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专心做徒弟(1 / 2)
我成了一个木工之后,也要经常面临斧头柄敲脑袋的危险。这不是我师傅的专有权利,这是农村大多数师傅的习惯,你想要学这个技能,你就要能够忍耐这样的环境,你不忍耐,你不灵活,那就要分分钟走人。他打你,并不是对你不好,而是对你的好,邻居大爷这么劝我。不过我没有被我的师傅打过一次,因为我时刻在注意观察,我观察他的短期需要和长期需要。他的短期需要是一把飞快的斧头,我就赶紧去磨,他的长期需要是要喝茶,我就赶紧送上切好的茶,我在他快要发火的时候,要么递上斧头,要么送上泡好的茶杯,他的愤怒刚要出嘴,就被我的这两个动作击的粉身碎骨。有时候,他憋了一天,就跟我说,你骑车的动作不对,你怎么能把龙头晃来晃去的?这很不稳重!我于是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其实这是我故意的,我再没有错,就会面临更大的愤怒和压力,这源头就是因为你没有错,你怎么可能没有错呢?
是啊,我就是因为错太多,中考就落榜了。难道我学的不好吗?我学的还不错啊,我的英语百词竞赛经常是一等奖,一等奖是一支笔,我都拿了十几次了。我的作文连续获得到讲台上朗诵的机会,最后语文老师问我,这是你写的吗?我就沉默了,我回答是,肯定不被信任了,我回答不是,又对不起自己,但确实是我自己写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的写作文是超过了我的同桌了。在我学习极其狼狈的时候,我总是跟我的同桌比,我先要比我的同桌强那么一点,再强过别人也好。
我暗暗下决心回来复习,不想把我的精力用在应对这些无谓的矛盾上。
于是我晚上回来就看书,做题目,我把我以前老师发的资料一张张收拢好,把能做的题目都做了,甚至千方百计找题目,那时候有些面条外包装是试卷包裹的,也有报纸包裹的,那些是试卷做的,我都搜集起来,于是出现一副场景,那就是我的母亲站在沸腾的灶台前,等着我慢慢的剥面条的外包装。这些题目并不全会,会的立刻写好,不会的抄下来就去请教上高中的邻居大哥,那时候流行走读,恰好他每天都回家。那时候,初中考高中,有一门思想政治教材有了大的变动,但是周围没有下届的学生,于是我骑车十几里去借书,1993年我那城市复印机很少,也很贵,复印几乎不可能。于是我决定把整本书抄下来学习,有时候晚上8点借到了课本,千恩万谢之余,立刻回来抄写,一直抄写到早上7点,再骑车给人家送过去。就这样连续抄了十几个晚上,终于制作了一本手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