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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怒阎王叫阵破城,英武娘香消玉殒(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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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王土旺这等没脸子的泼皮要更直接些。

二话不说,快步上前,在秦煜疴愤怒中藏着些许期待的视线中,弯腰下身,揽住她腰,扛麻袋似的一把将这娘们扛在肩头。

被拿住要害,没等到一个道歉的秦煜疴哪肯作罢,直踢腾着腿不断挣扎。

下一刻,一老大巴掌拍在腚儿上,隔着厚厚甲胄,都能感受到那巴掌的火热。

只一瞬间,秦煜疴的面儿就臊的通红,只扯着嗓子嚷了起来。

“你...你个登徒子,你要作甚!”

“作甚?”一声反问,土哥随即咧嘴冷冽一笑;

“某早就说过,汝要是个娘们,某早逮着攮了去了,现在汝这骚包现了原形,又落了某手心,还指望讨得着好?!”

一边说着,王土旺一边顺着白堤,直大步往那白堤尽头的孤山走去。

瞧见这狗攮玩意儿要来真的,秦煜疴那来得及生气,拼命挣扎,拿粉拳猛敲王土旺后背,活脱脱一被土匪劫走的倒霉小娘子。

“你...你放开吾,若...若是没有明媒正娶,决计不会从了你这登徒子的!你放开我!”

“呀~”

腚儿遇袭,秦煜疴一声尖叫;

也就这会子白日当空,换做晚上,按她这嚎法,非把狼引来不可。

远处,瞧着王土旺这般,刁德义服的五体投地。

“要不说土哥是正将军,秦将军是副的呢,收拾秦将军,还得看俺们土哥啊!”

这厮小胖子自说自话,当即就讨了瘦猴一个白眼。

“要你小子多嘴,且拉倒吧,稍待哥哥入了孤岛,你弄条船送去。

那孤岛俺瞧过,林子虽多,然草硬的紧,摸着扎手,还刺挠人,况且蛇虫也多,等闲可不敢叫咬伤了。”

他这话说的猥琐,一旁同蹲在草丛中的三汉子登时咧嘴嘿嘿一笑,不怀好意。

瞧见刁德义没心没肺笑的最开心,气不打一处来的瘦猴唰的就给了他一脑瓜崩。

“傻笑甚,俺说正经的,船上备些小娘子衣衫,支些银子买新的。

对了,莫忘了把甲胄收回来,额...唤一浆洗衣衫的老妪洗了,妥帖存放起来,莫叫哪个狗攮的穿了去!”

这厮走南闯北这二年,处理事情的能为长进颇大,细谨之处更是面面俱到。

他处理收尾,王土旺却没真对秦煜疴下手的打算。

且不提这孤岛的草扎腚,光是人家黄花大闺女,也接受不了这等不明不白的糟践。

行至孤岛,窜入密林,见她大气已消,身躯不住传来颤抖,王土旺只摇头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便将头晕腿软的秦煜疴放了下来。

“这般可还气了?”

瞧他问话,没等来侵犯、坐在地上双手捂胸的秦煜疴陡然一愣,兀的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清明的虎眸。

“你...你...”

“某怎滴了?难不成真要搁这荒岛入了洞房不成?”

“自...自然...不是。”

秦煜疴垂着面儿,耳尖尖通红,支支吾吾的说着,似是吃了蜜蜂屎般心头莫名泛起了一股子甜蜜。

这坏人这般不轻贱于她,她心里大抵还是美的;

不过也不是不行,虽觉着随便了些,然生米煮成熟饭,心肝肝儿却落到了实处。

瞧她面红,王土旺自晓她气性以消,遂与她面前盘坐下来,虎眸中尽是坦荡。

“某倒真没想到,原来周祭中的妣辛,竟在某身边,真真世事难料;

自个朝夕相处了这二年的兄弟,瞒了某如此之久,到头来却女儿身,亏得某还天真以为汝是那京师红馆中的兔儿爷。”

言道这里,王土旺长叹一气,忍不住摇了摇头。

“如此种种,今儿想起,真是恍然大悟。

这般说来,汝压根无甚妹妹,英娘也是编撰出来的吧?”

见她问,秦煜疴垂着脑袋轻轻摇头,只用蚊呐般的嗓音轻声解释道:

“英娘乃吾小名,吾以为将军早已知晓了呢~”

“甚早已知晓,当初汝一直操那汉子嗓门,某怎好知晓。”

“这...此不过雕虫小技,将军那娘子此前不就用这法子扮佛女的吗?”

见她这般说,王土旺只无力摇头,盯着地上杂草;

“她本就白莲教妖女,惯会这起子邪门歪道,汝世出名门,某怎晓你也会这般手段!

况某不过一介泼皮,未从军前,中京都不曾离过二回,瞧过江湖人最多的地儿,还是那西凤桥,瞧得都是些胸口碎大石的把戏,哪晓这等诡谲江湖手段。”

他说的真切,无半句哄骗,秦煜疴与他相处良久,哪不知他秉性,当即信了三分;

就在她还想说些甚的时候,忽听林子外传来一阵叫唤声。

“土哥,秦将军,俺送船来了,两位还是船上聊吧!”

这含鸟猢狲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捏着鼻子讲话,故意‘床’、‘船’不分。

这一嗓子,可把秦煜疴羞着了,当即屈起膝盖,直将姣好面儿藏进膝头。

下一刻,王土旺吼声炸响。

“好你个鸟毛刁德义,口里只管夹七带八嘈,且瞧某收不收拾你就完事了!”

下一刻,扑通一落水声响起;

紧接着,就听这厮中气十足的嗓门响起;

“将军,俺淌水走了,床上有新衣衫哩,林子里蛇虫多,俺还备了雄黄酒,莫忘了喝!

对了,可要俺逮着王二攮他一通?”

“攮!”

王土旺想都没想,当即扯嗓子答道。

而他对面,听着老早就跟着自己的老卒要挨揍,秦煜疴也顾不上矜持了,当即起身唤到:

“刁德义住手,你若欺负王二,吾落了闲了定收拾你,你仔细着!”

回应她的在,只有哗啦啦的泅水声儿。

见落不着应,秦煜疴登时就急了,便跺脚便瞪着杏眸儿望向王土旺;

被她盯着,王土旺也顶不住,只得不情不愿的冲着林子外让了一嗓子。

“刁德义,放那厮一马!”

“得嘞~”

划水声渐远,秦煜疴这才跟着王土旺去了岸边,瞅见一叶扁舟。

这刁德义也是个妙人,忧心这野鸳鸯面皮薄,故意挑了个一人就能操使的来的乌蓬小舟。

“请吧!”

一声浅笑,王土旺唤着秦煜疴上了船,架着船棹便驶离了岸边。

泛舟西湖上,阵阵微风拂过,荡起阵阵涟漪。

乌蓬下,秦煜疴卸了甲,强忍着羞意披上薄纱长衫,素手斟茶。

“将军请吧!”

“嗯!”

王土旺轻轻点头,这才放下船棹,自船尾弯腰钻了进来。

这乌蓬狭窄,内至一方矮桌,瞧着秦煜疴坐在那头,并无甚旖旎心思的王土旺毫不在意,大咧在矮桌这头盘坐下来;

两人对坐,王土旺拿起茶盏,牛嚼牡丹般灌了一大口,又用袖口擦了擦嘴,这才开口,道起正事儿;

“秦将军此番...”

“唤吾英娘便是~”

“行,英娘可否将假死脱身细谨悉数道与某听听?”

“自无不可。”

秦煜疴不动声色望了言王土旺坚毅面庞,轻轻颔首。

“自无不可,得着将军信笺那日,方百花亦在场,当时吾与她言说坦白,她见吾不愿嫁那皇子,便劝吾假死脱身。

只吾周遭亲卫护的严实,她原本想说她行刺杀之事,吾忧心她假戏真做,便否了。

其后,她便言了落水之事,方百花出身水乡,幼时顽皮嬉水,水性颇好,可穿着吾甲胄落水,遁走而去。

吾允了她法子,她便求吾放了方腊及其亲眷。

吾未同意,她便又求吾放了方腊之子方天定及其妻女,吾允了她。

之后,吾故意选了钱塘江海口登船,叫她换吾那银甲,落了水,之后之事,将军大抵也能猜的出来。”

她刚言说完,就瞧王土旺皱着大刀眉开口了。

“此女腿伤好利索了?”

“尚未,然练过浅薄内功,强撑着亦能行走。”

“那日落水多少人在场?”

“亲卫悉数在场。”

见她这般应答,王土旺眉头突的皱的更深,闭口沉思不言。

待过了进盏茶功夫,他这才缓缓叹了一气,自顾道:

“此番算计虽简单,却也有效,可就怕瞒不过有心人啊!

况且汝出事时机太过敏感,怕是糊弄不了禁宫里头多疑的皇帝老儿啊。”

他说的严重,秦煜疴却不怎滴在意;

她本就没报甚活着的念头,眼下开了误会,一个心更是全系在王土旺身上了,由他做主便是。

而王土旺也没叫她失望,只皱眉道:

“不过事已至此,总不好叫自家兄弟...咳...姐们儿遭重。

这样罢,且跟着某熬些时日,待归了京,某寻些法子弄死那厮和...

对了,狗皇帝此前将你指给那个狗攮皇子了?”

“太子。”

“嘶!太子,这鸟人还丁点余地不留啊!

看来得寻些法子将这父子都弄死了,还有王广仁,你这娘们甚都好,就是出身不行,真真与某不搭!”

这泼皮简直不要面皮,人世家女千求万告都不定讨得回来,落他这儿,反成了不搭。

而秦煜疴也是个古怪的,没觉着这话不对,反羞愧的垂下面儿。

“将军,吾...吾倒不忧心这些,只吾任性,日后将军若临大敌,吾一身所学,倒帮不得丁点的忙了。”

“嗯,说的也是,吾还谋算着过段时日攮那白莲教呢~”

“既如此,便...便由着...妾身教...教将军可否?”

“你教某?”

一声惊呼,王土旺咧嘴就笑,带着些许轻佻。

“小秦啊,汝这手艺都搁某这学的,如何教的得某。”

见他这般,秦煜疴本就好强性子,当即便不乐意了,只堵着红唇哼了声。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那容妾身问一句,将军可知孙子兵法,可会背三十六计,可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内里的道理。”

“这倒不知。”

王土旺耿直摇头,玩味瞧着秦煜疴。

见他还这般眼神,秦煜疴那小脾气噌的闹将起来,直不服气的挪着臀儿,膝行至王土旺身侧,纤纤玉指沾着茶盏中的水在桌上写下了‘金蝉脱壳’与‘瞒天过海’八个大字。

“将军且看,吾假死这招,是金蝉脱壳还是瞒天过海呢?”

感受着身侧软软糯糯的身子,王土旺有个狗屁心思想这些,只嘴角抽搐,情不自禁的吸了吸鼻子。

“某...某以为汝这是欲擒故纵。”

“错!”

秦煜疴一声娇叱,骄傲的昂起脖颈,随即便将瞒天过海与金蝉脱壳的典故细细说了一番,直把王土旺说的一头雾水,两眼一抹黑。

瞧他鸟毛不懂,秦煜疴正欲想法子解释,忽的察觉到两人紧密剧烈,嗅着一旁浑厚气息,面庞兀的通红。

“这...这...将军怎距妾身这...这般近了。”

“是汝挨过来的!”王土旺可不背这锅,忙摆手解释。

见是这般,面若桃花,臊的头脑子略不清醒的秦煜疴忙挪回对面,直冲着他尴尬笑笑;

这人啊,内分泌一不对劲儿了,就好口渴,秦煜疴自不例外,本欲取王土旺茶盏中的茶水解渴,然一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便止住伸手势头,探出身子,于矮桌上取过一小壶。

这桌上拢共两个小壶,一个乘了茶水,另一个则是...防蚊虫咬屁蛋的雄黄酒。

这秦煜疴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拿着小酒壶倒着便饮,压根瞧都不瞧,更不给王土旺阻拦机会;

待酒入喉,这面儿,更是红的如那猴屁股一般。

这厮骚包本就不胜酒量,况这雄黄酒度数也不低,不到盏茶功夫,这小娘子瞧着土哥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一双入水杏眸直欲拉丝儿;

她本就欢喜这厮杀才不少时日了,此前假死脱身,斩断束缚绳索,与她身份家教而言,本就惊世骇俗;

现落了好,解了误会,又听这厮要弄死甚王广仁,言下之意正是兼祧大房,许她正妻身份,哪不欢喜至极。

似是觉着不过瘾,这娘们干脆在王土旺古怪视线中,一仰脖儿,将小壶内的雄黄酒一饮而尽。

待烈酒下肚,秦煜疴这才轻吐口酒气,也不端正跪坐了,干脆两腿一歪,斜倚着乌蓬瞅着王土旺痴痴发笑。

“将军,妾身...嗝...妾身再教你三十六计罢~”

“且拉倒吧,汝这鸟样,能教出个好的才怪哩!”

“将军~”浅吟低婉,含嗔带怨的撒娇嗓音响起。

“且叫吾再教教你~”

说着,秦煜疴素手轻抬,扶住自个衣襟两侧,轻轻展开。

“且瞧,这便是金蝉脱壳呐~”

说着话,发起酒疯的秦煜疴一把掀翻两人之前矮桌,直虎扑而上。

“某瞧你这是假痴不癫,真...”

王土旺正欲反驳,就被甚玩意儿堵住了嘴,支吾难以出声。

“将军怎恁多废话,今个妾身是师,将军只好学便是!”

软的不行来得硬的,秦煜疴竖着柳眉,倒是过了把以下犯上的瘾儿。

“你也给吾金蝉脱壳!休想以逸待劳!”

“某再警告汝一遍,这床...啊呸...这船小,会翻的!”

“且闭上鸟嘴,美人计还不够你消受的吗?”

一阵窸窸窣窣,泊与湖面中央的小船刚荡起一圈旖旎涟漪,就听乌蓬内传出一声痛叱。

“呀~苦肉...苦肉计竟这般难捱吗,唤作苦肉计还真真没错!”

“你这厮怎这般碎嘴!”

“将军快闭上鸟嘴,妾身现在教你甚叫反客为主!”

乌蓬小船今儿是糟了老罪了,一阵晃荡,差点没翻咯。

之后,又是甚‘上屋抽梯’‘偷梁换柱’、‘打草惊蛇’、‘擒贼擒王’之类的高端兵法计谋解语不断自乌蓬内传出。

瞧得出来,这厮秦煜疴也是个大嗓门,声波直震的乌蓬小船周遭,一圈圈涟漪泛起,其间距离时而紧密,时而遥远。

最后,秦煜疴又教了一招‘树上开花’;

而王土旺,则老老实实交了束修,感谢秦煜疴恩师不吝才学,慷慨授课。

总之课堂氛围挺好,至于日后会不会学到无中生有,这便不是吾等能知晓的了。

......

九千二,讲究看吧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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