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见陈璐（1 / 2）
第二天早上，老萧就来汇报：小青头的老婆终于开口了，提出要200万赔偿金，换筒子楼的钥匙。叶有门对小青头没有恩怨，失手打伤对方，很过意不去，二话不说，从保险箱里拿了现金给老萧。
中午时分，老萧回来了，交给叶有门一串钥匙。说是一串钥匙，其实是两把钥匙，一大一小，串在一个大铜环上，其中一把比较古老的铜钥匙。
铜钥匙的造型可以追溯到清朝中期，有点历史价值。老萧说：这是筒子楼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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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楼！因为外形像竹筒而得名，实际这幢楼叫什么名字，很少人知道，它是茸城着名建筑。
叶有门小的时候经常路过筒子楼。那时的筒子楼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进出的。听大人说，筒子楼里住着一家子抗日英雄，所以对它一直充满好奇和仰慕。可现在。。。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潇洒地站在筒子楼里门口，看着这扇欧式大门。
老萧穿着黑衣，白裤，戴着墨镜，光头上套着一顶皮帽，腋下夹着黑包，流气十足。老康就老实多了，黑框镜、白衬衫，黑底裤，黑皮鞋，手里拿着扇子，一副领导视察现场的味道。两人一左一右簇拥着叶有门，走进筒子楼。
筒子楼一楼的大厅地上铺着漂亮的法式地砖；虽历经数十年磨损，但依旧光彩夺目；一排彩色玻璃窗，阳光射入，映出五颜六色的光线，显得相当绚丽多彩。一座汉白玉旋转楼梯，缓缓向上。白色阶梯，白色栏杆，白色壁砖，富贵豪华，逼人气息。
顺着楼梯，抬头望去，很自然地看到楼顶。筒子楼的一楼很高，楼顶上有浮雕，一个年轻的欧洲女性，长着一对翅膀，从云中飞奔而出，扑向地面。咋一看，一个女人迎面扑来，且是**着身子。
“我舅舅很有眼光，看上这筒子楼做商会会所，很高雅。”叶有门说着。
老康介绍：“原先，一楼和二楼是商会会所，三楼和四楼是佣人家。楼里有座电梯，为了不影响佣人家的休息生活，又加装了一部一楼到二楼的。后来小青头这帮人进入，重新装潢，就把商业会所变成了春香园。蒋小姐为此很不满意。”
“那她人呢？”叶有门对这卷发女人的充满好奇。
老萧道：“她现在常住茸城。小青头死后，她拿出筒子楼的老图纸，委托茸城设计院的人，准备将筒子楼恢复原样。”
她有老图纸？要恢复原样！叶有皱着眉门问道：“也就是说，她要收回筒子楼？那这楼我们就得不到啦？”
老萧道：“她说，等你身体好了之后，会跟你当面谈这件事。”
叶有门颇有失望，叹气道：“叶家宅和筒子楼在茸城都算很有名气的。叶家宅属古色古香，筒子楼可洋气许多，而且在数十年里没有一丝损坏。。。嗨，从小一直仰慕这里，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看，住上一晚。”
“今天你可以尽心参观一下。”老萧摘下墨镜，扣在衣领口处，走上汉白玉旋转楼梯。
三人走上楼梯，从上到下参观了一番。说实在的，筒子楼被小青头改得像一座卡拉OK厅，一座座包房，设计的香艳无比，到处都是不堪入目的图片。起先看得兴起，慢慢就发觉很乏味。
“这个恶心的家伙，把筒子楼搞成这样。”叶有门站在门口骂着。
他们来到顶楼。顶楼原先一半是晒台，小青头将这里封了起来，搭建了一间监控室。监控室里密密麻麻都是小显示器。显示器上都贴着编号。老萧找到电源，一推闸，所有显示器都亮了起来。。。显示画面的竟是每个包房。
我靠！老萧一个转身跑出屋子。老康推了推眼镜，道：“估计这小子在这里玩过。”很快老萧的人影出现在一台标有311的显示器上，就见他在屋子里找。
“他是不是在找探头。”叶有门问道。老康默默点头，掏出手机，拨通老萧电话，道：“在床的右上角。。。不不不，我说的右上角，是你的左上角。”就见老萧举着手机慢慢移动，随后他的光头充满了整个显示器。
“什么。。。还是找不到啊？那你站着不要动，保持原状，我们过来。”
二人来到标有311的房间，见老萧站在床边的一张巨大的落地镜子前，摆各式各样动作。
“你够变态的，且又自恋，喜欢欣赏自己的动作。”老康笑说着。老萧一脸不肖，道：“这叫自我欣赏。懂不懂。”
三人围着落地镜子研究了一番，也看不出一个ABC。最后，老康道：“探头应该在镜子里面。还是无线的，这小子够花血本的啊。”
“小青头会不会用这个去敲竹杠？”叶有门突发奇想，问道。
“有可能，这家子人，个个很蛮横，而且不知天高地厚，会做这种傻事。”老萧说道。
叶有门看着镜子的自己，当意识到里面有个探头正看着自己时，只感觉全身不舒服，便走到外面，问道：“小青头的家人你怎么搞定的？”
老萧冷冷一笑，道：“这很简单，我就说：筒子楼，我们想要，老爷子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老爷子，是不是说我？”
“是，像你这样的身份，一般手下在外都称你：老爷子或者老头子。”
“哦，哦。。。那小青头家人怎么说？”
老萧耸了耸肩膀，一伸手，道：“他们说，在找小青头的合作伙伴任驰舞。他妈的，一找就是二个月。”
“呵呵，我以为这种事，一般过去，二话不说，端起枪就是一梭子呢。”叶有门笑着，做了一个机枪扫射的动作。
老康摇摆着扇子呵呵笑道：“这是我们的规矩，能谈，谈下去；不能谈，请人谈；再不行，那么就没办法了。。。动手，不管在道上还是在道下，都需要一个体面的理由，而且都是下策。不战，让人敬畏你，才是上策，才是高手，才是王道。”
老萧道：“时代不一样啦。现在出来混，少作恶事，要不然阎王爷会记着你。”
叶有门呵呵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像香港电影里的古惑仔，靠的是打打杀杀，血流成河闯江湖呢。”老康呵呵一笑，合上扇子，敲打手心，一脸不屑。
“呦呦！说起这个，老康就来气质。他没少劝你舅舅，什么走正规啊，开公司啊。”老萧摆出阴阳怪气的表情：“回家拉你那段小城故事多吧，愁啊，愁啊，愁死你！”
叶有门哈哈笑了，老康的二胡‘小城故事’拉得确实不错，是大家最喜欢的段子之一，给叶家宅增加许多风情。小青说过，老康年轻时一定很迷恋邓丽君。。。但对于叶有门来说，更喜欢老康那段‘铁血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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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筒子楼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老萧建议去茸松大厦去吃西餐：大龙虾。
“有钱就是潇洒。”叶有门看着老萧神气的样子，说道：“不知为什么，看到老萧开心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老康一甩扇子，笑了笑。叶有门见他那种带着讥笑的腔调，就问道：“我这样不好吗，要不要再凶狠一些，这样看上去更威猛？”
老康摇摇头，道：“你是商会会长，整个商会的人都看着你。你一定要显得和蔼可亲，有责任心，这样才能服众。。。你看老萧，这种凶巴巴的，一看就是打手。”
老萧瞪了他一眼，道：“你这老家伙一肚子的墨水。墨水越多心眼越小，还带一副眼镜，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都算计的人。。。还，还阴阳怪气地拉二胡。。。咿呀、咿呀，装高雅。”
三人哈哈大笑，进入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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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松大厦西餐厅。
三人进入一间包房。包房布置的很高雅，水晶吊灯，红色花纹的地毯，淡黄色墙纸，墙上挂着一张张照片。包房里有洗手间，摆着一面落地镜子。
老萧忙着点菜，龙虾三吃、焗油扇贝、红油青蟹、清蒸三刀、烤羊肉等，都是叶有门从来没有吃过的稀罕货。
老康跟叶有门介绍墙上得那些照片，都是些非物质文化之类。
菜一一上场，三人大快朵颐一番后。叶有门见老萧掏出匕首，熟练地挑剔羊肉，便问：“老萧，问你一个问题，你杀过人吗？”
老萧嘿嘿一笑，道：“杀人、杀鱼、杀狗、杀羊有区别吗？”说着，将一盘烤羊肉放在叶有门面前，说：“这羊肉特美；选的足岁的小羊羔，掐死，不放血，连内脏一起上架烤，上面只撒了一把盐，绝对的原汁原味。”
叶有门皱起了眉，道：“大哥，你这么说，我还吃得下吗？”
老萧呵呵笑道：“你想美味就得残忍；你想控制局面，有时也要残忍；不要问我杀没杀人，你就看我们在茸城混得怎么样。。。有时血腥比仁慈更管用。”
叶有门微微点头，老萧的话是有点道理的。
老康合上扇子，道：“杀人也看什么性质。日贲人南京大屠杀，那是对人性的亵渎，受到全世界批判。可美果人在广岛、长崎扔下的两颗原子弹呢，对于手无寸铁的日贲百姓，那也是屠杀，但美果人对此的解释是战略轰炸，迫使对方投降。。。同样两个大规模杀人，因为性质不一样，对它们的评论也不一样。”
这时，老萧手机响了。老萧看了一眼，道：“是秦小路。这么晚了，估计就是急事。”说着，接通，打开免提，喊道：“史密斯。”
老康在叶有门耳边低声道：“史密斯，就是问对方有什么事；往往解释为有什么急事。假如是S史密斯，就是对方告诉你有急事。”叶有门点点头。哦，这是暗语。
“前几天，租叶家宅路156号门面的那对小夫妻出事了，他们是孔仔的人头；现在孔仔派人在挑刺，怎么办？”小路在电话里说着。
“人呢？”老萧问道。
“在叶家宅。”
老康听罢，举起扇子敲了老萧的肩膀，低声道：“带过来，让他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