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心嫉(2 / 2)
刘子厌命不该因她绝,嫦善这两天猜的没错的话,有人保他,又或者是什么派系不肯放手,总之刘子厌大约是在府上困了几日,但早已经出去了。
不然,齐慈霖何必紧盯她到这种地步。
两人四目相对,嫦善只觉着他那双眼睛沉寂冷刺,逼的她喘不过气,只能堪堪强撑,说出来的话也平添了点儿可怜,“我呆在这里,总是心慌。”
公府的马车四下都是用绢布外加混着干油拔了缝,一丝风都透不进来,车帘又垂的严严实实,所以桌上是摆了烛盏的,即便外面隔了灯罩,这狭窄的空间里,仍能瞧见晃动的影。
齐慈霖突然想起上一次两人同处这种地方,还是陪太子出行的那晚,他当时见她抖成那样,恶劣心起,故意逼吓她。
如今此刻,万籁俱寂,他只觉着自己每次呼吸,都心痛如绞。
齐慈霖移开了手指,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外氅,给她披上,手指停在她下颌处系带,嗓音轻淡的落在嫦善耳中。
“京城诸事欲发,不让你见外人,是为了你好。”
有些蠢货,自己是棋子而浑然不觉,反倒还一门心思的想伸手进他府中……
嫦善觉着自己手脚回温了些,大约是因为心虚,竟没推开他,齐慈霖近来少见她这安静听话的模样,在她身前的手指微不可见的因用力泛起青白。
何为故人?
是口声身态并不相似,可语情言行一丝不差,是即便再陌生,也依稀能窥见当年交颈厮磨亲密时,那一二最眼熟的惯常样子。
这些东西骗不了人。
可这些能杀人。
能一遍遍杀死一个无处宣泄,当日筹谋脚下之位都沾着亡妻身血的齐慈霖,他即便官拜九卿,能坐与皇权前与之对峙问仇。
可他找不回当年。
即使她现在一副顺服神态,在他身前一言不发,好似还像是当年小院里的新妇,时不时因为并不会新婚夫妻那些相处的平常事而懊恼,偷偷背着齐慈霖掉眼泪。
但他知道,不一样。
她现在若是哭的出来,大约也是为了旁人的安危彻夜忧思,总归不是为了他。
想到这里,齐慈霖突然伸手,朝前侧欺身,她身量薄,整个人被圈住,可又僵的好似定神一般,那点抗拒的意思,足够齐慈霖原本就嫉妒的疯劲如火星燎原。
简直要把他烧透。
他微微侧眼,看她头上的簪钗,慢条斯理的抬手一边托定住她的下颌,另一只手去取其中看着尖细的。
嫦善并不会挽发,前世小庄子里没有这么多花样不说,她母亲更早早就没了,父亲也不懂这些,她性格太避人,并不讨巧去找庄子里的老妈妈们教,平时都是自己随手一束。
后来就都是齐慈霖来给她收拾这些。
说到底,他当年把她养的还算好,除了独断专行,不喜她惦念旁事之外,嫦善还是一副单纯做派,成日里齐慈霖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不是现在这样,她忍不住偏头一避,胳膊抵在自己身前,“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