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日(2 / 2)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有人报告发现了流光的行踪。苏恓惶立刻心急火燎地飞奔而去。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巷,流光正靠在一处墙角,双目紧闭,神态安详,竟像是睡着了一般。苏恓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口干舌燥,双手止不住的轻轻颤抖,他慢慢的靠近流光,双眼死死的盯着流光的小脸。苏恓惶在流光的身前蹲下身子,双手慢慢的抬起,只觉得双臂似压有千斤重一般,每抬起一分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手抬到流光休秀挺的鼻子跟前时,苏恓惶全身都出了一层薄汗。流光浅浅的呼吸轻拂在苏恓惶的手上,苏恓惶笑了,笑得同时眼里却泪光闪闪。苏恓惶一把将流光抱在怀里,一面轻抚她的背部,一面在流光耳边轻声呼唤,“妹妹,妹妹?”
“哥?我怎么会在这里?”流光在苏恓惶怀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看四周一脸茫然的问道。
“妹妹,你怎样?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痛?”苏恓惶顾不得流光还没搞清楚状况,一叠声地问道,其实他已经查看过流光的身上了,并无外伤。
“没有啊,哥,你怎么这么问?”流光看着苏恓惶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和风大哥找你好久了。”苏恓惶赶紧问道。
“对不起啊,哥,我只是内急,想找个地方,然后就回去了,后来碰到了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什么样的老道士?”苏恓惶不等流光说完,马上紧张的问道。
“就是一个老道士,白胡子白眉毛,穿得破破烂烂的。”
“然后呢?”
“苏兄弟,此地不是说的话的地方,我看流光也受了惊吓,不如我们先回府,慢慢再问?”风清看到好多人朝巷子里围观,于是提醒苏恓惶道。
“还是风大哥想的周到,看我一紧张都忘记了。”苏恓惶感激的对风清说道。
于是一行人打到回府,此时郡主已经知道流光失踪的事情,早在等候了,看到流光无事也就回去了,但还是让人请了个郎中过来看了看,郎中说并无大碍,只开了些安神的汤药,苏恓惶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了。苏恓惶回到离园跟老头子禀告了一声说要陪陪流光,晚上再回,并送上给老头子手信,老头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就让苏恓惶走了。流光吃了郎中开的安神药睡着了,直到晚饭十分才醒过来,因着是流光的生日,苏恓惶也在这里吃,今天流光的伙食非常的用心。苏恓惶心知这都是卖钧师傅的人情,但心内着实还是感激郡主的。
用罢晚饭,流光又恢复了之前欢乐的心情,拉着苏恓惶讲这些天的各种事情。等流光讲的差不多了,苏恓惶又接着之前的话题问流光道,“老道士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没有做什么,他给了我个东西,哥,你看就是这个。”流光从袖子里掏出个圆圆的珠子递给苏恓惶。这个珠子只有拇指大小,莹白色,珠子并不透亮,内里隐隐似有云雾缭绕。苏恓惶左看看,右看看,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道士,给你的时候说什么了?”
“老道士,说我生而带煞,幼时克父母,长大会克亲人,要想一生平安就必须要佩戴这个琉璃瘴。并且十六岁之前一定不能摘下来。”流光边想边说道。
“琉璃瘴?”苏恓惶把玩着手中的珠子,喃喃道,“这个道士也是古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道士,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巷子里?”
“我也不知道,老道士和我说着话呢,我就觉得好困好困,然后就睡着了。醒来就和你在巷子里了。”
苏恓惶看到流光也是一头雾水,心知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好在流光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暂时还是让流光带着吧。打定主意,苏恓惶就让流光明天打个络子讲珠子贴身佩戴。流光点头答应了。两人又聊了会天,苏恓惶就回去了。
此时,革笪城内的某处深宅内,一个十三四岁的俊美少年,身着黑色用金线在领口、袖口绣着繁复的图案的常服,以手支颐懒懒斜躺在一张贵妃椅上假寐,在他的脚边趴着一只雪白的像小狗又像小狮子的毛茸茸的小东西,也闭着眼。一名白衣美妇从外边进来,见此情景,转身准备退出去。
“是姑姑么?”少年薄薄的双唇轻吐,声音干净、清透、十分悦耳。
“是的,宫主。”白衣美妇颔首答道,“宫主可好些了?”
“它消失了,姑姑,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宫主。”白衣美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么久了,我第一次感觉到它离我这么近,这么近,仿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它,可是突然间它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说到这里,少年张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宫主,神女庇佑,我们一定会再找到它的。”白衣美妇神色一凛说道。
“是么,但愿吧。”少年轻笑一声,重又闭上了眼睛。
白衣美妇看着少年紧闭的双眼,暗暗叹了口气,轻轻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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