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违背(1 / 2)
不过半月时间,郇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军营也移至城外,而我也没再见到师父,听常将军说起,陈仟行带了小部分兵力,去往宣城的途中突生异端,师父带兵救护去了,我不得真假,但实在瞧不出有何异事,总归是信了。
夜融大地,城闹外静,郇城周遭,只一流水,与之相连,在北漠这四年的时间,除去一人在淮都和守着将府的一年的时间,我好似再未离开过他的身边,现如今,看着这满塘春色,虽入夜,但还能看出点不同之意,可偏偏这万般景色,不足入心。
还记得在寺庙时,师父问起,有何所愿之事,我只摇了摇头,并未启口说明,后如战事所现,师父明了心,只说了一句话,“护百姓,戍边境,是师父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看不清夜色下是否有人过来,只冲着远处的隐于世事的庙顶,轻了声:“我这个人,没有大志愿,所求皆是爱我和我爱之人能平安,若不能如愿,就许他平安顺意,”
以后,再无我
“殿下,”棉落算着时间正好出去找公主,刚从营帐出来,远远就看着陈瑾之将染了醉意的人抱了回来,即使步伐慢缓也能看到额间的冷汗,见此情景,她紧赶慢赶才靠了前:“让奴婢来吧。”
“无妨,姑娘的足衣湿了,快些去备着。”从始至终他只说了两句话,这是第一句,第二句是在他放了人,离开时,“别和她说,本将军来过。”
棉落忙不迭的行礼应下,那夜血流不止的场景还时不时出现在她的眼前,而远处越走越远的人没有停顿,挺着背脊很快离开。
微风吹过,她很快将帐布落下,转身去照顾自回来便紧皱眉头的人,棉落惊觉,在某一刻,也许小公主什么都知道,可转念便消,也当小公主只是醉了。
陪在殿下的身边是公主最高兴也是最庆幸,可棉落如何不知,公主这份庆幸只是一时的,它永远都见不得光。
陈瑾之刚入了郇城,就瞧着几名身着轻装的士卒出现在眼前,“将军,照您的吩咐,我们跟了常远军一路,一行人只此十五名,皆着精锐战备,算着时间,约莫半月便能行至此处。”
缓步站定的男人长睫微敛,平静的从远处收回视线,好久,才启唇出声:“收整大军,明日启程回黎。”
常深得知这事时,大军已经悉数收整,往回走,“将军,你身子并未稳妥,如何受得多日兼程。”他看着远去的大军,进了稍稍热乎的里屋,床榻前的男人此时正穿了鞋袜,提步出来。
“不妨事,军医也说了,伤口没有裂开的迹象,大军在前,本将军在后,慢赶着,不急。”
前几日,陈钰离开时,常深回来同他说起常远军有异动,更有甚者往这边围了十数人,所以他推测,北漠和南萧恐有一战,而往这儿来的人应是以接回南熹为主要目的,侧要便是查探王师的情况。
常深默了声,他劝不住陈瑾之,这是公认的。
是小,常深就听得北漠少将军的名声,后来族内低落,送了族女入漠,他便随了去,阴差阳错入了王师,成了陈瑾之的手下,这一跟,便是七年,陈瑾之,王师大将军,永远都在所有人面前展示出无惧无伤的一面。
常深本是忧着,后来得陈珏告知,那夜相送的人,不止他一人,还有熄灯随往的陈瑾之,明明前一秒还疼得白了脸,后一秒却站直了身,远远跟着。
“将军。”常深回了神,目光随着刚出木门的人,愣愣出声。
陈瑾之以为他还想劝,干脆直接不去应声,慢缓的步伐快了些,只是还没到墙身,就有步调急促而来,很快,同他走在一处,彻底不说话了。
这一举动倒是将陈瑾之轻了笑,他如何看不到身边这位大大咧咧的常大将军伸伸缩缩的几次想搀扶的手,好在,还是懂他的,只顺了他意,随行在侧。
日暮时分,常深只看到陈瑾之接过王都的信笺,很快伸手将信笺引火烧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