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科考（2 / 2）
明笑阳一怔，笑道：“那不算！赵澈说十八以前算童吻，十八以后才是初吻。别打岔，你到底是不是童子啊？”
赵安辰道：“你在意么？”
“唔，这不是好奇闲聊嘛，说说呗。”明笑阳扯了他袖子拽了拽：“我不告诉别人。”等了一会儿，见赵安辰不答，他也无法，问来问去什么都没问出来，又不甘心：“那…可有心上人了？是谁家的姑娘？”
赵安辰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快走吧。”夹了马腹，驱马快行。
“哎，你等等我，急啥。” 明笑阳跟了上去，没走多远，路过一个糖炒栗子摊，顺便给明乐提了三包回去。
二人一进府，明瑞然就走过来道：“欢儿，下个月要开恩科，你去考试，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了，在家看书。”
明笑阳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小声嘟囔：“完了，我要失去自由了。”摇晃着脑袋回了自己房间。
过了两天，明笑阳起床迷迷糊糊地没找到自己的衣服，正要睁大眼睛仔细找，门就开了，进来的居然是宁王府的管家，还带人抬了三个大箱子。
明笑阳走过去问：“什么呀？”
管家道：“这是王爷让我们给明公子送来的，请明公子笑纳。”说完一礼就溜了。
明笑阳打开箱子一看，里面都是上好的云锦缎外袍，还有贵的吓死人的蜀锦袍，和他之前的那些衣服颜色几乎都一样，只是刺绣纹样更为淡雅。
捡起一件穿在身上，又将新衣服抱出来往自己的柜子里放，一开柜子吓一跳，里面的衣服全没了，他立刻跑去隔壁：“赵逸，我遭贼了，我衣服没了！你没事吧？”
赵安辰淡淡道：“是我拿的，丑，扔了。”看了一眼他身上穿的：“挺不错。”
“你干嘛啊，我那些衣服可是很贵重的。”明笑阳拧着眉头质问。
赵安辰道：“我给你的更贵重。”
“你都不问我一下，太霸道了吧！再说我衣服有那么难看吗？”明笑阳鼓着嘴抗议。
赵安辰知道他衣品不错很会打扮，平日里的衣服确实好看，但一想起那些衣服的来历就觉得欠妥，道：“难看，太过花哨，有失庄重。”
明笑阳道：“哪里不庄重啊，我的衣服都是靛青啊，深蓝啊黑色棕色什么的，纹样也是洛洛那种魁首级别的绣娘精心绣的，配色考究哪里就花哨了，倒是你，整天白晃晃的，白色衣服白色暗纹，不瞪着眼睛使劲看都瞧不出来有花纹，都你这样的，那绣娘和卖线卖染料的全得饿死。再说了，也不是钱的问题，那是朋友一片心意，怎能糟蹋了。”
赵安辰冷冷道：“我的心意和旁人的心意你选一个吧，你就一个身子，穿不过来那么多心意。”
明笑阳很心疼自己那些充满臭美回忆的三箱锦袍，扁着嘴哼唧：“选什么选啊，我也没说不要啊……”转头走了，回去房间一件一件把新衣服拿出来仔仔细细放到柜子里，倒腾完，柜门一关，心情很不赖，每年过生辰，赵安辰都会送他一些礼物，他视如珍宝，这回又多了满满一大柜的宝贝。
明瑞然发现儿子有了变化，欣慰道：“云儿，儿子和辰儿在一起还没几日，品位倒是好了许多。”
明笑阳奉爹之命，每天早上起来练功后就回书房读书，家里安静了不少。赵安辰除了偶尔被官家叫去，也几乎都呆在武国公府，陪着明笑阳读书。
明乐跑来趴在他书房的窗口：“玦哥一甲榜，你能多少名？”
明笑阳怏怏道：“我估计我连最后的三甲榜都上不去，小时候先生来家访，说到玦哥，赞不绝口，说到我就沉吟片刻挤出个‘目光独特’？课业学问上可别拿我跟玦哥比，他是九牛，我是一毛，况且天下学子万万千，个个寒窗苦读数十载，都争着榜上的那几个名额，我是个没希望的。”
明乐笑道：“那你还在这装样子？”
他抬头苦笑：“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在这抱佛脚吧，既然抱了就抱到最后一刻，也不遗憾，我尽力了。”
明乐道：“你还尽力啊，人家天天读，你才读几天？”
明笑阳垂下眼睛不以为然：“他们天天读，也就那些书，我既然都背会了，干嘛还要每天揪扯。你快去玩吧！”
明乐蹦蹦跳跳地走了。
恩科入闱这日，家家户户都七大姑八大姨大张旗鼓地送自家儿子考试，明笑阳因为家里人都去上朝了，显得孤零零的，只有赵安辰骑着马送他进考场。
三日后，考生散闱，出了贡院大门，明笑阳看见自家马车停在不远处，车上是明玦领着明乐来接他，他爬上马车问：“赵逸呢？怎么不来接我？”
明玦笑他：“你还指望王爷来接你回家啊？你是王妃啊？”
明乐道：“宁王哥哥进宫了，还没回来。”
明笑阳：“哦。”
明玦问：“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在里面憋了三天，难受死了，我都快发霉了。” 明笑阳恹恹地拉着自己领口闻了闻。
明玦和煦地笑着：“阳阳，爹说了，虽然你不必科考，但参加科考也是一种人生经历，还能试试自身的学识，当年爹也参加了。”
“呵，被圈在小屋里三天的人生经历？爹好歹也是一甲前三。我是白白圈三天。”明笑阳是一天不野就混身不自在的人，这回可把他憋屈够呛。
明玦笑道：“哈哈，阳阳天资聪慧，不必妄自菲薄！”
过了几日，恩科放榜，一大早榜前就人山人海的看榜，白赫云问明笑阳：“你怎么不去看榜？”
“肯定人多的要命，去了也是榜上无名，有什么好看的。”明笑阳不乐意去，看似犯懒不在乎，实际上也是对自己没啥信心，去了反而更郁闷。
“乐儿，去看榜吗？”赵安辰问明乐。
明乐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好，走吧！”
明笑阳瞧了一眼，没说也没动，怏怏不乐地坐在院子里望天。
不一会儿门口来了个小厮，送来一张拜帖，他欠欠儿起来跟过去问：“娘，谁要来啊？”
白赫云看了拜帖：“娘一位故交挚友的女儿来了汴京掌事，明日要来咱家。”
明笑阳一听有姑娘要来，立马来了精神：“漂亮吗？”
白赫云道：“我那好友与他夫人都是很俊美的，他们的女儿也一定很漂亮。”
过了两个时辰，武国公府都要开晚饭了，赵安辰才带着明乐回府，明乐蹦蹦跳跳地去桌前等吃饭。
一家人都齐了，白赫云问：“多少名？”
明乐埋怨道：“给我哥看榜都要累死了，从头看到尾啊，那么长，仰得我脖子都酸了！结果还那么丢人。”
“乐儿都说了是从头看到尾，肯定是没有名了，意料之中。”明笑阳早知道没戏。
赵安辰道：“有，最后一榜，最后一名就是你。”
明笑阳大吃一惊：“啊？”
明瑞然盯着儿子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白赫云也不说话，撇着嘴一脸心疼，意思很明显：这孩子太可怜，脑袋这么差！
“阳阳还小，又是第一次考，没发挥好也正常，考生那么多，不管怎么说，阳阳也算是金榜题名了，颇有才华，挺好的。三甲也是榜，最后一名也是中榜。”明玦一直觉得明笑阳是个可造之材，安慰他不用灰心，以后定有可为。
明笑阳瞧这气氛也太悲惨了，两个默哀一个嫌弃，还有一个是题勉词的，明明是超常发挥了，反而感觉像落榜了似的，太打击人了，抱屈道：“你们这样伤害到我纯洁稚嫩的心灵了。”嘴一撅满脸弱小无助情绪低落。
赵安辰舀起一整个红烧狮子头放在他碗里：“尝尝味道如何。”
明笑阳低头一闻真香啊，听话地咬了一口：“嗯~~！真好吃，和平时的味道不一样！”
赵安辰道：“在宫里给你要来了配方，多吃点。”
“嘿嘿，还是辰哥哥好，”狼吞虎咽一通后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考倒数第一的悲惨眨眼间忘了精光，还啥心灵不心灵的。
白赫云笑道：“哎呦，这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