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日！赵瑔禁不住眉弓阵阵颤跳，未想老雷这位商界大腕也是个狠人，演一场苦肉戏也讲究童叟无欺。“高！实在是高！员外算无遗策，用心良苦，小生自叹弗如。”

“老夫从商数十载，唯以谨慎自省，举大事而败者常因疏于小节，不可不慎啊。”雷一鸣神态中得色一闪而过，想活动一下受伤的手臂又不小心牵到了伤处，碍于面子强忍了下来。

“员外所言极是，民谚有云细节决定成败，细节里面藏着魔鬼诚哉斯言。”

雷一鸣察觉了几分异样，疑惑地上下端详一番。这厮莫不是吃错了药？何以言行举止每每令人反胃呢？

将坐等拖到塌前，赵瑔抖着前襟施施然坐下，抖起二郎腿卖关子，“员外可知否横岭先生今日邀小生赴昌明书院小酌？呵呵，盛情难却只得从命，忙啊。”说罢摇首轻叹，似对情面应酬不胜其烦一般。

老夫大半生酬酢往来不知凡几，你个毛没长齐的小子搁我这里显摆个啥？老雷本就有伤在身心绪不佳，眼前这娃娃又一付嘴脸更给他添堵，哼哼两声阴阳怪气道，“赵长老少年人杰，如尖锥在嚢亦难掩锋芒，横岭先生相请也是情理中事，呃，横岭先生······？”

“蒙横岭先生不弃，小生拜其为师，这个、这个，员外不可不知哦。”拜杜景信为师这件事值得大书特书，赵瑔认为非要打个不恰当的比喻的话，相当于马云力邀他这个一文不名的死宅出任阿里巴巴CEO。见老雷一付黄花闺女初见香闺采花贼的震骇神情，赵瑔这才满足了显摆欲望，把今天与杜老师会面的过程简单叙述一遍，重点当然在于王家老太君对孙儿婚约的不满。

“哼！金老哥这便吃不住劲了？想当初老夫以和为贵愿与金家共谋发展大计时他不是置之不理么？如今见你与我雷家走得近便如芒在背了？嘶······不对，”雷一鸣揶揄着老对手脸色变了，赵瑔都能想到的问题老雷自然更是目光如炬。

“若查出是哪个吃里扒外，老夫、老夫生吃了他！”

“对，扒了他的皮蒙大鼓。”赵瑔在一旁火上加油，“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防火防盗防家贼。”

老家雀岂会跟着小家雀跳，雷一鸣如何处置府里下人已有定计，横了赵瑔一眼道，“此事老夫自有应对。未料横岭先生出面······，呵呵，也对，虽在意料之外，亦属情理之中，不知赵公子意下如何？”杜景信与金老爷子及王大人的姻亲关系虽武昌知者不多，于雷一鸣而言当然不是秘密，对手这步棋不可谓不神机妙算。

“大丈夫一言九鼎，小生既出手助雷家讨公道，比得达到目的才罢休。嘿嘿，员外不会忘了你我赌约吧”。前一句还算大义凛然宛如义薄云天的好汉，后一句当即转换为无利不起早小商贩嘴脸，而且中间不需要过渡。

雷一鸣一颗暗暗提起的心悄然放下了，权当没听见对方后面说什么，“赵公子年纪尚轻，取功名利禄光宗耀祖正当其时，啊，前程似锦，好好，老夫预先为赵公子贺。”

哥费事巴力忙前忙后，就为了讨你几句过年吉祥话？打发熊孩子，好歹也得给几颗糖吃嘛。赵瑔不想掩饰，当即把脸拉的比马脸还长。

“哎呀，借雷员外吉言，多谢多谢，不然小生前程黯淡也难说啊，日后若有飞黄腾达那一天，小生必为员外立长生牌位以谢您的大恩大德。

你小子会不会说人话！雷一鸣老脸顿赤。老雷其实很纠结身为日盛隆酒业武昌区代理商，他比外界更了解赵瑔如何不差钱。这也是老雷为难的地方了，赵瑔为解雷家危难可谓不遗余力，于情于理雷家应酬报，酬什么？金银财货？人家里守着一口井，你送人一桶水······没得显不出诚意。利益交换，付出、收获······商贾原则已经融于雷一鸣的血液中，他既不相信无根由的付出也难以接受无条件的馈赠。相较而言，赵瑔豪气襄助背后不假掩盖的动机反而令雷一鸣认为能够接受，当然，他接受的是动机反对的是结果。

“咳，赵公子何必执意······，不若这样，待此间事毕，无论赵公子提甚么要求，只要在情理之中老夫一概应允，如何？”雷一鸣开出了一张空白支票，可谓诚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