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科考(1 / 2)
汴京无人不识明笑阳,众人见他这个出场方式就知道胡怀今日定没好果子吃。
明笑阳负手走到胡怀身旁:“放手。”
刚巧胡怀入京城不久,偏就不认得他,扭脸一看,只当是个出头鸟,大骂:“哪来的孙子,也敢管爷的事?”
明笑阳又说了一遍:“放手。”
胡怀恼火,腾出一手,一拳打过去,正被明笑阳右手接住,握在掌中。
“我给过你机会,你不滚,就别怪我了。”明笑阳右手一发力,胡怀一声惨嚎,松开了姑娘,痛得跪了下去,想要抽回拳头,却根本动不了,怒吼道:“小兔崽子,我姑姑是皇后,爷爷是国丈,你今日与我过不去,来日老子扒了你的皮!”
明笑阳又一用力,手中发出咔咔声,不屑道:“你叫你皇后姑姑来救你啊?看看能不能保住你这只手?”
胡怀脸上五官都痛得揪在了一起:“你是谁!”
明笑阳一仰头:“我是明笑阳,欢迎寻仇!”
楼中看客见胡怀这个无赖被当场收拾了,爽得一片叫好。
“老子记得你了!你给我等着!” 胡怀抱着被捏碎的右手,站起来咬牙切齿地带着那几个人仓皇地跑了。
明笑阳直了直腰杆,关切了一下被救下的姑娘:“你没事……”还没说完就“啪!”地一下挨了一巴掌,耳光之响亮,清脆高亢。
康王和庆王又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表情很痛。
明笑阳被扇得一懵:“哈?”
“你!登徒子!”那姑娘怒气不减反增了。
明笑阳回了神立刻明白了,吓得赶紧靠过去,压低声音快速说:“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知道你沐浴被男人偷看过了,你有损名节啊,此事我们回头再说!”
姑娘气呼呼的满脸涨红,睁大眼睛瞪着他,不说话了。众人不解都抻着脖子观望。
明笑阳抬手挥了挥:“没事了,没事了!”示意舞台上乐师和舞姬起乐。
琴声重新响起,舞姬又迈着轻盈的舞步继续跳舞了,众人也都坐回位子继续欣赏舞乐。
明笑阳怕这姑娘又要生事,也担心一会儿胡怀气不过叫人来找她麻烦,死死地抓着她手腕将她拖上楼,姑娘拗不过,生生被他拖到了桌前。
康王和庆王看他把人给领上来了,赶紧又用扇子遮了脸。
他们这桌不大不小,坐个五六个人不成问题,明笑阳贴着赵安辰坐下,把姑娘按在自己旁边入了坐。
赵安辰冷冷地看着这个女子,又看了看明笑阳被一巴掌扇得通红的左脸。
明笑阳问姑娘:“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那天明明遮了面的。”
“你腰上的火麒麟,天下还哪里有第二个?这精湛的雕功定是出自我爹之手,我怎会不认得!如此宝物落入你手,真是岂有此理!” 她在桌子底下被明笑阳控制的双手不停地挣扎。
明笑阳心道:“一时大意了!”小声解释:“我跟你说,我真的没有偷看你洗澡,都是误会,你怎么就不信呢?我放开你,你别打我了,好不好?”
姑娘定定地凝视他清澈的眼睛,想了一下:“好。”
明笑阳放开她:“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谁?你个姑娘家家的功夫不怎么样,还学人家打抱不平啊?今日我若不在,你打算怎么办?”
姑娘气鼓鼓的敌意不减:“本姑娘大名沈凌霜,别以为你这次帮了我,我就会原谅你!下流的登徒子!日后我一定……”
“好好好,随你怎么想,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明笑阳无所谓,见她不信也懒得辩解了。
沈凌霜更生气了:“你!”
“你什么你啊,我明笑阳确实没有偷看你,本公子向来光明磊落,我做了我一定认,我没做过的也休想栽赃我。”
“你光明磊落遮什么面?”沈凌霜怼了他一句。
明笑阳尴尬道:“我……我那不是怕你们讲不通,再把误会传出去嘛,那多影响本公子的形象啊。”名声什么的他倒不是真的在意,主要是怕回家挨揍。
沈凌霜端详着他清澈无比又毫无作伪的眼神,心道:“不像是说谎,当日他也是这幅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神情,可能是冤枉了他,再说,此人这张扬的做派也不像是个鬼祟之辈,刚刚还行侠仗义了一把,当算是个君子。与在苍龙山上他的那两个同伴不同。况且父亲的杰作也不可能会给一个无耻之人佩戴的。”想到此处,心里一松,面上怒气也消散了。坐在位子上冷静地看了看明笑阳的侧脸,又默默想着:“这么仔细一瞧,还挺英俊的,都说相由心生,应当不是猥琐之人。”
庆王和康王遮着半侧脸,不约而同地猛盯下面的舞乐,不敢出声。
沈凌霜望着明笑阳有些出神,越看越觉得好看,越来越确定是自己以前冤枉了他,顿时升起一种复杂的心绪,愧疚和补偿感掺杂着刚刚被救的谢意都揪在一起,慢慢觉得明笑阳开始逐渐发光了。
明笑阳却在想,这姑娘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横冲直撞的,再瞧这身材,啧啧道:“话说回来,男人嘛,都喜欢这样的女子,”抬手在眼前画了个前凸后翘的曲线:“你看美人图,要前有前,要后有后,那样才有看头,”又用眼角把沈凌霜从上到下瞥了一遍:“我要偷看也不会看你这种要啥没啥的,就算不小心看到个一两眼也不会有什么邪念的,你就放心吧。”
康王和庆王闻言顿时忍不住微微转过头,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像看烈士一样。
沈凌霜刚熄灭的火苗登时窜起三丈高,一拳砸在他手臂上。
明笑阳吃痛,小声哎呦了一下:“说好了不打我的,你言而无信!”
沈凌霜信他了,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砸一拳就当泄愤,叹了口气不再计较,无意间抬眼看了看他身旁的三个人,一个俊得跟神仙似的,神情高冷很不友好,另外两个拿着扇子遮着脸十分可疑,问道:“他们俩怎么回事?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明笑阳瞥了二人一眼,笑着悄声嘀咕了一句:“谁知道怎么回事,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呗。”
他见这两个王爷可怜,心生恻隐,打算帮帮他俩:“行了,行了,别藏了,那山上离得那么远,就算你俩想偷看,也看不到什么,躲什么躲。”又对沈凌霜道:“这二人就是那天苍龙山上被你捉住的那两个,他俩想去打些水喝,刚看到你们……呃,就滚下去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那么远也看不清什么。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庆王,那个是康王。”说得轻描淡写一派坦然,避重就轻地和了一回稀泥。
俩王爷赶紧借坡下驴,尴尬地笑着拿下了扇子,向沈凌霜赔了两个笑脸儿,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端起茶杯悄悄抿了两口,压压惊。
沈凌霜也是疲累了,懒得再揪扯这破事,冷冷道:“罢了,罢了,不打不相识吧。”
庆王一听她不计较了,连忙应和:“正是,正是!”抹了把冷汗总算放心了,明笑阳若是偷看人洗澡被传出去最多回家挨顿揍,他们哥俩可是一品王爵,传出点什么不雅的事会严重伤及皇家颜面,搞不好要被当皇帝的亲爹捉回去扒皮上刑以谢天下。
康王还是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像个木头一样。庆王在桌子下面用脚踢了他一下,悄悄道:“三哥你行不行啊?平时的浪劲儿呢?”
舞乐散去后,各自回府,众人在清韵坊门口告别之时,庆王灵光一闪,道:“那个胡怀会不会半路报复沈姑娘?要不我们谁送沈姑娘回去吧!”
明笑阳笑道:“呦,想不到你还挺细心,他现在正忙着接骨头呢,刚刚既然没叫人折回来,都到这会儿了,还哪有心思报复,要报复也是找我呀……”
庆王用胳膊拐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他不懂什么意思,但也识趣地不说话了。
庆王又热心提议:“要不三哥送沈姑娘回去吧,乘着康王府的马车,一路上也安全。”
康王也收起往日浪子态度,一本正经君子样:“嗯,夜晚路黑,我送你吧。”
沈凌霜看了看明笑阳,又半疑半惑地看了看康王。
明笑阳看出她有些犹豫,便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看他这样,他到现在还是个童子呢,不是放荡乱来的人,放心吧,他要是不老实我替你去告御状。”
庆王又推了他一把:“你少说两句死不了!”
明笑阳不解:“实话实说而已,我这是夸他呢。”
康王站在一旁不说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挑了挑眉,扬手道:“快走吧。”
沈凌霜上了康王的马车,二人车中一路沉默。
庆王也钻进自家马车挥了挥扇子:“走了,回见!”
武国公府这两位是骑马来的,上马慢行,路上赵安辰沉着脸不说话,明笑阳哪忍得住,必然是要先开口的:“真有意思,你三哥看上个母夜叉!哈哈哈,难得见他如此正经,太好玩了,哈哈哈!” 又凑过去小声试探道:“赵逸,你也十九了吧?”
赵安辰道:“还没过生辰。”
“那你……还是童子吗?”
赵安辰眼神深了深,没答话。
明笑阳撇了撇嘴觉得没趣,眼珠一转换了个婉转的问法:“那你初吻还在吗?”
赵安辰叹了口气:“你不是常说自己记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