转成鹅黄。在乡村的晒谷场上,五岁的红茶坐在小凳子上看着读着一本《全唐诗》,她在这里赶鸟雀。但是她现在拿起稚嫩的小手握起铅笔,在一张白纸上,仿照王勃的《咏鹅》诗,郑重地写下:
《咏鸭》
鸭!鸭!鸭!
曲脖向春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