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3(2 / 2)
云歌却十分不解,大哥的武功看着是美丽好看,可怎么觉得他根本没有尽力。大哥给人一种,他所学很杂,却没有一样精纯的感觉。但她知道刘病已绝非这样的人,他会涉猎很广,可绝不会每样都蜻蜓点水,他一定会拣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学到最精。
转眼间已经一百多招,刘病已和哲赤儿都是毫发未损。
刘病已本就对草原武功有一些了解,此时看了哲赤儿一百多招,心中计议已定。对哲赤儿说了声:“小心。”功夫突换,用和哲赤儿一模一样的招式和哲赤儿对攻。
哲赤儿是心思专纯的人,五六岁学了摔角和搏斗,就心无旁骛的练习,也不管这世上还有没有其它高深功夫。几十年下来,不知不觉中,竟然将草原上人人都会的技艺练到了无人能敌的境界。若刘病已使用其它任何功夫,他都会如往常一样,不管对手如何花样百出,不管虚招实招,他自是见招打招。可刘病已突然用了他的功夫打他,哲赤儿脑内一下就懵了。想着他怎么也会我的功夫?他要打什么,我都知道呀!那我该如何打?可他不也知道我如何打吗?他肯定已经有了准备,那我究竟该怎么打……
刘病已借着哲赤儿的失神,忽然脚下勾,上身扑,用了一个最古老的摔角姿势——过肩摔,把哲赤儿摔在了地上。
大殿中的人突然看到两个人使一模一样的功夫对打,也是发懵,直到刘病已将哲赤儿摔倒,大家都还未反应过来。
刘弗陵率先鼓掌赞好,众人这才意识到,刘病已赢了,忙大声喝彩。
刘病已扶哲赤儿起身,哲赤儿赤红着脸,一脸迷茫地说:“你功夫真好,你赢了。”
刘病已知道这个老实人心上有了阴影,以后再过招,定会先不自信。哲赤儿的武功十分好,他的心无旁骛,已经暗合了武学中“守”字的最高境界。他只要心不乱,外人想攻倒他,绝不容易。
刘病已对哲赤儿很有好感,本想出言解释,点醒对方。不是我打赢了你,而是你自己先输了。可再想到,哲赤儿纵然再好,毕竟是羌人,若将来两国交兵,哲赤儿的破绽就是汉人的机会。遂只淡淡一笑,弯身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克尔嗒嗒勉强地笑着,向刘弗陵送上恭贺。
“汉朝的勇士果然高明!”
刘弗陵并未流露喜色,依旧和之前一般淡然,“草原上的功夫也很高明,朕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高明的摔角搏斗技艺。”
因为他的诚挚,让听者立即感受到他真心的赞美。
克尔嗒嗒想到哲赤儿虽然输了,却是输在他们自己的功夫上,并不是被汉人的功夫打败,心中好受了几分,对孟珏说:“我想和你比试第二场。”
孟珏本以为克尔嗒嗒以王子之尊,此行又带了勇士、有备而来,不会下场比试,不料对方主动要战。
但既然对方已经发话,他只能微笑行礼:“谢殿下赐教。”
云歌不看台上,反倒笑嘻嘻地问刘病已:“大哥,你究竟擅长什么功夫?这台下有些人眼巴巴地看了半天,竟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大哥,你也太‘深藏不露’了!”
刘病已对云歌跳出来瞎掺合,仍有不满,没好气地说:“有时间,想想过会儿怎么输得有点面子。”
“太小瞧人,我若赢了呢?”
刘病已严肃地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云歌,最后来了句:“散席后,赶紧去看大夫,梦游症已经十分严重!”
云歌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好一会后,却又听到刘病已叫她,仔细叮嘱道:“云歌,只是一场游戏,不必当真。若玩不过,就要记得大叫不玩。”
云歌知道他担心自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大哥关心。”
刘病已冷含“关心你的人够多了,我才懒得关心你。皇上坐在上头,你断然不会有危险。我守心孟珏的小命。我怕他会忍不住,违反规定,冲到台上救人。”
云歌“嗤”一声冷嘲,再不和刘病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