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肝肠断，天涯觅知音（五）（1 / 2）

林至君知道如今乱世，他虽想置身事外，逍遥人间，但不论是现实还心中，都不允许他如此。

此时这番情景，属实难遇，没有理由错过。

想及此处，林至君举步缓缓向那酒馆大堂而去，一小二见有客人进来，连忙招呼他进去，林至君笑了笑，没有动，那小二正在往前引，似乎发现林至君没有跟上，疑惑地停下步子，回头看向林至君。

林至君笑了笑，看向柜橱处一身灰袍的老人：“老人家，不知故事可换酒否？”

林至君此话一出，酒馆中一片寂静，许多人都兴趣满满的看向这个白衣青年。那老人正是酒馆掌柜，听闻林至君的问话，不由一愣，抬起头来，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门口，只见眼前青年丰神俊朗，一头长发随肩披散，背负一柄长剑，斗笠也歪着搭在肩后，腰间挂着个云纹酒葫芦，一身打扮颇有游侠之风，老人这酒馆开了多年，许多江湖中人皆在此处留过脚，一来二去老人也是染了些许江湖人的直爽豪壮。一看来人，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倒也来了兴趣，笑呵呵地向林至君拱手道：“不知公子要讲何故事？若是有趣，小老儿做主，便换了这酒钱。”

林至君闻言，笑了笑，找了个靠边的空桌随意坐下，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将最后一口酒喝尽，递与边上的小二，小二将酒葫芦取去打酒，在老掌柜的示意下，送来了一碟小菜，一壶老酒与杯盏，林至君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站起身来，满堂的人都望着他，林至君扫了一圈，缓缓道：“在坐江湖同道，武林朋友。江湖广阔，本就是非多，今日能与诸位同在此处饮酒歇脚，便是天大的缘分。天涯路远，江湖难再见，在下敬各位一杯！”说着便仰头喝尽。

一人大喝一声：“好！好个天涯路远，江湖难再见！就冲这一句，我跟你喝一个！”

堂中其余人见他并非做作，也都纷纷举杯喝尽，之后一个个都盯着林至君，老掌柜也找了个桌子坐下，看着林至君。

林至君见状，知道都在等着自己的故事呢，便提起小壶，翻身坐在桌上，仰头喝了一口，缓缓开口道：“这故事，起于江湖也终于江湖！”

远在这云昌东北部的一个边远小城，正值春来三月飞红起的时节，那古山不过一个二十出头少年，却心怀大志，欲做那青史垂名客，一手挽狂澜，逍遥山水间。在这一方小城圈子中，倒也是小有名气，翩翩少年郎。

这小城中，古山最爱去处还是那童牛登顶，远望大海，云绕雾缭，自是有一番仙风道韵，飘逸洒脱之感慨。

在这小城中古山遇见一位年纪相仿，豆蔻年华的女子，不似其他女子盘发结辫，反而任青丝垂落，一袭墨色长袍，腰间收束，自带一股江南女子的秀气。

她见身旁的古山，报以一笑，说她名琼玉。

两人登至林间，琼玉问他：“古公子才名远播，可否介意听一曲奚琴？”

古山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琼玉取出一旁以绸布包好的奚琴，耐心擦拭一番，竖于身前，手握琴弓，奏出一曲琴音，时而幽远，时而激昂，红唇轻启，如珍珠敲打玉盘，又如幽夜泉流，清婉动人，却又有铿锵不输战鼓的豪气。

“好！好一句‘小女不输儿郎’！”

“志在无有身世薄，奚琴一曲琼林说。”古山合掌大笑：“姑娘唱此曲，在适合不过了。”

之后古山琼玉二人相谈甚多。

琼玉轻轻放下手中奚琴，转而将一旁的湖笔提起，沾得点墨，慢慢写下：恩仇快意江湖梦，何处得寻做伴人？

写罢眉头轻抬，古山见状，伸手接过笔，在两句一旁写到：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