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微显(2 / 2)
章栖宁拉上她的手,“你也知道臧家最近有命案对不对?你一个人在府里乱走真的不安全,和我在一起的哥哥一会儿和我要去见你娘亲,你就先和姐姐待一会儿吧。”
臧莺莺见章栖宁这么说,不禁有些后怕。“姐姐,真有这么危险?”
“嗯,你不能一声不响地离开你爹娘,平常他们就很宝贝你,这种时候肯定更担心。”
“那好吧……回去我道歉。”
“真懂事。”章栖宁摸了摸她的头。
话说回来,展隋玉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章栖宁身后的土壤松动了下,顶开一块石头,发出轻微的响动,慢慢一只半透明枯槁的手在两人间犹豫了下,然后转向臧莺莺的方向突然变长,抓了过去。
章栖宁敏感地回头,看到那一幕还没来得及惊讶先揽过臧莺莺把她往自己这边拽过来。
“啊!——”臧莺莺往后一看,被从土里钻出来的手给吓坏了,脱口一声叫出来。
那手一次不成又来第二次,钻回土里出现在两人中间,抓向臧莺莺。章栖宁下意识地一手护在她身前,一手推开她。
那只手的手劲儿极大,章栖宁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冰凉的触感让她一瞬间以为整只手臂都被冻住了。
她一手钳制,用力地按上那只手,朝臧莺莺喊道:“走!”
那只手没有抓到臧莺莺,拉着章栖宁要往地下拽,章栖宁被一股大力拖着重心往前一倒,肘关节狠狠磕在铺地砖板上,疼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腰间的荷包掉在地上,臧莺莺这孩子也是,章栖宁刚刚救了她,她也没丢下她一个人转身跑。抓起手里能用来砸的东西,装饰的鹅卵石,土块,包括章栖宁掉在地上的荷包直接砸过去。
“你放开,松手!松开章姐姐,坏东西,你放开!”小姑娘急得都快要哭了!憋着一股气把荷包扔过去,荷包里有银子,重重朝那只手砸过去。
石头土块要么没砸中,要么就是从那手里穿了过去,唯独那只荷包砸中时让那手发出一声哀嚎的惨叫!
*
展隋玉找人,谁知在某处刚好看见黄氏一脸形色匆匆的样子,于是出声喊道:“臧夫人?”
黄氏脚下顿了下,转头看见展隋玉,匆匆抬手施了一礼。“展公子。”
展隋玉:“有些话要问夫人,不过看夫人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吗?有需要的话,展某也可以帮忙。”
“呃...”黄氏袖子下的手捏紧了,想到女儿还是什么都顾不得了。“莺莺不见了,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臧夫人先别急,问过家丁没?臧小姐有没有出门?”
“没有,她不会一个人出门的!”黄氏的眉头越收越紧。
展隋玉宽慰道:“既然小姐还在府里,府中上下这么多下人一时也不会出什么事。夫人你先冷静下。”
“就是在这个家才更危险!这孩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明明告诉她不要乱跑的!”黄氏突然失态地喊出声来,平常温柔娴静的样子荡然无存。
就是在这个家里才更危险?展隋玉不禁奇怪,黄氏怎么这么说?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臧莺莺的惊叫声。两人一起朝那个方向望过去。那个方向是...
不好,栖宁也在那里!
两人连忙朝声音的方向赶了过去。
待两人快靠近了,又听见一声凄嚎,其中还夹杂着臧莺莺的哭叫声。
展隋玉心里一沉,不由加速赶了过去,黄氏心里也乱了,更是什么形象都顾不得了。
两人赶到时,现场有一点混乱。章栖宁有些狼狈地侧卧在地上,手臂像是脱臼了,疼得她不由缩起身子,但没喊疼也没哭出来,只是倔强地皱着眉。
臧莺莺相反,因为章栖宁她没受什么伤,但她跪在章栖宁身边不知所措,看章栖宁疼得厉害,又不敢随便碰她。只能一个劲的哭,大声的哭,抽噎的哭,哭到打嗝。
展隋玉看到躺在地上的章栖宁瞳孔骤缩,臧莺莺哭得太惨了,让他心里没来由就是一慌。
“栖宁,栖宁你没事吧?”
“嘶——轻点儿。没事,就是右手手臂脱臼了。”
展隋玉小心翼翼把人扶起来,只见她手腕上有一道乌紫的五指印。
“劲儿可真大,手都抓青了,难怪挣不开。”章栖宁用另一只手碰了碰展隋玉,“好了,别沉着个脸,就是个意外。你会不会复位?不会就找个大夫来嘛。”
“你...”
黄氏一把把臧莺莺搂进怀里,臧莺莺在她怀里哭着道:“娘...地上,手...姐姐推开我...都是我不好!哇——”
章栖宁听不过去,言简意赅道:“地里突然冒出一只手要抓莺莺,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前言不搭后语的,看来这孩子今天被吓得不轻。
但从她的话里,黄氏能听出来是章栖宁护的莺莺,立马拉着女儿上前又是道谢又是道歉。
章栖宁:“好了臧夫人,你如果真的感谢我,劳驾请位大夫来好吗?”
黄氏又是一顿抱歉,上前道:“章姑娘不嫌弃,不如让妾身试试吧。”
章栖宁不介意,点了点头。
黄氏小心抬起她的手臂,手心聚起一团淡黄色的光,在错位的地方,还有伤处分别停留了下。不仅疼痛消失了,连伤口也不见了,完全恢复如初。
章栖宁活动了下手,朝展隋玉道:“没事了。”她看向黄氏,“你....”
黄氏也不是普通人?
目光触及到臧莺莺,她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黄氏感激地朝她颔了下首。
“两位想必是有话要问我,我先将莺莺送回去,稍后再来找二位。”
黄氏走后,展隋玉拉过章栖宁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
“真的没事了?不疼?都好了?”
章栖宁点头,“除了衣服脏了,其他的都和来时一样。林昭,我没事。”
展隋玉叹了口气,看她那云淡风轻的样,和着是他瞎操心。没心没肺的东西!
章栖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急着说什么。走过去捡起荷包打开往里看了一眼,笑着道:“我说呢,怎么砸别的没用,砸我的荷包就用。”
见展隋玉没动静,她走过去点了点他。“林昭,你猜这是为什么?”
展隋玉没好气地哼了声。“总不见得是你的钱包比别人沉些。”
“当然不是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谢我?”展隋玉朝她看过来,“谢我什么?”
“喏。”
章栖宁打开荷包给他看,只见银子上有些烧焦的痕迹,那一片片的是什么?有点像花瓣。
“什么东西?”
章栖宁挽上他的手,“花神祭不是你让我拿着,说是好彩头吗?”
是他给她拿下来的那朵小花?展隋玉忽然想起来,他当时的确这么说过。
章栖宁抓住机会给展隋玉顺毛,“你看,我是不是要感谢你?”
“你,你还留着呐?”
“你给的嘛。听展公子的话好处大大的,所以,要多听展公子的话~”
章栖宁抬头笑盈盈地蹭了蹭,讨好意义居多。展隋玉轻咳了一声,忘了计较,伸手在她头上按了按。
“知道就好。”
“嗯嗯。”
行了,总算把人哄好了,章栖宁心想。
其实这完全是个意外,当时她随手把花放进荷包,自己都忘了。没想到花神祭上说开过光这事竟然是真的,她更没想到这花都被压成干花了竟然还有用。
也多亏它还有用。
之后展隋玉可能会反应过来,谁没事把花放钱包里?那不就压坏了?
不过,他现在高兴就行。不然总惦记着她受伤的事,她都不大在意事,何必让他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