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争吵(1 / 2)
第二日,秋分洗漱好,背上包袱准备上路。结果刚出门,就看到楼下谢时韫一个人坐在桌前发呆。
穗岁缓步下了楼,款款走到他旁边,声音不大,却足以令谢时韫听清。
“李大哥呢?”少女的嗓音娇软,惹得谢时韫耳朵一痒,骨头一麻。
谢时韫耳尖轻动,缓缓道:“去送信了。”
“啊?”
穗岁的一声“啊”带着疑惑又带些震惊,谢时韫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打了一个圈又慢慢下移,落在她的裙摆上。
谢时韫抿了口茶,皱巴巴的眉头隐在高抬起的茶盏里。
他低咳一声,将茶盏重重地放回桌上,不爽地“啧”了声,言语冰冷又带着些挤兑地问:“怎么,你舍不得?”
穗岁眉头微蹙,秀气的小眉毛拧起来,她看着谢时韫简直要被气笑。
她也的确是笑了,她问:“我有什么舍不得?”
谢时韫冷哼一声道:“我看你和他倒聊的开心。”
她低头定定地看着谢时韫的眼睛,眼神明亮清澈,灵动的像湖面波光,闪耀勾人,却又清澈的像是冬日冰凌,透明洁白,不容玷污,带着凌冽的寒意和尖锐。
谢时韫被她看的心头一跳,突然觉得刚刚自己的话十分过分,心中隐隐升起一些对自己的鄙弃。
“您怎么了?”穗岁问道。
谢时韫正沉浸在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里,却突然被她问的一愣,“嗯”了一声,也没再搭理她。
穗岁却没放过他,追着他问:“您最近怎么一直怪怪的?”
谢时韫暗暗捶了下自己的腿,站起身来,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
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走了。”
穗岁颠颠地跟上来,又站在谢时韫的斜后方问:“去哪儿?”
谢时韫淡淡地丢下两个字:“易城。”
去易城的路上,比之前的路要好走一些,但却又多了许多麻烦。之前谢时韫一直带着穗岁从山里穿,从郊区绕,更容易察觉追杀的人,也更容易藏身和逃走。
而如今他们身处城区,且这条路上满是行人,他们走了三四天,这路上人竟不曾减少过,且大都是与他们前进方向相反的人。
有时候遇上一大家子人,在路上吵吵闹闹的,穗岁就很容易被挤到一旁。也有些心怀不轨的,经常性的对穗岁进行言语上的调戏。尽管穗岁已经用泥巴抹了脸,也仍然有些大胆的会贴着穗岁行走。
穗岁原本一直忍着,因为从故彦出来,一路上她观察着谢时韫一直都不是很高兴,且她在离开的那天晚上,还和谢时韫吵了一架,她不是很想去触他的霉头。
可是直到这天傍晚,穗岁被一个裸着上身皮肤黝黑的男子跟随,穗岁加快了脚步跟在谢时韫身后,可那男子就像是无所畏惧般也贴了上来。大手摸上穗岁腰,缓缓向下,就在穗岁思考要不要拿针扎他的时候,谢时韫回了头,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穗岁腰间的那只手,缓缓用力,不断加重。
原本那男子还算能忍,一直闭着嘴不肯出声,直到谢时韫捏着他的手,用力向后掰去,他才“嗷”地一声喊了出来,趴在地上握着自己的手不断求饶。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男子头上的冷汗顺着脸滑落,滴在干燥的地上,晕染了一圈细沙。
谢时韫带着穗岁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就地休息,坐下时脸上神情阴鸷,和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截然不同,如同从地下钻出的地狱修罗。
“怎么不说?”谢时韫语气冷的像冬天的白雾,轻飘飘的却让人感到无比寒冷。
穗岁垂下眼,声音低低的,带着些疲惫。
“说什么?”
谢时韫眼尾微挑,眼睛轻眯,探究地看向穗岁,隐着心里的不快说:“受了欺负怎么不说?”
穗岁掐掐手心,咬了咬唇,抬起头说:“说了大师就会救我吗?”
“你觉得我不会救你?”
穗岁又低下头去,伏在自己的腿上,噘着嘴巴小声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