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冰雪羽箭(1 / 2)
突然间的风,将散落在地上的落叶,席卷到空中,一片一片没有支撑的叶子顺着一阵阵拂来的微风,又重新跌落在地面上。
时间在他们两人之间停止了流动,耳旁没有任何的响动,她的眼里只能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君默,再也看不见其他的地方。
那双无神地眸子,一滴滴晶莹地泪珠滑过没有表情的脸颊,任凭泪水浸湿了衣裳,潮湿了心间最柔软的部位。
在他跟前慢慢的跪下来,双膝挨着他的身躯,然后双手捧起他的后枕,将他轻柔的放在怀里,盯着那张沾满血液的俊逸脸庞,她哭得更凶起来。
她紧紧的抱着君默上半身,下颌抵着他的额头,哭得不能自己。
就像八年前,父母受到奸人所害那次,她也是这样子,哭到晕厥。
她害怕,害怕于自己重要的人突然离开自己,连一声招呼也不打的离开,对她来说是痛苦的,不能忍受的。
怀里的人动了动,轻微的挪动一下子将轻烟的思绪拉回。
低头欣喜的看见微眯着双眼的君默,闷哼着呻吟,全身的筋骨像是被人一根根地挑断,没有力气。就连想深吸一口气都觉伤口在互相拉扯着,最后疼得没办法,竟然仰着一张妖媚的脸,对着轻烟呲牙咧嘴的笑。
轻烟竟对这样痴傻的笑容没有防备,含着泪水“扑哧”笑了出来。不知笑的是此时他能够醒来的幸运,还是笑他的傻楞,不管是什么,终究,他还是醒过来了,没有丢下她不管了。
两人相拥而笑,完全没有注意到黑暗处那抹修长的身影。紧握着殳的手掌,骨骼间发出的“咯吱”声隐约散开,脸上愠怒地表情只有他才能知晓。
看惯了怨恨愤怒以及恐惧地表情,这样宠溺地笑意,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多么有意思呀!
“鬼王殿下,你的命,还真够硬的。”那人自阴暗的树林中走出来,右手拿着殳,左手执着君默地长剑,慢悠悠地,不徐不缓地,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地妖魔,没有张着血盆大口,但那双充满厌恨所有生灵的眸子,已让人畏惧。
坐在一起的两人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抬头便看见雁旅双手各执着武器,从暗处走出来,一脸轻蔑的看着眼前让人觉得不爽的两人。
拥抱的姿势确实让人不爽,更何况是依偎在这样美貌的女子怀里,真是让人嫉妒得很呐。作为人类的时候看到这样的的情形并没有不愉快,自从被人当作妖怪赶出来后,这种扭曲的想法就渐渐在心里扎根。
刚开始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自己是抗拒的,再怎么抗拒,也执拗不了日益强大的魔障,他以为能够凭着自己的力量去降服,待事情发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想要寻求帮助时,却无人伸出援助之手,个个就像看见怪物般,对他躲躲闪闪。
他失望至极,甚至想过终止生命,这样谁都能解脱。
可老天偏偏不允许他就此离去。
所以,他遇到了那个改变他命格的人,真实说,他不是“人”,是飘荡在世间的一粒尘埃,一粒只有他才能看见的存在。
最后他成为魇兽,是活在魇兽体内的魂魄,至于他的肉身,也是个说不完的故事。
“还真得感谢你呢。若不是你刚才迟误了一下,恐怕我这个活了几千年的鬼王,就该让贤了,咳咳。”轻烟扶他坐了起来,倚靠在她的怀里,说了几句话便觉得缓不过气来。
轻烟瞪着圆鼓鼓的双眸,犀利的目光似要将他大卸八块,才觉得解气。谁叫他把君默打得那么伤,而他竟然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说着风凉话,换谁都会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更别说他伤的是君默,额,她觉得是喜欢的人。
“那我刚才真不应该这般放过你,而是用你这把上好的剑,”他举起手中褪去了血色的长剑在胸前,慢条斯理的描述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然后刺入你的胸膛,放出鬼士和恶灵,到时候,你这位美貌得让人恋恋不忘的女娃儿,就会成为鬼士或者恶灵的一员,我想,这应该是一场有趣的游戏。哈......”丧心病狂般的笑声听得让人毛骨悚然,虽然笑声瘆人,但那张绝美的俊脸还是无法让人将心狠手辣之人联想到一起。
“你敢!”强压着直涌上来的怒气,君默眼睛死死的瞪着雁旅,双手无力,却紧紧的握着,指甲陷入皮肉也不觉得痛。大概是愤怒到了极点,才感觉不到痛楚蔓延。
“很好,就是这样子的情绪,我才能够更加的强大,强大到所有生灵都闻风丧胆,畏惧而逃。”雁旅满意的笑意迎上嘴角。只要对手愤怒恐惧,他反而更加的强大,更加的难以对付。他不需要制造梦境来控制对方的意志,只要攻击,全力的攻击,他就等于坐收渔翁之利。
得了雁旅的提醒,君默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几十个回合打下来,耗失灵力的是他,而雁旅,完全不受影响的,只管接招而不出招式,将他引向利于他的陷阱里,而自己全然不知。若不是刚才说出来,恐怕他的三魂七魄都会被他打散。
“原来是这样子啊。”他似乎明白了。
愤怒越高,恐惧越深,怨恨越浓,他就会越强大。这样的力量来源像是以吞噬对方的灵力是一个道理,吸附得越多,自身灵力就越高。
既然那么需要恐惧、愤怒和怨恨,欢喜可好,幸福的样子也像是不错的。谁会一直将负面的情绪挂在心头,脸上洋溢着快乐才是最美好的样子才对。
他不惧怕坏情绪的本身,恐惧的是,最爱的人,离他而去,就像千年前的那场变动,从此,他都难以走出自己给自己制造的梦境,每每想起,就会整日整日的失魂落魄。
那次遇到她,稚嫩的脸上竟与她有些相似,他以为是自己的祈祷感动了上天,给予他的回报,后来入她的梦才知道,只不过是相似的两个人而已,轻烟终究不是他的她。
自从身份暴露后,那些美好的日子就再也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那轻烟呢,将她当作了别人的替代品吗?
所以,靠在她怀里的君默左手一勾着轻烟的脖颈,五指游离在发丝间,将她拉近自己,潮湿柔软的唇瓣吻住了她温热的双唇。没有霸道,也没有想要阻止的行为,就像躺在云朵之上,软绵绵的,又像咬着,含在嘴里慢慢的融化在唇齿间。
那种感觉,是轻烟无法用言语能够描述出来的。虽然她曾偷偷听比她年长的姐姐说过,但那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自己亲身经历才发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嘻嘻。
这标准尺度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