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战蓝谷二帅斗法 乱天下大晋割地(1 / 2)
话说刘粲自与王旷一战之后,损兵折将,鲜卑拓跋部大单于拓跋猗卢以为刘琨父母为名,尽起拓跋部二十万大军,杀奔晋阳而来,刘粲惊闻,当即被吓得魂不附体,下令烧掉军中辎重,并且将晋阳焚毁,自己率兵撤回平阳。
刘琨引五千向导兵一路无阻,来到晋阳,看见眼前的景象,刘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个晋阳,已经被几乎被刘粲夷为平地,昔日繁华无比的晋阳,此刻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废火虚烟,千里无足迹,万里无人烟,刘琨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在城口,冲着已经成为废墟的晋阳重重地三叩首,其部下兵士见如此惨相,尽皆泪流不止,低声抹泪。
拓跋比延率领大军杀到,遥见刘琨面对晋阳废墟,长跪不起,心中百味杂陈,这座晋阳城,不仅有一万百姓,有刘琨的父母,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刘琨经营多年的,且是唯一的立足之地。
自从公元三百零六年,刘琨奉东海王司马越之名,率领一千兵马来到百废待兴的晋阳,从此在晋阳扎根,开疆辟土,招募兵马,征调粮草,在刘聪,石勒,王浚各大势力的虎视眈眈之中,艰难崛起,到如今,已经整整过去了六年,而刘粲的这一把大火,让刘琨六年的心血,化为了灰烬,刘琨又怎能不心痛!
拓跋比延好生安慰了刘琨一番,见拉不起刘琨,遂长叹一声,扭头准备离开,不想眼睛却瞥见城外数道并行的深深的辙印!
拓跋比延走了过去,蹲下来,仔细端倪着遮阴,突然,他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慌忙来寻刘琨,道,
“贤叔,此时非伤心之时,依小侄只见,不出三日,刘粲定然会复攻晋阳!”
刘琨心中一愣,扭头看着拓跋比延,道,
“何以见得?”
拓跋比延把刘琨扶起,二人走到车辙处,拓跋比延指着车辙道,
“匈奴兵与中原兵不同,中原军队甚重粮草辎重,为方便运输,所以马车造的又宽又大,而匈奴兵以劫掠为生,到一处,抢一处,军中所备之粮草,一般不超过十日,所以马车造的相对较小,这几道车辙正是刘粲撤退时候留下的!”
刘琨依旧是不解,问道,
“即便是知道了这些车辙是刘粲留下的,贤侄又怎能断定这刘粲定然会复攻晋阳?”
拓跋比延继续言道,
“据骑哨来报,这刘粲听闻我大军来攻晋阳,吓得魂飞魄散,连夜收拾了兵马奔逃而去,但是贤叔您看看这些车辙,井然有序,十分规整,显然刘粲的撤退是非常从容的,他并没有像表面上我们看到的那么溃不成军,落荒而逃,刘粲其人非常狡诈,在他的心中定然是想趁着我们没有防备,复攻晋阳!”
刘琨长叹一声,道,
“即使如此,贤侄你去安排吧。”
话说刘粲引兵后撤了五十里,忽见前军尘土大造,一大队兵马疾驰而来,刘粲定睛一看,乃是骠骑大将军刘易,其身后一字排开四名部将,刘儒,简令,邢延,张高,军容威武,刘易见刘粲完好,心中大喜,刘粲道,
“大将军怎会前来?”
刘易跪拜道,
“陛下担心河内王的安危,怕一路遭到鲜卑人的追击,特派末将亲率一万铁骑,星夜奔赴晋阳,援助河内王!”
刘粲喜道,
“此番有骠骑大将军的一万铁骑相助,本王定然攻无不克!”
刘易听到刘粲此言,不禁失色道,
“攻无不克?大王莫不是要反攻晋阳!”
刘粲两只小眼睛一转,嘴边轻轻一笑,道,
“你猜的不错!本王正是打算反攻晋阳!”
刘易却是跪拜在刘粲面前,大呼道,
“大王,鲜卑兵马有二十万,而我们加起来只有三万,贼兵人多势众,大王还是不要跟鲜卑人争锋!此刻当安稳回朝才是!”
刘粲却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
“如此狼狈逃回平阳,岂不是被他人耻笑?兵法有云,攻其不备则战无不胜,他们定当以为我刘粲早已经被吓得仓皇而逃,不敢来战,本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杀他个回马枪,现在晋阳城池尽毁,他们无险可守,本王若是悄悄潜伏回去,趁夜命重骑劫寨,即便全歼不了他们,也定能让鲜卑贼人魂飞魄散!”
刘粲接管了刘易的一万骑兵的兵权,刘易苦劝刘粲,刘粲只是不听,随即下令全军掉头,杀回晋阳!
三万匈奴兵行至蓝谷,刘粲遥见蓝谷两侧高山之上乌云密布,杀气腾腾,心中不安,不敢贸然行事,眼珠子一转,想出一条妙计,派一名兵士与刘粲换乘白马,刘粲扮作普通兵士,遣部将刘丰引三千骑兵先行探路,刘丰引兵缓缓进入蓝谷,刘粲于谷口等待了两个时辰,不见谷内有任何异样,少顷,刘丰派骑哨奔赴刘粲大营,俱言安然无恙。
刘粲还是不放心,再派部将郝铣率三千骑兵进入谷中,又等了一个时辰,郝铣骑哨回报,依旧无事,刘粲第三度派部将李堪引三千骑兵进入谷中,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无事!
却说拓跋比延算到刘粲必然回攻,于是早已布下埋伏,拓跋比延派日历孙,姬澹与卫雄引兵两万,伏于蓝谷左山,自己与宾六须,段繁伏于蓝谷右山,以烽火为号,相约杀出。
宾六须站在山上,遥见一队匈奴兵走过,正欲杀出,不料却被拓跋比延阻拦,宾六须道,
“大都督,山下骑白马的定然是刘粲!末将率兵杀出,定然能够斩杀刘粲!”
拓跋比延却好生端详着山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道,
“此人一定不是刘粲,乃是刘粲的诱兵之计!”
宾六须愕然道,
“大都督何以见得?”
拓跋比延道,
“你看此人,虽然衣着华贵,且身骑白马,但是容姿猥琐,毫无气韵,最重要的是脑袋还不停向左右探视,明显心里非常慌张,此人定然是刘粲的替身,刘粲与其更换衣服,想诱我伏兵,这个刘粲,当真狡诈!”
少顷,又是一队人马走过,宾六须言道,
“此番定然是刘粲无疑,待末将杀奔下去!立斩刘粲!”
不料宾六须又被拓跋比延拉住,拓跋比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