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踪的镜子（2 / 2）

“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利说，他的大脑因为疲劳和过量的食物和酒而感觉迟钝。“这是。。。他留给我一份工作。”

“他现在呢？”阿不福思说。“我希望干得漂亮？愉快吗？容易吗？你认为一个不合格的巫师小孩能做到的事情，而不会过度劳累？”

罗恩发出一声相当冷酷的笑声。赫敏看起来很紧张。

“我——这不容易，不，”哈利说。“但是我必须——”

“‘不得不’？为什么是“必须”？他死了，是不是？”阿不福思粗暴地说。“放手吧，小子，在你跟着他之前！救救你自己！”

“不行啊。”

“为什么不呢？”

“我——”哈利感到不知所措；他无法解释，所以他采取了攻势。“但是你也在战斗，你在凤凰社——”

“是的，”阿不福思说。“凤凰社完了。神秘人赢了，一切都结束了，任何假装与众不同的人都是在自欺欺人。你在这里永远不会安全，波特，他太想要你了。所以去国外，藏起来，拯救你自己。最好带上这两个。”他朝罗恩和赫敏猛地伸出大拇指。“只要他们活着，他们就会处于危险之中，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一直在和你一起工作。”

“我不能离开，”哈利说。“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给别人吧！”

“我不能。“一定是我，邓布利多解释了这一切——”

“哦，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他对你诚实吗？”

哈利真心实意地想说“是的”，但不知怎的，这个简单的词就是不到嘴边。阿不福思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了解我的哥哥，波特。他在我们母亲的膝下学会了保密。秘密和谎言，我们就是这样长大的，还有阿不思。。。他是天生的。”

老人的目光移向壁炉架上女孩的画像。现在哈利环顾四周，这是房间里唯一的一幅画。没有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照片，也没有其他任何人的照片。

“邓布利多先生？”赫敏怯生生地说。“那是你姐姐吗？阿丽亚娜？”

“是的，”阿不福思简洁地说。\你读过丽塔·斯基特的书吗，小姑娘？\

即使是在玫瑰色的火光下，赫敏也明显变红了。

“埃菲亚斯·多吉向我们提起过她，”哈利说，试图避开赫敏。

“那个老笨蛋，”阿不福思咕哝着，又喝了一大口蜂蜜酒。“虽然阳光从我哥哥的每个孔里照射出来，他确实这样做了。看起来，包括你们三个在内的许多人也是这样。”

哈利保持沉默。他不想表达几个月来困扰他的对邓布利多的怀疑和不确定。当他挖多比的坟墓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决定继续沿着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他指明的曲折而危险的道路走下去，接受他没有被告知他想知道的一切，而只是相信。他不想再怀疑了；他不想听到任何会使他偏离目标的话。他与阿不福思的目光相遇，这目光与他哥哥的如此惊人地相似:明亮的蓝眼睛给人的印象是他们正在用x光透视他们仔细观察的对象，哈利认为阿不福思知道他在想什么，并因此鄙视他。

“邓布利多教授非常关心哈利，”赫敏低声说。

“他现在呢？”阿不福思说。“有趣的是，有多少我哥哥非常关心的人最后都比他不去管他们的情况更糟。\

“什么意思？”赫敏气喘吁吁地问。

“没关系，”阿不福思说。

“但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赫敏说。“你是——你是在说你妹妹吗？”

阿不福思怒视着她:他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在咀嚼着憋在心里的话。然后他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妹妹六岁的时候，被三个麻瓜男孩袭击了。他们看见她在施魔法，透过后花园的树篱窥探:她还是个孩子，她控制不了魔法，那个年纪的巫师都控制不了。我想他们看到的吓到他们了。他们强行穿过树篱，

当她不能向他们展示这个技巧时，他们有点忘乎所以，试图阻止这个小怪物这么做。\

火光中赫敏的眼睛很大；罗恩看上去有点不舒服。阿不福思站了起来，和阿不思一样高，他的愤怒和强烈的痛苦使他突然变得可怕。

“他们的所作所为毁了她:她再也不会正常了。她不会使用魔法，但她无法摆脱它；它向内转，使她发疯，当她无法控制它时，它就从她体内爆炸出来，有时她很奇怪，很危险。但大部分时间她很可爱，很害怕，也没有恶意。

“我父亲去追那些干这事的混蛋，”阿不福思说，“并攻击他们。为此他们把他关在阿兹卡班。他从未说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如果魔法部知道了阿丽亚娜变成了什么样，她会被永远关在圣芒戈。他们会把她看作是对国际保密法规的严重威胁，像她这样精神不正常的人，当她再也无法保持下去的时候，魔法就会从她身上爆发出来。

“我们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和安静。我们搬了家，听说她病了，我母亲照顾她，尽力让她平静和快乐。

“我是她最喜欢的，”他说，当他说的时候，一个脏兮兮的男学生似乎透过阿不福思的皱纹和乱糟糟的胡子往外看。“不是阿不思，他在家的时候总是在他的卧室里，读他的书，数他的奖品，保持与‘当天最着名的魔法名字’的通信，”阿不福思冷笑道。”他不想被她打扰。她最喜欢我。当她不肯为我妈妈做的时候，我可以让她吃东西，当她生气的时候，我可以让她平静下来，当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她会帮我喂山羊。

“后来，她十四岁的时候。。。瞧，我不在那儿，”阿不福思说。“如果我在那里，我可以让她平静下来。她又发了一次脾气，而我妈妈已经不像她那么年轻了。。。这是一场意外。阿丽亚娜无法控制它。但是我妈妈被杀了。”

哈利感到一种怜悯和厌恶的可怕混合；他不想再听下去了，但阿不福思一直在说，哈利想知道他已经多久没说过这件事了。事实上，他是否曾经说起过这件事。

“阿不思和小总督的环球旅行就这样结束了。他们两个回家参加我母亲的葬礼，然后多吉独自离开了，阿不思成了一家之主。哈！\

阿不福思往火里吐唾沫。

“我会照顾她，我告诉他，我不关心学校，我会留在家里做这件事。他告诉我，我必须完成我的教育，他会接管我的母亲。聪明先生有点落魄，照顾你半疯的妹妹，阻止她每隔一天就炸房子，没有奖励。但他在几周内表现不错。。。直到他来了。”

现在阿不福思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绝对危险的神色。

“格林德沃。我哥哥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平等交谈的人，一个和他一样聪明有才华的人。当他们为新的巫师秩序策划所有的计划，寻找圣器，以及他们感兴趣的任何东西时，照顾阿丽亚娜是次要的。造福所有巫师的宏伟计划，如果一个小女孩被忽视了，那有什么关系，当阿不思为了更大的利益而工作的时候？

“但是几个星期后，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要回霍格沃茨的时间快到了，所以我面对面地告诉了他们俩，就像我现在对你说的那样，”阿不福思低头看着哈利，很容易想象出他十几岁时面对哥哥时的样子，瘦长而愤怒。“我告诉他，你最好现在就放弃。你不能移动她，她的状态不佳，你不能带她一起去，无论你打算去哪里，当你做你聪明的演讲，试图鼓动你的追随者。他不喜欢这样，”阿不福思说，他的眼睛被眼镜片上的火光短暂地遮住了:它们又发出白光，变得盲目。格林德沃一点也不喜欢这样。他生气了。他告诉我，我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小男孩，试图阻止他和我聪明的哥哥。。。难道我不明白，一旦他们改变了世界，把巫师们从躲藏的地方引了出来，并教会了麻瓜们他们的位置，我可怜的妹妹就不用被藏起来了吗？

”于是发生了争执。。。我拔出了我的魔杖，他也拔出了他的，我被我哥哥最好的朋友对我使用了钻心咒——阿不思试图阻止他，然后我们三个人都在决斗，闪光灯和刘海把她激怒了，她受不了了——”

阿不福思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好像受了致命伤。

“我认为她想帮忙，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知道是我们中的哪一个做的，可能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而且她已经死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声音中断了，他跌坐在最近的椅子上。赫敏的脸被泪水打湿了，罗恩的脸色几乎和阿不福思一样苍白。哈利除了厌恶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希望他没有听到这件事，希望他能把这件事从脑子里洗掉。

“我就是这样。。。我很抱歉，”赫敏小声说道。

“走了，”阿不福思低沉地说。“一去不复返了。”

他用袖口擦了擦鼻子，清了清嗓子。

“‘当然，格林德沃逃走了。他在自己的国家已经有了一些记录，他不想让Ariana也成为他的一员。阿不思自由了，不是吗？摆脱他姐姐的负担，自由地成为最伟大的巫师——”

“他从来没有自由过，”哈利说。

“你说什么？”阿不福思说。

“从来没有，”哈利说。“你哥哥死的那晚，他喝了一种让他失去理智的药剂。他开始尖叫，恳求不在场的人。请不要伤害他们。。。反而伤害我\

罗恩和赫敏盯着哈利。他从来没有详细描述过湖上那座岛上发生的事情:他和邓布利多回到霍格沃茨后发生的事情使它黯然失色。

“他以为他和你还有格林德沃在一起，我知道他是这样想的，”哈利说，想起了邓布利多的呜咽和恳求。“他认为他在看格林德沃伤害你和阿丽亚娜。。。。这对他是一种折磨，如果你那时见过他，你不会说他是自由的。”

阿不福思似乎陷入了对自己布满疙瘩和青筋的手的沉思。沉默了很久之后，他说:“波特，你怎么能确定我哥哥对更大的利益比对你更感兴趣呢？你怎么能确定你不是可有可无的，就像我的小妹一样？”

一块冰碎片似乎刺穿了哈利的心脏。

“我不相信。邓布利多爱哈利，”赫敏说。

“那他为什么不叫他藏起来呢？”回击了阿不福思。“他为什么不对他说，‘照顾好自己，这里有生存的方法’？”

“因为，”赫敏还没来得及回答，哈利就说，“有时候你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安全！有时候你必须考虑更大的利益！这是战争！”

“你十七岁了，孩子！”

“我已经成年了，即使你已经放弃了，我也要继续战斗！”

“谁说我已经放弃了？”

“‘凤凰社’已经完了，”哈利重复道。“‘神秘人’赢了，一切都结束了，任何假装与众不同的人都是在自欺欺人。”\

“我不说我喜欢，但这是事实！”

“不，不是的，”哈利说。“你哥哥知道如何干掉神秘人，他把知识传授给了我。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成功——或者死去。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可能会怎样结束。我早就知道了。”

他等着阿不福思嘲笑或争辩，但他没有。他只是皱眉。

“我们需要进霍格沃茨。”哈利又说了一遍。“如果你不能帮助我们，我们就走

它直到黎明，让你在和平中，并试图在我们自己身上找到一条路。如果你能帮助我们——那么，现在正是提这件事的好时机。\

阿不福思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用和他哥哥极其相似的眼睛盯着哈利。最后，他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绕着小桌子走了一圈，来到了阿瑞娜的画像前。

“你知道该怎么做，”他说。

她笑了笑，转身走开了，不是像画像中的人通常做的那样，走出相框的边缘，而是沿着她身后画的似乎是一条长长的隧道。他们看着她瘦小的身影消失，直到最后她被黑暗吞噬。

“呃——什么——”罗恩开始说。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阿不福思说。“你一定知道他们已经把所有古老的秘密通道的两端都覆盖住了，摄魂怪围绕在围墙周围，根据我的消息来源，学校内部有定期巡逻。这个地方从未如此戒备森严。一旦你进入里面，斯内普负责，卡罗一家做他的副手，你期望做什么。。。那是你的事，不是吗？你说你准备去死。”

“但是什么。。。?\赫敏说，皱着眉头看着阿丽亚娜的照片。

一个小小的白点重新出现在了彩绘隧道的尽头，现在阿丽亚娜正向他们走来，越来越大。但是现在有另外一个人陪着她，一个比她高的人，一瘸一拐地走着，看上去很兴奋。他的头发比哈利见过的还要长:他的脸上似乎有几道伤口，他的衣服也被撕破了。这两个人物越来越大，直到只有他们的头和肩膀充满了肖像。然后整个东西像一扇小门一样在墙上向前摆动，一个真正的隧道的入口显露了出来。从里面，他的头发杂草丛生，他的脸被切割，他的长袍被撕裂，爬上真正的纳威·隆巴顿，他发出一声高兴的吼叫，从壁炉台上跳下来，喊道，“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就知道，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