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泼皮造谣污红衣身,才女传道晕秦淮河(5)(2 / 2)
不消片刻,一捆投枪消耗殆尽。
他也不需歇气,由着左右将士将投枪递到手上,二度开弓。
方腊军,头船上的士卒顶起了盾牌,抵御从天而降的矛雨。
然待他等靠近,矛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个装满火油桐油的葫芦。
这玩意儿可比甚投矛得劲多了,遇着撞击就碎,碎了之后,火油即刻撒的到处都是。
只一瞬间,那头船便似一根巨大火把般熊熊燃烧起来。
隔着老远,王土旺惦着油葫芦,瞅着对面船上下起了饺子,咧嘴冷笑。
甚囫囵竹的好玩意,没点精锐家伙什儿,也想与魑魇军交锋。
随着头船点燃,方腊军截击船也瞧出了厉害,后头船只当即调转风帆,准备避开无为军之锋芒。
然土哥那肯叫他等如愿,当即对着无为军随军将士大吼下令:
“某来追击,余下诸船,直奔江东!”
一声令下,船头令旗高举,迎风挥舞,与此同时,牛角号角吹响,浩大军号声响彻江面。
随着命令下达,浩荡船队开始变阵,王土旺所在三层楼船领着左右两架护卫船,离开笔直航道,追向方腊军船只。
而对面,瞧他追来,亦响打起旗语,吹响军号。
不消片刻,约十来艘的船队调整风帆,准备一分为二;
瞧见对面变阵,王土旺自冷冽一笑。
此过江之通道,乃秦煜疴特别挑选的,两岸距离比之别处,相当短。
这也就意味着,王土旺只要待在江面中央,任由敌军船队如何分兵,他随便挪动少许,都能够得着。
而被他够着,意味着船毁人亡。
见三层楼船停在江中不动弹,对面也急了,当即分出船只冲向王土旺;
瞅着架势,俨然抱着船毁人亡的必死决心来的。
可土哥真会叫他如愿,隔着老远便开始燃烧弹轰炸,还未等他靠近,这起子送死船的船帆已然烧的甚都不甚,再无控制航向的可能。
船头,王土旺瞧着周遭无为军仰慕视线,得意的哈哈大笑。
“弓箭甚的鸟用都无,还得使唤这火油啊!”
一旁,无为军将领不无羡慕的凑到一旁,哈着个腰奉承道:
“还得是都统,否则纵是我们配置火油,亦耍不利索。”
“扯他娘的臊!中京年年春节放那甚劳什子烟火,放的那般高,尔等怎不寻点耍耍。”
“嗨呀,王都统有所不知,咱们无为军半数为水军,江面潮气极重,那使得了那甚劳什子玩意儿。
莫说那烟火了,便是朝廷整出来的突火枪,咱也讨来使过,只江面二日一待,甚狗攮火引子都点不着!”
见他这辩解,王土旺倒是来了兴趣,瞅着对面不敢靠近,便揪着他闲侃起来。
“尔等不若试试将那起子火药分成小份,用麻布袋子兜着,再寻些严丝合缝的铁皮桶子保存。”
“麻布袋子兜着是何意?”
见他问,王土旺心思一动,随即勾住他脖儿,低声道;
“可有那突火枪?取一根叫某瞧瞧?”
“有!”这将领轻轻点头。
见状,王土旺登时咧嘴一笑,只凑近道:
“还未请教?”
“请教不敢当,末将孙暓,字季安。”
“那个暓(mao)?”丈育土哥又开始发问了。
见状,这厮无奈一笑,蹲下身子,沾着水,在甲板上写下自个名字,随即又起身拱手。
“回将军话,末将幼时,善远视,曾瞧见隔壁大娘子与家父私会,后告了老娘,致使家父挨了顿揍。
后家父气不过,便与末将改了这暓字,解作眩惑;
小时不懂,只恼;
后年岁稍长,入了官场,倒觉察出家父拳拳爱护之心,时刻唤吾看破不说破,只当脑袋被打晕。”
闻言,王土旺咧嘴就笑;
“你这厮倒有意思,这般糗事也好拿出说嘴!”
“回都统话,比之吾外地为官的大哥二哥三哥,吾虽遭老父嫌弃,然亦时刻伴之左右,笑骂闹腾,不觉冒昧!
况吾那老父纵是街边遇着旧友,亦好拿这事儿说嘴,反自得,不觉羞恼!”
听他这般说,王土旺倒是不笑了,只扭头上下打量他一眼,虎眸底闪过一丝欣赏。
“好种子,汝倒是个心里刻着孝的!
此般与某闲叨这些,总不至闲的无聊吧!”
王土旺从不信甚无缘无故的奉承,将心比心的说,他可不会无缘无故与人陪笑脸子。
得他问,这厮孙暓咧嘴就笑,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都统大名威震天下,挨近了一瞧,更是坦荡直爽汉子!
吾本不好惦脸趋炎附势,然都统当面,却不得不求上一求。”
“求甚?”
放之那起子高洁文人,听见这话多少心里生出些不满,或多或少觉着交情掺杂了甚铜臭,不甚欢喜;
让王土旺却毫不在意,他玩不溜君子之交淡如水那套,就好利益交换。
一侧,孙暓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轻靠近一步,低声笑道:
“求一点军功。
请都统放心,末将不白求,无为军末将这一漕水军,但请都统驱使。”
“怎滴,渡吾等十万禁军过江的功劳还不够?”
“嘿嘿~”这孙暓浅浅一笑,微微摇头;
“末将那仨哥哥都是没甚出息的,做个铁面无私地方官可行,溜须拍马就不怎滴在行了,故爬不上去;
无奈末将那老爹亦是一般模样,干到告老,不过也才六品。
反倒是末将这个最没出息的,去岁升了从五品,眼瞅着就要往五品去了。”
“五品又能如何?”
“回都统的话,末将无妻,五品,够给自家老娘请个诰命了!”
“倒是打的一手好主意,说罢,你这厮能助甚力?”
得了允,这孙暓眉梢登时扬起,竟难抑心中欢喜。
这厮能为一般,独瞧人极准,甚阿猫阿狗过不了他三眼,故打一开始就盯着王土旺一举一动。
待瞧出他并非传言那般凶厉无情,反倒是个好讲话的,这才惦着脸上前一求。
本没报太大希望,没成想还真就被他求成了。
没做过多耽搁,孙暓垂面拱手,低声回答:
“公事私事,末将都能干,就瞧都统有甚需求了。”
“还真有,只某方才认识你不过二三时辰,如何得信?”
见他不信任,这孙暓兀的上前,毫无心里负担,将自己大哥二哥三哥在甚地为官,家里几口人卖了个干干净净。
“都统,末将那仨不成器的兄长皆芝麻粒恁大小官,若吾反水,都统收拾他等随便手拿把攥。
都统也莫嫌末将出卖自家兄长,就当他们为老娘诰命卖把子力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