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候闲居(1 / 2)
当赵构听到那些事后,便陷入了沉思,从那些刺客的部署上,很明显能看出那是一个有组织的团火,民间虽然有不少组织,但自从南迁后设立了中央政权,民间也不会有动乱时期的那么猖獗,更不可能会有哪个组织针对皇家动手脚,而这段时间一而再的挑衅皇权,若不是背后有强大的实力,确不敢有这行为,当他想到有可能是北方的金国所为时,心中的忌惮和不安终是让他不敢再想下去。
想到当年为了议和,连发十二道金牌,使他痛失了良将,如今依旧无颜面对天下人。
那一次虽然是停止了战争,但在这十多年中百姓在背后又是如何说他的,他在宫中也避不开那些流言蜚语,终是无奈的,在赵构的心中,若能保百姓平安,待他走后,什么功与名他也无所谓了,可是这才平静了十多年又不太平了,他越想越是不安,若真是那北国,那以后又该怎么办?正思间,突然又想到,当年自己的母后回国与他说的一个消息,言彼国太祖与吾国太祖形似一人,更传其太祖是因恨其弟夺其皇位为复仇而转世的,让其母后回国后一定要让他后位继给太祖后人,为了和平,后来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便又一想,若是那北国所为,又为什么当年还要那样说,若是杀了太祖后人,那不是多此一举吗?忽然间他得出了两个结论,接合那位少年刺客,和自己宫中选了两个皇子的事来看,一、要么是大夏国不让大金国如愿以偿,要么是大金国借大夏国之手除掉一个皇子,想到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疑问,大夏国与自己这边应该是友邦,怎么做都不好,要说是大金国,又为什么要管这些事,都是太祖的后人,为什么非要刺杀他喜欢的这个孩子呢?赵构边思边推测着,一遍遍的建立又推倒,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门外有宦官的声音道:“皇上,汪宰相求见。”
正在他头绪凌乱时,忽的听到老师来了,便有些自责道:“刚才也没让老师一起来,我这一通胡乱猜,恐怕是难想通的,便急忙道:“传。”
很快那汪伯彦便走进了书房,行了礼道:“皇上,老臣刚收到消息,在那月子湖附近寻到一个小姑娘,信中说那姑娘并非国人”
赵构也没太在意,心中只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想老师来也是想借助一起再次商议一下,便随意道:“那是哪里人?老师可有瑗儿消息?”
汪伯彦也不看赵构态度,只言道:“那姑娘是大夏国人,还没有二殿下的消息。”
赵构眉头微蹙:“又是大夏人?有多少人?”
汪伯彦忙道:“只有一人,说是与伯父一起来的,中途走失了,不过微臣总觉有些蹊跷。”
赵构淡淡的道:“有什么蹊跷?一个姑娘能做什么?”
汪伯彦道:“昨日清晨在那里也有见过那个姑娘,只因是个小姑娘稍作盘查也没在意,今晨又看到了,所以就将这消息传了回来。”
赵构想了一想道:“一个小姑娘?多大了?不是附近村的人?”
汪伯彦摇摇头道:“那姑娘莫约十五六岁的模样,据上次回报,那地方少有人烟,方圆二三百里内也只有那个村落,那姑娘是大夏人,去那里做什么?还逗留在那个地方两日不离开,不合乎常理。”
赵构闻此眼神一亮,点头道:“是了,老师,传朕口谕,倘有一丝可疑人物全部细细盘查,若有违逆者,以国法处置”。
汪伯彦突然来找赵构,也只是想告诉他当日猜想的是对的,先前说那个少年是大夏人,这不,又来了一个大夏人,说不定他们是一起来的,一边捣乱皇宫,一边带人刺杀皇子,听到赵构的旨意,汪伯彦也不再说什么,躬身就要退出去。
正当他要走时,又听赵构道:“老师且慢,不知道秦爱卿现在怎么样了?今日替我去看看,秦爱卿突得奇病,我总觉此事也不寻常。”
汪伯彦也赞同道:“老臣也有此感,也有些时日没去看看秦大人了,老臣这就走一趟。”就完也就退了出去。
汪伯彦退出书房传了口谕便乘轿出了皇宫,径直朝着秦府而去。一路上汪伯彦心道:“官家想必也是另有用意啊,也不知那位秦大人是怎么了,相互斗了这么多年,这下恐怕再也斗不了咯。”
念及此,便轻轻一叹,掀开垂帘一角,只见临安街道行人繁杂,阳光此时已透出了晨雾,微风少许,青石板道边更有潺潺溪水,那水池中亦残留着去冬的枯荷,其水下亦有那锦鲤尾尾相戏,池边有着棵棵新抽芽的垂柳相依,沿道边更有那一排排流璃红楼朱翠,见此汪伯彦忆想当年汴京的盛景,不免又是深深一叹,落下帘布不再去看。也正是有诗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月子湖二百里外在一片山沟内有一个小村落,十多户人家,虽不像城里青砖黛瓦、琉璃软纱,秀景富贵,气象繁华,但也有其独特之处,青石墙根,错乱交杂,整体以草木混搭而成,虽显破落陈旧,但其结构也适用。房屋排列无序,地势凹凸不平,四面丘山连绵,但有奇花异草遍地,奇树怪木葱郁,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那清幽的山里,就如同一处世外桃源一般。正是那朝阳生暖气,日影映霞光,影动波光艳,鸟语花溢香,春阳生明媚,木草富纷芳。
再看那人是何模样,正这时可见那房屋边的草地上有三五个小孩儿在戏撒,草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那群小孩儿似乎是很久没有出来玩过一般,也不管那被打湿的粗布衣鞋,只管在草地上追逐嬉笑,惊飞了停歇的小鸟,也惊停了不知名的虫鸣。
大人们却是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也顾不得这群淘气的小调皮,只偶尔听到有一两句叫喊声,如那:“毛毛,你们不要跑远了,你最大,要照顾好他们,知道吗?”或是“小心一些,别摔痛咯,晚上又是痛得睡不好觉。”而后得到的回应却是那群小孩儿稚嫩无所畏的声音“知道啦,这草颗上是不痛的。”
再看那生活,清晨里炊烟袅袅,温和的阳光呈现出一层淡紫色的霞雾,男人们背起了弓弩,向着孩子们招手,向着山上走去,年轻的媳妇摧促着快些走,老人们便静静的看着,带着些许担忧,些许无奈,目送着他们入山的背影。就如那诗云:琉璃瓦上烟,绿柳雾缠绵。鸟语花香味,村居别洞天。
这就在这一日清晨,在那处祥和的小村落边的灌木丛中,却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细看却不是那村中的小孩儿,却是一个鬓角边有几束小辫的半大姑娘,而在那姑娘身后几百米处一棵大树上却也蹬着一个人,那人却是一直盯着那姑娘,那姑娘浑然不觉,显然她并不知身后有人,只见那姑娘探了片刻便跳出灌丛就偷偷摸摸的向村子走去,而那树上的人没有跟上去,但见那姑娘这般行为,也便知了个大概,只静静的在那守着。
永乐街是临安城中的一条最繁华的街道。‘一品居’亦是其街上堪称第一楼的酒楼,陈设上档次自不必说,与雅阁降云轩的名气也不相上下,自不是一般人家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
虽是如此,但其楼每日间进出之人却也不少,只因这临安城中的衙内与游手好闲的公子不比其它地方,常日里也有些富家大族与那些有头脸的商贾之人,年轻的伙计们满堂穿梭,却也是面带招牌式的笑容,无不让人如沐春风。
这一日时到午间,其楼内仍是人流不断,或许是因这气节原故,三四月间,正是花香酒香春意弥漫的时节,这是众多公子哥的最喜好的时节。虽说这段时间临安风起云涌,但对于他们来说,那些事是朝庭的事,是他们长辈的事,与他们毫无关系,平时该如何便如何,不阻着他们逍遥快活便是最好的。
按说这种现象是不该的,但对于有些人也无可奈何的,因为他们游手好闲的大多是各自家中的庶出,并不被长辈重视,在家中除了父辈却也无人管得了他们,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自爆自弃的念头来,常常会上三五相似的好友纵酒遣生。这一日在那其中不乏见着一些失意后生与一些漂零江湖独行客,自遣中自有种潇洒快意。
这不,在那楼前便有着那样的一位后生,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公子,一身白衣,似那书生模样,却是剑眉星目,面廓清朗坚韧,手握折扇正缓步走入酒楼,年轻伙计自不会怠慢,迎着笑脸很快便将其迎了进去,那白衣书生也不多话,略略的扫了一眼,耳根微动下便淡淡的道:“上二楼。”
伙计也不在意随即爽快应是,将其引上二楼才道:“公子几人?可有定位?”
白衣书又是略略一扫道:“一人,未曾定位,就那边吧。”说着便扇面一收指向靠正街的一扇窗户边。
伙计一看便笑道:“好的,公子先请。”就随那白衣书生走至窗边的空桌旁方笑问道:“公子不常来吧?听公子口音,想必不是本地人吧?”
白衣书生向那伙计看了看才摇头道:“上京来赶考的,却不想发生了那等事,也只能先在这里多呆些时日了。”
伙计听了笑道:“原来这样,想公子必定高中的,也真是想不到,也不知是谁,竟这般胆大,连皇宫都敢烧,前两日还听说建王遇刺,如今都不知下落,这临安现在不太平了。”伙计摇着头感叹,见白衣书生不大理他只是看着窗外又笑道:“公子可要些什么?本店有上好的“女儿红”还有镇店之宝“桃花酿”,以及“仙人醉”“透瓶香”……不知公子需要什么?。
伙计兴高采烈的说着,可那白衣书生却似未听到一般,只是轻声一笑道:“随意来一样,再来些花生米,上些牛肉也可。”
伙计听罢依是高兴的回道:“好的,公子稍等,马上就来。”说完转身就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