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小皇子(1 / 2)
她这般,江弦歌哪里还能不知她在闹什么。
他冷冷觑了眼李玉,拽着女子的手臂,就将人带进殿内,等宫人都不在身边,才语气微不虞:“你这脾气越来越大了。”
他说完这句,就看见了梳妆台上被凌乱扔下的玉簪,不知怎得,心底那丝怒意顿时消了下去。
魏听雪红着眼,别过头:“反正皇上都用过了,还能再吃得下不成?”
殿内点着烛火,暖暖的光映在封煜身上。
“谁说的?”
江弦歌松开她,清清冷冷的一句话,让阿妤终于看向他,委屈地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宫中都传遍了,董答应送了吃食去御前,皇上也接了,您还哄骗我!”
她胡乱擦了把眼泪:“皇上都传我侍寝了,还作甚这般打我脸。”
许是太了解她的性子,听她如此胡搅蛮缠的话,江弦歌竟也没能生怒。
他就猜到,她会这般反应,所以才没有犹豫地将若华宫送去的东西赏给了宫人。
江弦歌忽然凑近她,擒着她的下颚,细细打量她,鼻尖忽地传来淡淡的清香,还有她眉心特意点上的花钿,他长吁了一口气,还是低声和她说:
“朕赏给宫人了。”
魏听雪微愣,没能反应过来。
江弦歌又低声道:“朕也不知李玉会接下来。”
半晌,见她还是没反应,江弦歌拧起眉,那两句解释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何时对一女子这般过?
魏听雪没想到他会解释,半晌才回神,她轻咬了唇,矫情地扭捏问:“那妾身怎知,您是不是又哄骗我?”
江弦歌斜睨她:“朕还能骗你,不成?”
她身子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动,封煜知她是信了,这般不过是在撒娇,心底那分郁气微散,手上微用了力,禁锢着她腰肢。
魏听雪将头埋在他胸膛,嗫喏:“妾身怕您不来,就想着站在那里等您。”
“您若一直不来,妾身就一直等着,端看皇上有多狠心,才能舍得?”
江弦歌听着她的话,呼吸顿了下。
他没有怀疑她的话,今日他若真的没来,她会真的一直在那里等。
他低头去看她,眼底神色晦涩,半晌才轻斥:“胡闹。”
究竟含了几分斥责,江弦歌自己都说不清。
殿外,小太监拎着食盒,站了半晌,才抬头去看李玉和阿鱼,最终还是为难地问阿鱼:“这、奴才该怎么办啊?”
他觑着手里的食盒。
主子虽说叫他撤下去,可皇上那脸色,他若真的撤下去,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吗?
李玉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小太监最起码还有魏听雪帮他挡着,可圣上进去前,丢给他的那记眼神,才是真的让人心惊肉跳。
阿鱼犹豫了下,扭头看向李玉:“公公您同奴婢说句实话,皇上究竟用膳了没?”
言外之意,董映雪送去的东西有没有入圣上的口?
李玉听了出来,苦笑摇头:“没,皇上忙完公务,就朝这边来了。”
阿鱼虽有狐疑,却还是信了,她回头,担心地看了殿内,才对小太监说:“你先等等。”
没一会儿,殿内传来圣上的声音。
众人几乎是都松了一口气,钰修仪和皇上闹脾气,最终倒霉的不还是他们这些宫人嘛。
李玉和阿鱼领着人进去,就听见圣上淡淡的声音:“拿条干净的帛巾来。”
李玉偷偷抬头看了眼,软榻之上,魏听雪背对着皇上坐着,几乎半个身子都倚在男人怀里,而圣上一手勾着她的腰肢,令一只手却是托着魏听雪的青丝。
不经意间,他对上魏听雪的视线,就见她轻哼了声,扭过头去。
江弦歌接过阿鱼递来的帛巾,听见动静,抬眼看去,见到李玉,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李玉讪笑,脸上满是苦涩,心底却是松了口气。
这般表现,却是代表没将这事放在心底,在这宫中,最怕的是人脸上笑得温柔,却将所有事都记在心底,不知何时就捅你一刀。
虽是如此,但李玉也将今日的教训记在了心底。
阿鱼细细观察了会儿,才开口:“皇上,主子,现在是否能传膳?”
江弦歌没说话,低头去看怀里的人,魏听雪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扭捏含糊道:“传。”
若华宫,琉璃香炉里点着熏香,似是梅香,冷淡清傲。
董映雪早早沐浴后躺在床榻上,她手中泛着一本诗经,耷拉着眼皮子,漫不经心地看着。
殿内寂静,宫人都垂头立在一旁,没发出半点声响。
许久,幔帘被人从外面掀开,宫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动静几不可闻,她见主子正在看书,就无声地立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董映雪才放下书,沁芍轻挥手,满殿的宫人无声退下,她上前一步,小声说:
“主子,关雎宫那边歇下了。”
宫人见主子神色淡淡的,顿了下,才说出心中的不解:“主子,奴婢不懂。”
今日那食盒,就是她亲自送去御前的。
但她依旧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这样做?
若是一份食盒就能截了魏听雪的宠,那这后宫众人也没必要一直嫉恨她的恩宠了。
那可是有孕期间,都能霸占皇上的人。
董映雪觑了她一眼,不耐地:“想做便做了,哪有那么多原因。”
宫人哑然无声,瞥见她脸上的不虞,连忙低头,不敢再问。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不过一夜就传遍了后宫。
翌日清晨,魏听雪醒来时,江弦歌已经不在了,空着的半边床榻没有一丝温度。
阿鱼撩起床幔,扶着她坐好,待看清她身上青紫的痕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魏听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难得红了脸。
昨夜里,那人掐着她的腰窝,将她使劲往上提,有刹那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腰肢会被折断,他要得太狠,贪恋那两处柔软,在上方留了不少痕迹。
魏听雪站起来时,只觉得两条腿都在打颤,酸得厉害。
她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着的女子脸上布满红霞,那事后的余媚不断,魏听雪又不想招仇恨,叫人用胭脂将那分春色遮掩住。
魏听雪仔细打量了番,才将昨日扔下的那支玉簪递给阿鱼:“今日就戴这支。”
去请安时,魏听雪头一次乘了仪仗,她怕她那两条腿,没法支撑她走到长春宫。
她到的时候,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就连素来晚到的淑慎也已经坐在了那里。
只是好像是一夜未睡,一张脸白的可怕。
魏听雪视线在她身上停顿,忽地扯开一抹笑:“今日皇贵妃倒是来得早。”
淑慎瞥了一眼魏听雪并不说话,她真的最讨厌说话说到一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