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落水(1 / 2)
前面才有宫人来报,董答应落水的消息。
太后捏紧了佛珠,她不信什么巧合。
她也知晓,董映雪这番行为是在要挟她,想用这个法子逼她。
毕竟当年她的父亲曾经救过她的命,如今只有一个孤女,她不得不管。
魏听雪匆匆用了午膳,对着铜镜,捏着耳垂将耳铛摘下,又将发髻上耀眼的步摇换成素净的白玉莲簪。
她站起身,又弯腰亲了亲熟睡的小皇子脸颊,才抚额又朝慈宁宫去。
路上遇见了赶过来的皇贵妃,魏听雪停下步子等她。
皇贵妃换了身衣裳,较素净舒适的青色春裙,魏听雪仔细看了眼,两人并肩走着,猜她是午睡时被叫起,不禁轻声道:
“怎不乘仪仗?”那般还可多休息会儿。
淑慎抚额,按着太阳穴解乏:“不急,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匡玉洁去了以后她以为大仇得报,自然松懈了许多,可就在不久她得到了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消息。
只是昨日她照顾小公主太晚,她正好在休息,因此错过了打探消息的最好时机。
闻言,魏听雪轻摇头,撇了撇嘴:“我刚从慈宁宫回去,连午膳都未用好,就听了这消息。”
“分明我离开时,她还好好地呆在慈宁宫里。”
说话间,她不自觉就带了些许抱怨,从慈宁宫到关雎宫,这一来一回,距离并不算近。
其实,她们也不必赶着过来。
但,谁让太后最近对董映雪喜欢得不得了呢。
魏听雪话中透露了些消息,淑慎微顿,侧眸与她对视一眼,有些讶然。
她们没再多说,在小路尽头转弯时,她们听见了一声:“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魏听雪含笑不语,不巧在小径转弯处遇到了几个嫔妃
魏听雪视线在她们身上顿了下,食指弯曲抵着鼻尖。
“臣妾给伶妃、皇贵妃请安。”
那群人显然没想到会撞上她们,有些慌乱后,很快地就服身行礼。
身边的人碰了下她手背,魏听雪顿时回神,轻轻挥手:“都起吧。”
没时间多说,魏听雪让她们免礼后,转身就和周修容朝慈宁宫走去。
看着她们的背影,王贵人抚了抚发髻,侧眸看向身后的豪嫔,忽地轻笑:
“这伶妃越发风光了,倒是皇贵妃的感情分分合合的。”
她睨着豪嫔,又轻声说:“我记得,我们刚入宫时,皇贵妃和孝贤皇贵妃的关系才叫好,只可惜……”
当初两人姐妹情深,同进同出。
只可惜,孝贤皇贵妃命不长,没多少日子就没了。
数月前,董答应才陷害伶妃,如今,伶妃瞧不起董答应,正所谓风水轮流转,颇令人发笑。
豪嫔捏紧手帕,干扯着抹笑,却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你们和董答应也是一起进宫的,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她心底暗恨,不知王贵人有甚可得意的?
占着那么好的家世,进宫又迅速得宠,至今才不过是个贵人,说她不如别人,难不成她就比得过了?
身后波流暗涌,魏听雪没在意,不过须臾,几人就到了慈宁宫。
皇后已经到了,正坐在太后身旁,温声地安慰着,魏听雪不经意间拨了下耳边的发丝,待放下手时,就多了丝凌乱,她拧眉快步上前,屈膝行礼:
“臣妾给太后请安。”
等起了身,她才担忧又带了分不解地:“董答应怎会突然落水?”
是皇后回答的她,叹了口气:“是身边的宫人没仔细看着,才让她不慎落了水。”
主子是不会有错的,就算是不小心跌了跤,那也肯定是奴才伺候得不用心。
魏听雪不知说什么,总归她又不能指责那些奴才,只好担忧道:“太医如何说?”
“太医还未出来。”
这般,魏听雪就不再问了,若说她和董映雪多亲近,那自然没有,若是再问下去,就显得过了些。
众人坐下,毕竟董映雪不过是个答应,还没那个资格让几位妃嫔站着等她醒来。
太医很快出来:“答应主子醒了,只不过落水着了寒意,还需要多休养几日。”
太后没有说话,捏着佛珠,张嬷嬷让人送太医离开。
殿内气氛有些不对,皇后眸色微闪,似松了口气道:“幸好人无事,母后也可以放心了。”
旁人应和着皇后的话,魏听雪却是和皇贵妃对换了个眼神。
她们过来时,就猜测这出戏是董映雪自导自演,如今看来,她们的猜测也并没有错。
太医的说法,怕是正合了她的意。
只是太后瞧着似乎并不高兴,着实令人有些费解。
魏听雪不动神色地给淑慎使了个眼色,须臾,淑慎起身,朝太后服身:“既然董答应并无大碍,那妾身就先回去了,小皇子昨夜里着了凉,离不得人。”
提起小皇子,太后脸上的神色缓了缓:“那你快些回去,跑这一趟作甚?”
魏听雪跟着起身:“那太后,臣妾也先行离开,您担忧董答应,也千万记得仔细自己的身子。”
太后没拦,两人很快就离了慈宁宫。
待四周没了人,魏听雪忽然朝周修容问道:“我一直有个疑惑,这董映雪和荷香。究竟有”
两人眉眼间太过相似,让魏听雪第一次见到董映雪时,就不由得想起董鄂荷香。
淑慎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顿了下,才回答:
“我只知道董映雪和十月姑娘有关系?”
魏听雪抓住了重点:“十月姑娘?”
“是的。”
淑慎并不觉得有甚不对,毕竟在这个宫里想讨好皇上的人太多了。
入宫之前找些有手段的去学习学习没有什么问题。
魏听雪若有所思,淑慎难得疑惑:“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魏听雪折了支花,轻摇头:“没,只是觉得两人眉眼间有些相似。”
最主要的是,她至今没明白,董映雪当初为什么会突然投靠皇后?
淑慎道:“你是最后一个见匡玉洁的人,告诉我她死之前究竟说了什么?”
淑慎眼底一片青色,疲惫至极,可她现在不想说。
她的确有些乏累,魏听雪看在眼底,没再和她久聊,很快两人分开。
淑慎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敛下眼睑,她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去查,那天除了皇贵妃还有谁见过匡氏。”
天色渐晚,晚霞余晖潮红。
长春宫内,皇后将木槿花瓣一点点碾碎,放进香囊中,将其挂在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