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1 / 2)
二十并未给梅亭眼神自顾施展轻功便走了。一旁的梅亭瞥见街边屋顶处有一黑衣人正在瞄着二十,梅婷速度奇快的向此处飞奔过去。
“二十,小心!”
“咻”的一声,箭从弦上势如破竹的冲着和悦心口发去,二十闻声回头,却未来得及躲过,箭身堪堪躲过和悦的心脏,扎在左肩膀处,瞬间在华蓝色衣袍上晕来一朵血花,
“嗯,”和悦闷哼一声,由于肩甲受伤过于疼痛,和悦无力松开了抱在二十脖颈处的手。
二十感受到和悦突然松手,转身便抱住了和悦,见其手上,慌忙的抱住脸色苍白的和悦像丞相府飞奔而去。
不远处的梅亭,早已抓住放箭的死侍,一刀便割断了其脖子,觉着不够解气,在其身上踹了几脚,方才回宫复命。
和悦被二十抱在怀里,顿时觉着安全不少,忍受不住身体上的疼痛便晕死过去。
二十很快便将和悦抱会其居住的院子,小稞见着浑身是血的和悦惊吓出声,
“快去叫大夫。”二十冷冽出声,不知为何此女子哭哭啼啼一惊一乍的。二十将和悦放在床上,便去组织谢罪去了,留的阿青去一旁照顾。
大夫很快便来了,于此同时还有沈夫人与沈丞相。王大夫见到如同血水般捞出的和悦,不由得一惊,连忙为和悦检查伤口。
一旁的沈夫人与沈丞相眉头紧锁的望着受伤的和悦,心里心痛万分,沈夫人眼神微热,沈丞相察觉沈夫人状态不对,圈住沈夫人的手臂,将其搂在怀里,低声安慰道。
“赞哥儿一定会无事的你且勿担心。”
“嗯嗯。”沈夫人回应道。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大夫检查完,与沈丞相二人汇报道:
“沈公子肩胛骨处中了一箭,需要拔出,后背处有许多擦上,手臂亦有几处刀伤需要及时处理,多准备几盆热水,屋里不需要留人。”
沈夫人与沈丞相只得让所有人禀退左右,只留王大夫一人。
王大夫将其衣服捡来,看到伤口,不由得皱了皱眉,清理创口边缘,用剪子剪掉箭身,将纱布小心翼翼放在和悦嘴里,用力将箭矢拔出,此番动作使得本昏迷不醒的和悦赫然痛醒,咬紧了口中的纱布,身子疼到发抖,全身如同水里捞出一般。
王大夫见着和悦醒来,只得轻声安慰道:
“沈公子,老夫要为你上药,会有些痛,你且忍忍片刻。”
和悦听到缓慢的点了点头,看着王大夫为他上药是时不由得咬紧牙关。王大夫是个手脚麻利的,三下五除二便包扎好伤口。
门外沈丞相看着眼前同样挂了彩的阿青,威严道:
“发生了何事?”
阿青跪在地上努力讲述此前发生的事情。
“可知是何人重伤赞哥儿?”
“回老爷,同样是死侍,只是在暗处。”
沈丞相微微颔首,此番和悦遭遇杀身之祸定是与自己有关,这些在朝堂上玩弄计谋的人,深知动不了他,却拿自己家人开刀,怕是不想活了。
王大夫很快便出来了,
“赞哥儿现下如何?”沈夫人问道。
“以昏睡过去,伤口老夫以包扎好,切勿沾水,好好休息,药按药方里抓,一日两次,早晚一次,半月便好。”王大夫将一张要放拿出,放在桌子上。
“如此便谢过王大夫。”沈夫人道。
沈丞相摆手示意管家带王大夫去账房领钱,沈夫人拿起药方仔细观看了许久便让梅姑姑前去煎药,二人走到和悦面前缠着许多纱布的人儿,沈夫人终于忍不住的轻轻哭泣,
沈丞相抬手抬手将沈夫人的泪水轻轻擦拭着,
“夫人莫要哭,如今赞哥儿好好的躺在那儿,为夫自会查到伤了赞哥儿之人。”沈丞相柔声安慰道。
“妾身知赞哥儿无生命危险,只是如此重的伤,如何不让人心痛。”
和悦自生下起便从未受过伤,被沈夫人保护的极好,如今受了如此重伤,沈夫人自然心痛万分,有倒是母子连心。
沈丞相觉着沈夫人不应在此处久坐,便将沈夫人带走,留下小稞伺候着,
“夫人不用担心,小稞手脚麻利人还聪明,况且还有梅姑姑照顾着,夫人且放心。”
沈夫人心想也是,自己在时亦是帮不上什么忙,还笨手笨脚的,徒增麻烦,于是便乖乖跟着沈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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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主上,刺杀的死侍以全部解决,其中有几人趁乱跑掉,而沈公子肩胛骨受了一箭,未有性命之忧。”梅亭恭敬的回报道。
听到和悦受伤中箭,顾沐辰眉心贼皱,整个人都疲惫起来。
“性命无忧便好,如今受了伤方才可体会常人若不能忍受之痛,痛过方才知晓日后该尽全力训练,只有比敌人更厉害,自己才不会受伤。”
顾沐辰亦想让和悦做一个温室的花朵,在此年纪读书玩乐,如今即是选如此道路,定然要将他培养成一名不能随意被人所伤的钢铁之人。若非如此,上战场之时便是命丧黄泉之日。
只怕沈丞相亦是猜中自己的人并未及时援救,到时自己怕是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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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府,
文博胆战心惊的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给文尚书。
“箭只射中肩胛骨并未有性命之忧,亦有三名死侍逃了回来。”
文尚书怒极拍桌,桌子上的茶水因为书案振动茶水飞溅着。
“未曾想到这小子命竟如此大!回来的死侍是怕沈丞相未有证据吗?赶快将人处理掉,免得惹了一身腥。”
“是,义父。”文博答应道,
“只是此番没了机会,只怕沈丞相会加派人手保护和悦。”
文博小心翼翼将茶水递到文尚书面前,文尚书顺手接过,吃了口茶便道:
“不怕,自是有的是时间,只是秦太傅那里怕是难交代了。”
文尚书想到之前与秦太傅信誓旦旦说过的话语不免有些忐忑,此时秦太傅的探子怕是已经将其事情告知给秦太傅了,文尚书只得乖乖认命,希望下次可事成。
转眼已过去了十日,和悦的小伤已是康复,只剩肩胛骨处并未好利索,抬手时亦是疼痛万分。
不过好的是,今日大夫换药时说伤口并未感染。好好将养一番便会痊愈,之是期间不能做剧烈运动,防止伤口开裂。
如今和悦行动不便,又是回到了原来时的日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期间与容离通了回书信,亦是说未受伤时练功趣事。
林子墨听说和悦受伤便三天两头向丞相府跑,今儿林子墨带了一个食盒前来。
“今儿,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你肯定喜欢。”林子墨炯炯有神瞪着他那双可爱的杏仁眼。
和悦见他如此表情只觉着头痛,世上有一责真理便是林子墨觉着是好东西那便绝对是坏的。任世间有何改变,此事却改变不了。
林子墨手忙脚乱的将食盒打开,只见食盒中赫然有一大碗黑漆漆的汤食,其中漂浮着油腻腻的棕色块状物体,也许是肉,和悦想着。
“这什么?”和悦脸色有些奇怪的问着林子墨。
林子墨见他瞧不出此物是什么,不免有些嫌弃的看着和悦,将碗端出放在桌子上,还贴心替和悦摆好碗筷。
“猪脚黄豆汤,我亲自炖的。”林子墨一副急需要夸奖的样子。
和悦凑近闻一闻,只觉着发苦,怕是这厮炖的时候忘记放汤才会糊成这样,别说猪脚,怕是黄豆都变成碳了。
“真棒。”虽如此想着,但夸奖却并不能少。
“和悦,你且尝尝,我娘亲说,体虚吃着作为进补,尤其是自家夫人生孩儿。”林子墨手舞足蹈的解释着。
和悦差点被茶水呛到,自己只是失血过多,这便想到生孩儿,这头脑转折,他亦是佩服。
“咳咳,子墨,大夫说我近日吃不得荤腥,怕是有违你的好心。”和悦尽可能为自己找不食此汤的理由。
林子墨听了此话觉着甚是有道理,便自己乘了一碗试图不浪费自己千辛万苦炖的汤。和悦见他要喝出言阻止:
“别喝。”
林子墨就并未停下,喝了一大口,苦涩在口中无限蔓延至整个喉咙,林子墨当下胃中一阵翻涌,飞快跑到树下,扶着树便吐了起来,只是人倒霉时,干什么都倒霉。
林子墨还未吐完,便觉着扶着树的手被什么东西扎的生疼,抬起手便看到许多毛虫在此处团成一团,甚是密集,
一旁的末颉(林子墨护卫)拍着林子墨的脊背帮其顺气,并未见着林子墨手下的毛虫,只见林子墨“啊”的一声跑到令一地方呕吐。
和悦坐在桌子处喝着茶观望这林子墨的一举一动,不厚道的笑出声,只觉今日林子墨甚是倒霉。
林子墨吐了许久,方才虚弱的回到座位上拿起桌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怎的如此难喝,怕是要了我一命,丞相府的树怎的不清理害虫。”林子墨虚弱道。
“古人有云“君子远庖厨”便是说予你听得,至于丞相府为何有虫,便是此前从未有人摸着树不放手。”和悦及其耐心的解释道。
林子墨听着觉着甚是有道理,
“多试几次便好。我怕是许久不能再来,近日出门需得看清黄历。”
和悦煞有其事的点着头,示意他快些走。
林子墨带着末颉飞快的回奔回府,像是逃命般。
“这林家小公子着实有趣。”一旁小稞见着林子墨如此行为,只觉着可爱。
“便只剩下有趣了。”和悦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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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顾沐辰前些日子便写书一封交与灵越阁阁主,却未曾想竟如此快便回信。
信上大致内容便是,容离可交由陵柟(nan)城陵越阁亲自教养,为期十年,到时便送还到皇家寺院。
只不过让顾沐辰诧异的是,灵越阁主并未索要酬劳,只说当卖个齐禹国皇帝的人情,接管容离。
二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即日便将容离送予灵越阁,顾沐辰很快便拟好圣旨,命竹亭与惯辛将圣旨送往皇家寺院。
皇家寺院见宫里来人,全部僧人跪在院内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罪臣之子容离,以替父赎罪之由,发配陵柟,无召不得回齐禹国,钦此。”容离五雷轰顶般跪在一旁,呆呆的盯着着地面,身体逐渐冰冷,久久未有回音。
“容离,还不快接旨。”惯辛尖锐的嗓音穿透容离的耳膜,残忍的将容离拉回现实,努力找回自己甚的声音,语气艰难道:
“小僧,领旨。”
“此番你收拾下,便与竹大人前往陵柟。”
容离白皙修长的双手用力的攥着圣旨,指关节由于过度用力泛着白。容离虽已接过圣旨却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连惯辛何时走都不知,只是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阳光下一动不动。
一旁的僧人早已散去,剩下的便是冷嘲热讽的。
“即便有丞相府罩着又如何,还不是被发配。”一僧人冲着容离方向啐道。
“也不见得自己是什么东西,就如此嚣张。”边上的僧人附和道。
“你们倒也不比如此难听,人如今便要走了,不必如此。”另一僧人将他们拉走。
“就你会做好人。”其中一人被拉着不满的嘟囔到。
竹亭见着容离站着有一刻钟还未缓过神了,不禁有些许喊叹,果然孩子都是不抗吓的,如此小事儿便要缓和好久。
竹亭拍了拍容离肩膀示意他回神。容离这才回神,看着眼前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并未理会,自顾自回院子收拾东西。
“嘿,这小子,怎的话都不说一句。”竹亭不满,跟在容离身后。
容离回了院子便手脚麻利的收拾东西,将和悦近日写的书信放在衣服中包好,甚至还有那一包种菩提树的土壤。
“我可写封信吗?”容离语气央求道。
“自是可以,只是皇家寺院中并不可寄信。”竹亭好心提醒道。
“不寄,放此处便好。”容离语气冰冷,未有一丝情绪起伏。
“那你便写吧。”
竹亭双手抱剑,依靠在门楣处,心中确以知晓容离要写信给何人,只是他并不能帮忙送出。
容离曼斯条理的研墨,在书写时顿了顿,将胸口处的凤华拿出仔细端详着,从接旨时到收拾衣物时的心情在看着凤华时,不舍得情绪如决堤的河水倾泻而出,泪眼瞬间模糊了眼眶,泪水滴落在还未书写的纸上,晕染出朵朵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