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风起云涌（1 / 2）
送走氐人族，情势已急不可待，站在宫殿外高耸的石阶下望而兴叹，气泡不断从下方涌出，飘向天际。
“怎么办？”云遥无奈道，“他们修建的宫墙盖住整个气孔，封印一定就在下方，可我们该如何触碰。”
炎钧道：“恐怕来不及了，情况比我预想更糟，如此一座宫殿绝非蛮力可以移开，一旦动用法术，我们便会有性命之忧。只能就在此地行事，我从未祈求过上天，但这一次希望真能得其护佑。”
雨蝶道：“只要修复封印，斩断灵力联结，我想应该便脱离险境，而后再除去残存在人间的魔雾。”
众人登上宫殿最高处，亮出“天道慈航”、“焚世妖槊”、“狂澜碎岳”三件法器，之前为免打草惊蛇，在各自主人的刻意掩藏下有如凡铁，此刻像是也受到三皇洗礼。
剑柄太极流转，剑身的灵光像瀑布一样随波涌动。长槊一身赤红，烈焰焚烧，热流弥漫，转眼融化了从宫墙下飞出的气泡和水流。双锤时而碧波幽蓝，时而风驰电掣，雷霆万钧。
剑心画地为牢施展咒术，以三件神器为媒，阵法肃然而起，可是许久后，大鲲之背，方圆数里，无任何变动痕迹。
此时，翱翔在天穹下的鲲祖柷楰，自东海向西，离九州大陆又近了不少，长江入海口，明州一带，百姓早已离去，只剩下座座空城，只有年逾古稀无法离去的老者，静待天意。
暴雨如注，无情冲刷房檐、庭院、船只、庙宇，但在沿海之外的半空中，却有许多御剑腾翔、身着各式道服的仙家弟子，其中不乏来自遥远的昆仑。
原本只见阴云蔽日，但随着云中的黑影越来越近，终于也渐渐看出轮廓，两位白须仙人仰视天幕，闲聊着虚度这短暂、彷徨的一刻。
“错不了，一定是她，柷楰神上，盘古之后最早的神只，这世间近乎所有生命的起源。”
“太初之时，她就在此吞下一方土地，令十州变为九州，祸及生灵无数，不过人族尚未诞生在天地间，未能亲眼目睹。而今我们能看到此景，即使死，也算大开眼界，不枉此行。”
“再观望片刻，一旦她飞过大海，靠近陆地一步，诸派万千弟子一齐布阵，定要将她拦截于此，就算毁掉沿海所有城池，也绝不能让她继续前行，撞塌不周山天柱，令三界陷入不复之地。”
“凭我们，真能阻止她？”
“别无它法，在所不辞。”
中土山丘上，吕长歌将一对老夫妇护送至此：“就到这里了，我还得去救其他人，若是洪水淹没，我会再来的。”
老翁满怀感激地说着：“谢谢你，小伙子。”
吕长歌道：“不客气，老弟。”
“你这五六十岁的孩子，怎如此称呼我这七老八十之人？”
一旁老妪笑道：“行了，人家好心帮咱们，你还这般计较。多谢壮士相救，我们早年丧子，无依无靠，可怜大难临头，想走都没人扶一把。”
吕长歌唏嘘，只有道一声：“快到岩石下避一避雨。”
老妪忽然道：“壮士，那边像有人在等你？是你的亲人？”
吕长歌转身，只见如鸳手执一柄青伞立在雨中。
“壮士，你也别只顾着救我们，不管有多大的灾难，守住自己最重要的人，才能无愧地去救济天下。”
吕长歌不觉回想起曾经一幕幕往事，沉默间，老夫妇走进岩洞中，而如鸳悄然来到他身旁。
“有这功夫看热闹，也不去多救几人。”吕长歌道。
“我可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
“那你跟来此地作何？”
“在乎你呀！别误会，在乎你欠我的银两，白吃白喝快一月，打算何时把账结了？”
“我真有凑过钱，只是换成银票被暴雨冲毁了。”
“银票！几两银子也能换成银票？老娘要是信你的话，就让大鲲一口把九州都吞下得了。”
“别说这不吉利的话，对了，你不是回到青丘去看你的子民后世，如何？”
“他们为避风浪，在整座岛外施加结界，暂时无忧，而今东海已如炼狱，我也无法多作停留。话说，这一回你倒懂事不少，我还怕你会像当年在昆仑山巅那样，不顾伤势直冲九天，要同柷楰拼个你死我活。”
“我心里还是有点数，与其白白送死，不如多救几个寻常百姓。”
如鸳仰望天际：“这一劫能否渡过，只能看上天安排了。”
吕长歌微微摇头：“我们除了指望天，还有他们。”
“你是说……”
“我也不清楚海外究竟发生何事，但我想只要他们还在，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剑心尝试各种法阵，依然无用，不知不觉中，漆黑的魔霭弥漫在四周，渐渐盖过三件神器的光芒。
“我们被发现了！”炎钧慌乱道，这一次连他也彻底没主意。
云遥四面环顾，厉声高喝：“你是谁！为何要控制大鲲，究竟想做什么？”
雾霭中没有任何回应，却隐隐带着说不出的嘲弄和蔑视，一点点包围众人，此时的他们就像蝼蚁将被吞噬。
剑心躬腰喘着大气，手托双膝骂道：“可恶！还是不行，古龙仙也没告诉我们该如何做，或许他自己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众人慌不择路，心急如焚，此时，雨蝶闭上眼，仔细回想在玄海之下看到的那个古老图案，忽然道：“可能是我们站位不对，再试一次，将三件法器呈三角，按天、地、人置于中央，我们五人按五行在外围一圈。”
剑心道：“可是，究竟该如何细分？”
这一番话，炎钧有如醍醐灌顶，清醒过来：“我知道该如何列阵，遥的剑是慈航真人赠予唐尧之手，当属人族，列‘人’位，帝江神锤是洪荒造化而成，能令九天惊雷，风云突变，列‘天’位，至于我的枪，与炎帝和神农有关，列‘地’位。”
云遥问道：“那五行呢？我们五人该如何分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