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救(1 / 2)
自茶馆饮茶之后的很多日子,缪言都未曾见到赢棋,也不曾得到她的一丝消息,送去的一封封书信也都是有去无回。
缪言虽然一向性子清冷了些,但赢棋毕竟是她在这个时代的挚友。
反复思量过后,缪言对这种情况更是担忧,赢棋究竟怎么了,为何会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呢?
缪言派府中下人偷偷到左参军府打探赢棋的消息,却也只是一无所获。
就在缪言派人去左参军府打听的第二日,赢棋的侍女细如突然出现在了九王府门口。
细如在府外为了求见缪言,被门前的守卫拒绝入内,在门口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遇到了出府采买的筠儿,这才得以入府见到缪言。
此时即将入冬,天气冷冽了许多,缪言不再如往日那般坐在石凳上,而是步履缓慢的在院内散步。
怕是只有不停的这般走来走去,缪言才能控制住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主子,您看谁来了。”还没进院子,筠儿就在门口高声向缪言喊道。
缪言迟疑着抬头看到了细如,此刻细如的神色是满脸的委屈。
就在缪言看她的那一瞬,细如的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缪言虽不知所为何事,但大概也能猜度出一二。
但缪言并不希望一切正如她想的那样,她不想听到赢棋在府中受苦的消息,如若真的只是自己在胡乱思量该有多好。
“细如,你告诉我,你今日来九王府找我所为何事?”
缪言看似言语清冷,但此刻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十分担心赢棋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侍女细如见到缪言之后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着说道:“恳请王妃为我家夫人做主!”
筠儿见状一边拉细如起身,一边宽慰道:“你不必担心,我家主子定不会放着左参军夫人受难不管的,你大可如实说来便可。”
细如收了收泪水,畏畏缩缩地抬头看了一眼缪言的神色,这才起身继续说道:“那日夫人与王妃去茶楼饮茶回去,刚进院子就正巧碰上了喝的酩酊大醉的大人。大人怨怪夫人不在府内待着终日往外跑,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我家夫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把满身伤痕的夫人拖回到了卧房。”
细如顿了顿又继续说:“本以为那日只是因为大人喝醉了酒,等大人酒醒了就不会再对夫人不敬。没想到……没想到从那日之后大人每日都要毒打夫人一顿……大人害怕毒打夫人的消息泄露出去,于是就将夫人院内的下人都被囚禁了起来,细如也是寻了机会偷偷跑出府的。”
缪言面含怒容也没有耐心再听下去,愤然起身直冲门外走去,并高喊道:“筠儿,备马!”
筠儿对缪言的反应十分担忧,她害怕缪言再一时冲动惹出什么祸事来。
但筠儿明白她根本拦不住此刻的缪言,除了由着她别无他法。
平日里缪言时常去马厩牵出来匹马在王府外绕着跑几圈,九王府在城内,周围也有不少百姓在此处居住,因此缪言只能慢悠悠的在马背上晃悠。
但如此一段时间下来,缪言还是在骑术上颇有些长进,也没有再发生过马儿失控狂奔的事情。
缪言站在府门口焦灼的等待着下人把马匹牵过来,待马儿出现在视线中,缪言猛然的一个飞奔上马,着实令筠儿等人吃了一惊。
任凭筠儿如何呼喊,缪言的身影早已经淹没在了人群中。
缪言骑着马一路狂奔,街上的百姓都慌忙地匆匆避让。
此时缪言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尽快赶到左参军府解救赢棋。
一个不留神,马儿与对向的另一匹马撞了个满怀。
缪言猛地勒马,动作十分娴熟,可此时马儿已然受到了惊吓,前蹄朝天向后仰了去。
眼看着缪言就快要从马背上掉下来了,缪言也吓得紧闭双目不敢睁开。
突然,缪言感受到一阵风从身侧飞过,竟是有人从背后接住了她。
“薄凉,你还好吧?”
这个声音那般熟悉,缪言突然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薄凉,除了曾告诉饮溪楼老板自己的这个名讳,旁人怕是从未知晓。
待平稳落地后,缪言方才敢睁开眼,她回头看了一眼接住她的那个人。
果然,此人就是饮溪楼的老板叠溪。
“叠老板不在茶楼做生意,跑到这大街上闲逛干什么。”缪言一边作势拍着方才荡落在身上的尘土,一边看似漠不关心的询问道。
“我今日若是不出门,薄凉姑娘怕是就要坠马摔倒在地了。”这种情况下叠溪竟然是先对着缪言一顿打趣。
“你今日若是不出门,想必我也不会坠马。”缪言不依不饶的抱怨道。
“薄凉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叠溪轻轻一笑,面色也并没有丝毫怒气。
缪言停下了自己拍打灰尘地动作,对叠溪质问道:“你怕是第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女儿身,却又那般装腔作势,真的是甚是无趣。”
“姑娘怕是误会了,在下只是见姑娘装扮的如此卖力才不好拆穿的。况且姑娘那日的装扮确实真假难辨,如若不是在下有从军多年的经验见过无数个男子,恐怕也辨别不出姑娘的女儿身份。”
缪言将五指并拢手臂伸直,手心对着叠溪,竟然险些打到叠溪的脸上:“打住,我还着急着赶路,今日就不陪着叠老板叙旧了。”
缪言勉强挤出笑容看了看叠溪,正打算转身上马离去。
叠溪低下了头似笑非笑的样子,抬手轻轻拍了拍缪言的肩膀:“薄凉姑娘这是要靠脚力赶路吗?”
缪言一惊,迅速回头看到自己骑出来的那匹马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只留下一路狂奔荡起来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