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木术（1 / 2）
绕着荷花池的是一片足有半径十米宽的原植皮草地，青嫩嫩的带着水珠儿。
池面上荡着几片半大的沾着露珠的荷叶，水陪着鱼儿的游动，在月光下闪着波粼，反射出青绿的光芒，和着月华照亮四周。
一袭白衣白裤的青岚益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有着小孩拳头大小的鹅蛋石铺成的半米宽池沿前。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双手抬起至胸前，掌心向外。
在青岚益摆出手势时，草尖微微抖动，水滴珠儿在光华下一闪一闪。
水珠骤然脱离草尖，在离地面几分处停住。
手向内一翻，掌心改为向上，水珠如有细丝牵引般向空飞起，双手臂左右张开，水珠在离地面大约三四米时顿住，一个胸前双手合什，水珠竞在半空中汇成一大水球，在月光下显现乳白光芒，并快速飞转起来。
由小汇成大，由大转为小，水球变幻数次后，“嗞——”，球破开，水花四溅中，有只青鸾冲天而起，在荷花池上空盘旋。
“咦？”
雅伦惊疑出声。
才一天一夜，居然能化出形体？
莫老、木耶云则死盯着天空中的青鸾，目瞪口呆。
青岚益又打了一个兰花扣印，青鸾盘飞的范围扩大，平推而出，最终青鸾化成水珠洒落在这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院落里。
打在树叶上的“啪啪”声，如下一场急阵雨。
在荡出薄雾时，平推出去的兰花扣印打开，并着手臂，手掌打了个转，握成拳收回，在胸前以掌手相对，平举。
四周的薄雾，往池中渐聚，如天上云朵，又似棉花粟，落在水面上。
青岚益手掌上下交换数次，雾团散开。
雾气，渐重。
大约过了一刻钟，雾气完全散开，荷花池鹅蛋石边，女子抬脚向池央走去。
“喂……”
木耶云拉住欲冲出去的雅伦，竖着食指放在唇前，轻摇头。
池水与地面落差近一米多，人往池中走去，必定落水，而青岚益却似行走在玻璃面上，平稳的在中心盘腿坐下，双手拈兰花，端放在左右膝上，一团深绿色的热气从丹田处而出，片刻间把她包妥住，若不是身上的白衣显出人形，想来，谁也不会猜到绿球中有人。
此时，四周的温度在升高。
莫老伸手把两人拉得退后三步，轻声细语，“生木术。”
生木术？
雅伦愣了下，回想着法术书中的相关的记载，半晌，他一脸吃惊。
生，要意志坚定。
死，即万念俱灰。
生与死相对应，二选一项，绝对的对立式。
在术法中，毁灭、破坏均是轻而易举；成长，滋生都是长并复杂的咒词，放施过程中微有一点点念错，就会变成杀伤力十足的术，是非常考验施法者的能力。
一个平头老百姓，就算再天赋异禀，也需要通过学习，经过一定时间的经验沉淀，才有可能施展高阶法术——生木术。
生木术，顾名思义，能让木系物体生长的法术。
与其对应的法术——了无咒，能用木系的遇土化根，碰火则焚，逢水生长，迎风而起的特点，进行再生术——生木术。
“小院里，只有她一个人。”
“了无咒？”
隔空施术，开坛作法，都需要两个人，一个是施行者，一个是受者，都需要施、受者的生辰八字或随身物品做媒质。
高阶术法，运用了五行，天时，地利，用科学的说法就是运用空气中的微粒子，来达成。
了无咒也好，生木术亦罢，这两种高阶术法，都需要施法者静心，无尘，清明，才可以施展成功。
在过去的几千年中，能轻松施展一种高阶术法的人已是凤毛鳞角，更不要说能施展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人了。
老师傅们有句话，不好听。
不是呆，就是傻。
“她是清明。”
莫老摇头，“不是呆，更不是傻，是已经化去尘世贪嗔痴，视物为无物，以无象应万象。”
“这么说，她不止会两种？”
雅伦目光回到那绿球上。
就在三人说话间，青岚益的绿球外，竖起一圈水墙，热与冷相撞，化出阵阵雾气。
莫老轻按两人肩头，下巴微抬，眼睛看向三人近处的一棵树苗。
一米来高的小金竹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高，越发青翠，十多个呼吸间，就已是近两米高，两指宽。
金竹过去，是一株得了卷叶病的十年生梅树，满满的水养分下去，居然一改萎蔫状，甚至吐出新芽。
就连在小路边不知是砍伐或死亡留下的松木桩上竞长出两三簇如苔藓的翠绿。
起死回生！
雅伦表情呆滞，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在回转。
一天，一夜。
不只是化出青鸾形态，更是化出生机。
这，心之泪，真有起死回生的功用？
……
三人疑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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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物生灵，其生命等价。”
“……取之于彼，成之于彼……”
一个柔和的苍老声音在耳边说。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易万物，万物易无极……”
随着声音，一个字，一个词，一句话……
眼前一片黑暗，无论睁多大的眼，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第二段开始时，黑寂的眼前出现小白点，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随着白点的增加，从分散到组合，从聚集到零单，分分合合中，形成一组变化的花纹。
青岚益眼中倒映着白光，手起掌飞，指弹或拈，连着不停变化，身体周围化出绿色的气圈，绿球外水墙突出，冲撞出阵阵雾气。
“这是生木术，过眼即忘，过耳即消。”
“嗞——”
一声长鸣后，人掉落在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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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树叶翻转间，一条黑影落在青岚益身边。
“何人！”
木耶云耳尖，叱问间人也落在离对方三丈处。
一袭宽幅黑色罩纱从帽顶直坠地面，月光从其身后透射而过，可隐约看出人形轮廓，此人微胖，不高。
从黑纱一角，隐约可见地上人影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