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岸【番外五】（2 / 2）
只可惜的是，他们在此处并没有多少熟人，故而乔迁之喜，也没什么人来道贺。
倒是过了半月有余，多了一位意料之外的邻居。
习若云邀了栾绣锦来做客，感慨良多：“真是没想到，栾姐姐竟然也搬来了此处，我还当之后再见面要很难。”
早先她同楚凌越游山玩水的时候，也顺路去探望过栾绣锦一回。
栾绣锦之前在金陵城外的庵堂里住了足足三年，以至于习若云都十分担心，她是否真的年纪轻轻便要出家。
“你当年在禅静庵住了六年，也未见要出家，怎地换了别人，就让你担心成这样？”又一次无意间提起，楚凌越十分不满。
对于习若云提起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都非常不满！
习若云却是噘着嘴：“那不一样，我当时在禅静庵，哪里守过清规戒律？酒肉就没断过，日常更是看话本子打发时间，佛经是一眼不瞧的。可栾姐姐这人素来循规蹈矩，住在庵堂里，便不做出格的事，回头天长日久习惯了，可不就要四大皆空？”
青春年少的，好不容易摆脱了守活寡的境地，结果却要青灯古佛过一辈子，那可有什么乐趣？
后来，习若云才知自己是白担心了，栾绣锦不惜麻烦了楚凌越的密探，也要主动给习若云捎信，约她见面，便是辞别，并且是要直接嫁人。
自庵堂出嫁，平日里循规蹈矩，但真不管不顾起来，还真是让习若云也自叹不如！
原是栾绣锦于山间偶然救了一位行脚商人，后来日久生情，那商人求娶于她，栾绣锦思来想去，便允了。
习若云倒是从没瞧不起生意人，只是这一位实在寒酸了些。
“虽然他没什么家资，但到底是心系于我，况且我一个嫁过人的……又有什么资格挑剔？”
习若云可不这么认为，虽然是嫁过人，但栾姐姐可是完璧之身呢。
“反正若是他待你不好，你便和离，回来找我，千万别再委屈了自己。”
栾绣锦笑道：“那是自然，你同二少爷这样帮我，我怎可能不珍惜这条命呢。”
那商人家乡在北地，后来栾绣锦自然是跟着嫁了过去，之后偶尔通信，但山高水远，直到楚凌越退隐，二人才终于又见了一次面。
只是没想到，栾绣锦和她夫君，竟然都搬到了樊阳来。
见习若云问起，栾绣锦笑的有些羞涩：“我夫君待我很好，原是之前就想搬来此处，因着这边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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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邻许多商道，赚钱也更容易些，只是先前我懒得千里迢迢搬到陌生之地，他便也由着我。可如今听说妹妹你竟然住到了这儿，那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自然是随着他一同来了。”
见栾绣锦这样说，习若云也知她这后半生终于是苦尽甘来，正要打算留她用膳，却听到外头有脚步声靠近。
楚凌越若是乐意，自然可以半点声音都不出，他既然弄出了动静，必定有其用意。
果然，栾绣锦眨了眨眼睛，立刻推拖了习若云的挽留：“今儿并未提前说要晚归，故而我还是先家去，反正住着近，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送走了栾绣锦后，习若云转头看向楚凌越，他靠在树下，肩上有落花，眼角带笑。
“大嫂自嫁给商人之后，人倒是圆滑了不少，知道审时度势了。”
习若云白了他一眼，说话总是这般刻薄！真是光长了岁数，别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吓走了栾姐姐，就这般开心？”
“不然呢，让你抛下为夫去陪她用膳？”
“……”一日三餐都在一起，您老也真是不嫌腻。
楚凌越当然是不会腻的，纵然是一样吃食，都能有百般做法，更何况是人。
“我差人将山间的东西运出来了一批，你且先去看看，有喜欢的便留下用，其余看不上的，再转手去卖掉。”
习若云一听这话，眼睛立时放了光，刚才楚凌越吓走了栾姐姐的事，也就既往不咎了。
“还真是个守财奴。”
“……”随你怎么说罢！你若是不喜欢，又何必特意叫人弄回来，分明是打着我的名义，自己也跟着过瘾。
她白了楚凌越一眼，却见对方眼底里全是宠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神里不全是暴戾冷冽，开始如此春意融融了呢？习若云也不记得了，只觉本该如此。
所谓恃宠而骄，便是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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