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何为虎门（1 / 2）

在藏军谷的一处山洞内，只剩下醒来的虎狂风和虎御风兄弟二人，突然，虎御风一反常态地冲到虎狂风面前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侥幸，你已经战死了。”

虎狂风惨笑道：“其实上战场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着活着回来。”

虎御风大怒，一拳砸在虎狂风的胸口，骂道：“你这样做，考虑过爹娘的感受吗？想过我的感受吗？”

虎狂风像一块石头般，低头坐在那里。

平复情绪后，虎御风坐在虎狂风的身边，劝道：“大哥，叶琳的死，我们也很难过，我想她也绝不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的模样。振作起来吧，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我们，也为了叶琳。”

最后，虎御风拍拍虎狂风肩头，悄悄走出洞口。留下虎狂风呆呆的坐在那里，许久， 许久。

※ ※ ※ ※ ※

自从老兵们开拔后， 整个军户堡失去了往日的热闹。

天宝酒馆外的凉棚内，只有老瞿头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闷酒。很快酒壶中的酒见底了，老瞿头扬了扬空酒壶，冲着酒馆门口喊道：“小宝，添酒。”半天没有人回应。熊婶探出头来，老瞿头连连摆手示意，熊婶见状又将头缩了回去。

此时，虎和风正踏上小桥。熊天宝坐在酒馆门前的一块石头上，无精打采的回望了一眼凉棚，没有挪动身躯，转回头也不去跟走近的虎和风打招呼，而是继续望着远处的山峰发呆。

“小宝，过来添酒。” 凉棚内，老瞿头继续在喊。

虎和风来到熊天宝的面前，弯腰注视着他,问道：“小宝，看什么呢？”

那个半大浑小子如石雕般不发一言。熊婶隐约的听到院外问话声，又从房内走了出来，发现是虎和风，歉意的打了个招呼后，回去忙自己的事情。

老瞿头也听到了声响。微醺着歪着身子瞅见是虎和风，忙叫道：“小子，过来陪我喝酒。”

虎和风绕过熊天宝，穿过院门，转向凉棚，在老瞿头的对面坐下，随意的问道：“瞿爷爷，你怎么没有跟大刘爷爷一起去？”

老瞿头用左手的筷子将右边的空袖子夹了起来，撇了撇嘴道：“那个老刘头死活不让我去，说我残废了。”

虎和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抚上酒壶，这才想起刚才老瞿头喊添酒来着，于是起身寻找，最后在不远处找到一小半壶残酒，提了过来一边倒酒，一边问道：“他们应该到了吧？”

老瞿头望着面前的半碗酒，心中盘算了一下，回道：“现在应该已经驻守在赤乌寨了。”

“不是去翊锋寨吗？” 虎和风好像记得邢家老大跟他说是协助防守翊锋寨。

“长公主，哦，你娘，” 老瞿头停顿一下，眼角上挑，瞟了少年一眼，“新的军令要求我们防守赤水河东岸。如战事不利，烧毁河面上的浮桥。”

“那翊锋寨的守军呢？” 虎和风问。

“他们得到的军令是即刻放弃翊锋寨,增援污凌关。”

“这里离污凌关很远吗？”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可见虎家这位三公子比起他的两位哥哥相差太远了啊。老瞿头暗叹。记得那晚，邢家老大和老刘头一脸落寞的找到他，对于虎和风的断然拒绝他们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反倒是老瞿头将虎和风的拒绝跟瀑布前那突然出现的怪异事件关联在一起，听完他的分析，两人这才消除心中的怨气。“也不是太远。”他用手蘸着酒在桌上画了起来，“这里属于北飒山脉的一个外围旁脉，从这里出发往北翻过两座大山，就能看到赤水河，赤水河上有座浮桥，河西岸才是真正的北飒山脉，过河后，沿着山谷往南，就会看到翊锋寨，而武凤关还在翊锋寨的西面。”

“那是我的出生地，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虎和风盯着桌上简易地图中被标记为武凤关的位置。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或许他只是想说给自己听吧。

老瞿头又在桌上接着画：“赤水河向南，会在这里拐弯往西流，从武凤关到向西的赤水河之间，” 老瞿头画了一个大圈，“这一大片地方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赤北平原，那里的田地肥沃，可比我们这里强多了。”最后他指向赤水河拐弯的地方，介绍道，“而这里就是污凌关了。”

虎和风点头表示了解。

“武凤关丢了，翊锋寨成了最前线，长公主让翊锋寨的守军撤往污凌关，只有一种可能。” 老瞿头分析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端起那半碗酒凑到嘴边。

兵力不足。虎和风想到了原因，同时他也知道老瞿头是在提醒他呢，不光是他了，这几天他总感觉到人们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他的心中不由泛起酸楚，但还是问道：“瞿爷爷，污凌关守的住吗？”

院外，熊天宝神游天外回来，听到这边讲的热闹，也屁颠屁颠的凑了上来，坐在一旁听。

“污凌关其实还是比较险峻的。不像平原上的军堡没有任何地势上的依托。” 老瞿头谨慎的回答着这个问题，“污凌关的北面是赤北平原，东面城墙下就是湍急的赤水河，西面城墙建在连绵的崇山峻岭上，南面是赤水河冲出来的一片浅滩，河对岸也筑有高高的城墙，如今已到汛期，河水上涨。所以，敌人只能从北面攻城，只要布置重兵坚守住北面，污凌关就不会被攻破。”

“可武凤关比污凌关地势还要险峻，怎么这么快就失守了呢？”熊天宝粗粗的嗓子问。

“不发呆，愿意理睬我了。” 老瞿头斜着眼，看来他还在为刚才小子装聋作哑而生气呢。

熊天宝嘿嘿笑。

“知道为什么叫虎门吗？” 老瞿头转头问虎和风。

虎和风跟熊天宝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摇头。

“你是不是以为你们虎家镇守这里所以才叫虎门？”老瞿头用袖子将桌上的酒渍抹去，“其实，虎门是指由白虎王把守的大门。”他正色解释，“老刘头给你们讲了虎帅的横空出世，却没有给你们讲过白虎王吧。据我所知，自从白虎王出现在北飒的崇山峻岭中，很快就降伏了山中的猛兽，北飒的任何风吹草动几乎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白虎王和虎帅是什么关系？” 显然熊天宝好奇心比虎和风要大。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白虎王和虎帅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北飒山中，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很深。小宝，” 老瞿头问，“你进山遭受过猛兽的袭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