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守护家园（1 / 2）
今夜的星云比往日更加鲜艳，至少虎和风这样认为,同时，他的脸也破天荒的发烫。可能是酒的缘故吧。随后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银面的话。不，我是虎和风。他摸了摸脸后这样提醒自己。发现龙自邦的目光投了过来。他展露饱含歉意的笑容，伸出酒碗让胖子给满上。身旁，一位刚加入的老者即时插话进来：“当年我就驻守在青松岭山口。只坚守了五天，就被神殿护卫营攻破。两万的守卫几乎全军覆没，我受伤昏死过去，被战死的弟兄压在身下，才得以侥幸生还。”他说着将胸前的衣服敞开，一道从左胸一直到右肋的旧刀疤，触目惊心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神殿护卫营？”虎和风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神殿护卫营是专门护卫神殿峰的军团，人数不清楚，大概在三、五万人左右，全都是从草原部落中挑选出来最勇敢的战士组成。据说天神还会赐给他们一些特殊的技能，战斗力非常强悍。”老刘头放下酒碗解释,“最激烈的战斗在大营的后方青石涧和三重谷地之间展开，说真的，神殿护卫营的战力要强过我们太多。特别是那股悍不畏死的气势。” 他又捡起木条在地上一边画一边说，“他们攻破青松岭山口，大批敌军随之蜂拥而入，青戍关外的大营立刻处在危险的境地，武王在发现后路被截断，不得不下令烧毁大营，撤入北飒山谷。”
当老刘头说到这，旁边的老瞿头面露痛苦之色，长叹一声道：“撤退途中前有神殿护卫营的骚扰拦截，后有草原骑兵的追击，足足用了三天，我们才在三重谷地扎下营盘。原本的五十万锐减到二十五万人。大批的将士都消耗在拖延敌人追击上。”他的眼角渗出浑浊的泪珠，“我们那些好兄弟们啊，几乎全部战死。”包括老刘头在内的老兵们都没有再去抢他的话头，“在三重谷地中敌我展开了一场大混战，谷地面积不大，草原骑兵一时发挥不出他们强大的冲击威力，而我们缺少后方的物资补给，饿着肚子用长矛和战刀跟他们拼命，直到长公主率军赶到。”
虎和风听到谈及自己的母亲，神情一振，但马上又想起银面的话，一阵烦心的思绪涌上心头。可恶的银面。他举起酒碗猛着灌下一口。
“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敌军中有一位猛将，趁着混乱找到一个空挡，催动战马，挥舞弯刀，带领着一队骑兵，硬生生冲破我们的军阵，直冲武王所在的中军大营，可武王身边早已没有多少将士保护他。等我们发现立刻回身来救，已经来不及了，中军大旗在草原骑兵的冲击下不断后移，敌方士气大振，眼看着我们勉强稳住的阵脚随时要垮，而就在这个时候，长公主即时赶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长公主，看她年纪当时也才十几岁吧。骑着一匹青鬃马飞驰而来，身后是她的神射营。”
邢家兄弟中的老二此刻刚想张口说话，被邢家老大用眼神制止。老刘头沉浸在回忆中，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继续道：“长公主手持强弓，就在急速奔跑中接连射出三只雕翎箭，前面两只箭被敌方那位猛将躲过，但第三只箭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飘忽的曲线，正中那位战将咽喉，我们齐声叫好。这只生力军并没有急着加入战团，而是在外围急速穿插，整齐射出几波密集箭雨，加上长公主那例无虚发的出神射术，众目睽睽下连杀敌方几员战将，直接将对方进攻势头压了下去。”比起老瞿头来，老刘头讲述起那场发生在谷地的战争更加生动，语速也更加明快，带动起众人的情绪，特别是周边的少年们更是兴奋地瞪大眼睛。
抓住老刘头讲述的空当，邢家老二急忙插嘴道：“我当时就在神射营中，我们的人数不到三万，跟着长公主从镇旭都城日夜兼程而来，重要的是我们从污凌关带来了大量的弓箭和粮食。”
“有了长公主的增援，我们才在三重谷地勉强抵抗住敌人的进攻。双方打散的军士都各自返回自己的阵营，狭小的谷地聚集了近百万的军队。” 老刘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微微顿了顿，才开口道，“敌方眼看赖以制胜的骑兵无法发挥战斗力，于是派出了巨人战将。”
“刘爷爷，巨人真的有十米高吗？”周边有个稚嫩的声音弱弱地插嘴问。
“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可怕，他们身高在三米到四米之间，全身披着浓密的白毛，带着硕大的头盔，青色的铜铠用绳子缠在前胸、腹部以及大腿上，光着大脚，手中的巨斧倒是挺吓人，一步三晃，就像一堵墙慢慢挤压过来。我们的箭矢几乎对他们起不到大的伤害，他们的力气很大，一斧下去，就能将人和马匹劈成两半，我亲眼看见同乡好友就这样被……”老刘头没有再往下说，而是慌忙中端起一碗酒，送入口中。
虎和风想起夕照洞外，龙自邦曾经谈起过巨人，便好奇问道，“刘老爷子，那些巨人真的是蓝色血液吗？”
“你还知道这些？”老刘头将酒碗放下，点头回应。
“听人随口提过一句。”虎和风道。
“他们原本是保护神殿的守卫，轻易不会出现在战场上，那次出现了近两千人。” 邢家老三接口回道，“别看只有不到两千人，就那样扛着武器，一步一步缓缓逼近，现在想起来我还是胆颤心惊啊。”
老刘头抢过邢家老三话茬，急急道：“对付他们不难，我发现最好的招式就这样。”老刘头做出了一个从下往上的动作，“他们的力量大但动作慢，只要躲过他们的第一下，然后用铁锤狠狠的砸他们的下体，保证他们趴下嚎叫。”听明白的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不远处，隐约传来熊婶的淬声，这再度引来众人的爆笑。
笑声渐停，老刘头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那场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谈不上什么军阵战法了。三重谷地地势险峻，敌人无法组织他们擅长的骑兵战术，而我们也发挥不出集体配合的优势，双方都在用人命做筹码，赌对方先扛不住，人数上我们和他们旗鼓相当，虽然我们的铠甲兵器胜过他们，但论起搏杀技能还是没有办法跟他们抗衡，特别是遇到那些巨人，有时我方甚至需要伤亡成百上千人，才能放倒他们一个。包括青龙长老，武王、护国侯、众将领等一并在内，所有人都加入到这场残酷的消耗战之中,……”
龙自邦和龙自强头一次听人谈起爷爷当年的战斗场景，虽然知道他并没有战死在那场战斗中，却还是紧张的屏住呼吸。在坐的其他人跟他俩一样，瞪着眼睛，紧握拳头，认真的听着，整个篝火旁只剩下老刘头一个人的声音。“……在草原巨人战将和神殿护卫营带领下，草原蛮族疯狂的进攻一刻都没有停歇。战斗从白天战斗到晚上，又从晚上杀到黎明，我当时在现在虎口关附近的一处高地防守，在短短一天一夜，冲锋、防守、后撤然后再组织冲锋，这样的反复冲杀多达数十次之多。三重谷地内更是血流成河。” 老刘头诉说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年的场景，不知不觉中他浑身哆嗦不停，再也说不下去了。是啊，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让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们再次回忆那场战争，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整个篝火旁，出现短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