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县尉吴起风从头至尾冷眼看赵瑔招摇,此时森然道,“天道在天,谁也休想逃过,王全,你……还等何时?”
县尊大人脸上的怒意一点点堆积,一县之首说话居然被人无视了,更令人不能容忍的是,王全还是县衙下属。县尊大人的脸上火辣辣地,感觉每个人似都以嘲笑的眼神看着他。
不等愠怒的县尊大人再度开口,赵瑔扬声道,“各位,今日之事心中无愧的可有人敢上前一试?”
匠人、保安们呼拉拉喊声一片,“我来”“我、我”“小人无愧”,赵瑔随手一指,“覃正同,就是你了。”
“为公平起见,各位官爷也请推举一人。”
在县尊大人阴冷的目光下,一名长相敦厚的衙役迟迟疑疑地站了出来。
两个湿掌印又显现在众人眼前。赵瑔朝天拜了拜,“上神开眼,多谢。这两位果然行事清白。”
“那官爷,今日之事由你而起,还要等到几时?”赵瑔脸上挂着僵硬的笑,眸子中冷色渐浓。
“今日之事皆在刘大人公断之下,请大人为我等作主。”皮球又踢到了县尊大人这里。
“王全”,县尊大人话里带出了凌厉,“再不前去,仔细你的皮!”被一个小小的衙役当众落了面子,刘承业已经在暗暗考虑,此间事毕是寻个由头将其开革了还是打几十棍。
扶着王全的街役一咬牙,“王大哥,去便去,小弟陪你同去便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就不信这个邪了。王全点了点头。
颤微微一个手印落在黄纸上。“哈、哈哈,我就晓得你们在装神弄鬼。”王全兴奋地甩开同伴的搀扶,“大人,刘大人,请看,属下是清白的哇。”
另一名衙役见王全安然元恙,也不再迟疑,轻松地湿了手在最后一张黄纸上拍了一掌,“嘿嘿,王大哥,怎样?咱们身正不怕、怕……”
王全留下的手印诡异地泛出隐隐血红!
众人的惊呼仿佛被齐齐拤住了脖子嘎然而止。红色越来越明显,十数息后,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掌印跃然纸上。
“啊……”,一声足以使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尖叫,众人闻声陡然一颤。赵瑔噌地窜到县尊大人身后,“大大大人,显灵了、显灵了……”
老夫显什么灵!县尊大人额头青筋爆起,不知是恼赵瑔口不择言还是恨王全私德有亏。
谢春风右眼皮突突乱跳,这货用力揉着右眼,在赵瑔和血手印之间看来看去。饶是他自诩道心稳若渊底潜石,一时间也被这诡谲的变化震住了。
人群中又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叶,最后一张黄纸上也浮现出血手印。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都是他、他……。”另一名衙役吓得转了腿筋扑通摔倒。王全呆若木鸡骇然不言。
光天化日之下,若非鬼神显灵,怎么会有这等匪夷所思的变化发生。
“来人,将王全拿下!”县尊大人异常恼火。尼玛这算什么破事,老夫愉快地来敲个竹杠,未料先敲出粒老鼠屎。
“王全,是何人指使你到酒坊闹事启衅?”吴起凤死板的面孔阴森已极,肃煞之气升腾。
“王全,你可想仔细了,可是为了私怨来此?”郑吾士在一旁语气冰冷,眸中寒光乍现。
“属下、小人…小人……”,王全绝望地看向县丞大人,长叹一声。“小人眼红玉庭琼浆,这才、这才出此下策,到酒坊闹上一闹…….。”
县尊大人恼火中又有了一丝轻松,眼角余光将郑吾士、吴起凤的表情尽览;威严地扫视众人,“王全行事不端,身为公人不能秉公办差,着打三十棍,开革出去永不录用,将那……”另一个衙役他连名字也叫不上,“一并同处。”
“赵里正,本官断案,贤昆仲以为如何?”县尊回身问道。
赵氏老哥俩互相扶了一把。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实在太猛烈了,心神激荡中脚下便有点不稳。
“大人公正廉明,老汉无话可说。”“大人真乃钻山县青天啊,小人们蒙冤昭雪,全赖大人法眼如炬。”赵大官人、赵二爷喜翻了心,漫天阴霾一朝尽散,此时只顾围着县太爷大拍马屁。
“散了,都散了吧。”赵瑔挥手驱散工匠。白拿工资不用干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