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见陈璐（2 / 2）
老萧看了一眼叶有门，点点头，道：“先把小夫妻的信息发过来。再把人带到茸松大厦西餐厅；老爷子要亲自过问。”
“好。”对方啪嗒把电话挂了。
老萧举着手机道：“这就是江湖之急，多数为了利益，也为了面子，处理不好就是械斗。”叶有门皱眉道：“你们的意思，让我处理。”两个老头连连点头。叶有门见罢，脑袋“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老康从他西装笔袋里掏出烟嘴，套上香烟，递给他；随后拿起打火机打燃，帮他点烟，说道：“一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手端着烟，微微侧过身；记住，一个漂亮潇洒的姿态，让人感到你很自信，他们会自矮三份。你不要多说话，用姿势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让对方去猜。有什么问题，我和老萧问。”
叶有门连连点头，握烟的手明显开始颤抖，吐烟的姿势也显得很紧张。老康拍拍他肩膀，道：“不要紧张；我跟你说说你的实力。”
我的实力！一个在监狱里待了十六年罪犯的实力！叶有门突然想笑。
老康道：“你啊，就叶家宅这么一块地方。我们皖南商会呢，也就叶家宅周边几条马路的门面和一些商务楼，做做二房东，没有多少产业，在茸城名气很大，实力不大。。。但你知道，陈昌福和曹祖国在茸城有多少产业吗？”
叶有门忽然感觉这个问题很奇怪。
老萧在一旁，嘿嘿一笑，道：“网上传，他们那个圈子号称茸城半边天。”
老康举起扇子，指了指那盆红油青蟹的肚子，道：“陈昌福的产业不多，但处处都是有价值的地方，不显山不露水，个个货真价实。”他又指着那盆龙虾三吃，道：“曹祖国就不一样了，产业多得是；真抓起来判刑，枪毙一百次都嫌少。”
“他们与我何干？”叶有门一脸的诧异。老萧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道：“我的老大，你可知道，这些产业唯一继承人是你女儿，曹小燕。”
哦，叶有门恍然大悟，随即又问：“好像许多人都知道曹小燕是我的女儿，这是为什么？”
老萧直摇头，呵呵笑道：“我不说，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的。我们早算过，你的女儿现在差不多是茸城首富，将来地产升值，她的财富会翻倍的增长。作为她的生父，所有人都会忌讳你三份。”
叶有门呵呵一下，道：“拜这些贪官污吏的福了。我这辈子最恨贪官，他们不光贪人，还贪官。影响极其恶劣。”
老萧笑了笑道：“不错，你有正义感，这一点不像你舅。”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短信。
他翻开一看，随后道：“好了，你现在有底气了吧。那跟你说说这件事。”说罢，抓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前几天，有一对小夫妻租了我们商会的二手门面房，女的叫陈璐，男的叫王成。他们做早餐生意，没想到是孔仔的人头。”
“人头是什么？”叶有门问道。
老康扇起折扇，敲打着，解释道：“人头嘛，就是有人买断了某个人的劳动力，这个人所赚得钱，有一部分要交出来。说得好听点，就是劳务中介，只是这个中介有点贪。”
老萧继续道：“这对小夫妻在茸城经济开发区里的一个电子厂干活，这个电子厂有4万员工，其中百分之七十是孔仔介绍的。。。按照规矩，每介绍一人进厂，三个月后，这个厂反馈500元到1000元的人头费给孔仔；这还不算，这个人头的每个月工资里还要提出50元到100元给孔仔。”
叶有门吃一惊，道：“这是不得了的一笔收入啊。”
“所以嘛，孔仔对这些人头管的很严；稍有不对，就动手，手段相当狠毒。”老萧挥挥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叶有门说：“现在就是，孔仔向我们要人，是为了钱；我们要保护他们，是我们的责任，就是面子。”两个老头点点头。
叶有门问：“我们的租赁费多少？”
老萧道：“小门面一年五万。我们是二房东。”
老康皱着眉，道：“有个问题。在电子厂工作，一个月的收入有3000元，加上加班，可以拿到4500元左右，工厂还帮他们交养老金等；小夫妻俩一个月的收入最起码7、8千，甚至可以到9千。那么，开一个早餐店，一个月有这么多的收入吗。。。”
老萧嘴里嘟噜了一句：“邪门。”说着，拿起手机，拨号接通，问道：“小路，他们开什么店。。。早餐！什么早餐。。。油饼！什么油饼。。。祖传！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啪”地一声将电话挂了，回头道：“看来要仔细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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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领着四人进入包房，随后往后一闪，将包房门关上，站到一旁。
门口站着小夫妻俩，还有二个年轻人。陈璐站在前面，二十五六岁模样，身穿花衬衫，扎着马尾辫，鹅蛋脸，面容姣好又漂亮，气质还不错，看得出是家庭条件不错的孩子。王成站在她身后，年龄也在二十五六岁，低着头，显得相当紧张。另外二个年轻人一看就知是个二流子，穿着花体恤，手臂上绣着纹身，都剃着时尚的发型，染着彩发。
“孔仔没叫你们规矩吗？”老萧冷冷地问道，脸色铁青。一旁的老康，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看着他们。叶有门站在他们后面，手里拿着烟，光线暗影遮住了他的脸，让他显得高大又神秘，且捉摸不透。
“老爷子好。”二个年轻人感到了压力，争先恐后地各喊了一声。叶有门挥挥手，老康立即道：“不要紧张。”他的声音将四人的眼光从叶有门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吧。”老康慢慢合上扇子，他的声音很柔和，很有亲和力。其中一位年轻人，一甩胳膊，一仰头，正准备开口。老康立即抬起扇子，冲着他摇摇，道：“不不不，让她说。”他的扇子指到了陈璐身上。老康的场面节奏控制的很好，打破了两个年轻人的节奏，灭掉了他们的焰气。
“你就说说，为什么你们夫妻俩放弃电子厂的工作，放弃医疗养老保险，改为自己开店，而且是点心店，卖什么油饼，考虑过回报吗？”老康问道。
陈璐很沉着，说道：“我们俩不是夫妻。”
众人都一愣。。。
陈璐道：“为了方便才说是夫妻，他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
哦！老康拍着扇子道：“知道了，说说你那个饼。”
陈璐道：“我做的是祖传的油饼。”
“祖传的！多少钱一个？”
“是一种大油饼，有五斤重，按分量卖，一两油饼一元钱。我这个是祖传的手艺。”陈璐扬起头，显得很自豪又激动。因为激动，脸涨得如红花似的，艳丽动人。叶有门不禁一愣：哦，这姑娘真漂亮。。。
就听陈璐继续说道：“这种油饼叫宋饼，是宋朝时期军队里食用的，有一千多年历史。我家一直将这饼的制作工艺保留至今。”
“哦，一千年历史。”老康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叶有门，又问道：“会油饼制作的人不多吗？难道你们家不传外人？”
陈璐苦笑道：“现在的人都想着赚大钱，谁会在意文化传承。我爷爷临死前说过，一定要把这油饼的制作技术传承下去。他说，古人将这东西传了一千年，千万不要在我们手里流失了。”
“所以，你们在电子厂里做了几个月，赚了一些钱就出来开店？”老康问道。
陈璐点点头。
老康继续说道：“你有把握吗？一千年前的制作方式，不一定适合现在哦。”
陈璐笑道：“当然不是，早就改良了。第一，食材不一样了，面粉、盐、油品质都不一样了，包括葱花也不一样。。。对了，还有水质，现在有纯净水，口感会好很多。第二，现代人的生活习惯变了，需求日新月异，不改不行啦。最简单，茸城人不吃辣，喜欢吃甜，配方要重新改过。还有，为了符合年轻人的快节奏生活，那个宋饼的包装要改，防油、防烫、还要防尘。。。”
老康点点头，不错，不错地称道。
“好吃吗？”叶有门突然问。他已经完全被这姑娘的话所吸引。
他缓缓走到桌前，灯光照亮了全身。陈璐见了，一愣，随即脸涨得通红，胸口起伏，很激动地道：“好吃，要是叶先生喜欢，我现在就可以做。”
叶有门吸了一口烟，随后用香烟指了指包房墙壁上的照片，道：“我想，你可以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众人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叶有门说道：“一旦申请成功，茸城政府会指定一所店铺让你制作，而且还免去房屋租赁费、水电费和综合税项。。。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
王成在陈璐身后轻声道：“我们想过，可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我们生存都存在问题，哪有精力去搞这种事。”
老康问：“你们不是有祖传的手艺吗？怎么连生存都有问题？”
王成低声道：“师父生了重病，为了看病，我们师兄弟们和她家。。。”他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包房里突然寂静了。。。
“我投资。有问题，找我。”叶有门吸了一口烟，优雅地吐出，慢慢地坐下，说道：“你爷爷说的对；这东西，古人将它传了一千年，千万不要在我们手里流失了。我们虽是道上混的人，但这点责任心还是有的。”随后不经意地看了陈璐一眼，发现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气喘吁吁地，并死死地盯着自己，露出一脸的痴迷。
老康见罢，立即站起，笑眯眯地对二个年轻人道：“跟孔仔说，需要赔多少钱，说一声。”
小路立即跑到包房门口，打开门，拍着两人的肩膀，笑着说道：“两位兄弟，事情搞定了，还不回去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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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做傻事吧。”叶有门问道。
老康微笑着，摇摇头，道：“刚才你的腔调，恰到好处，很好，像一个商会会长的气质。对不对，老萧。”老萧正在对菜单，准备结帐，低着头道：“他是混血儿吗，人高马大，衣架好，帅气逼人。你没看见那个妹子，一见到他，那个眼神。。。我靠，你可以一统江湖，号令天下，千秋万代了。”
叶有门被他俩一顿马屁，拍的心志高昂。老萧抬起头问道：“唉，对了，刚才那个非物质文化，你是怎么想到的？”老康用扇子指了指墙壁上的照片，道：“现买先用。”
三人从西餐厅走出，准备回家；途径餐厅旁的酒吧时。老萧无意间往里看了一眼，便用胳膊顶了一下叶有门，道：“蒋媛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