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2 / 2)
在后山的歪脖子树上,他们三个并排坐着,荡着双脚看着溪流。
“至诚,烟儿现在怎么样了?”
“你问我?”赵至诚看了看顾之阅,“你不会自己去看看吗?”
“我倒是想去。”顾之阅低下头,很委屈的说道,“自从那次被烟儿打了之后,我爹娘便不再让我见她,我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活该!”喜来突然说道,“哼!谁让你没事向她提亲的……”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把她娶进门做媳妇儿吗?”顾之阅既委屈又不解的说道。
“死小胖,如果不是你的话,梦烟怎么会被家人关在家里的,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喜来跳了下来,拽下顾之阅,狠狠的推了一把,说道。
“我……”
顾之阅拿余梦烟没有办法,现在见喜来的性子,也是余梦烟啊,吓得不敢吱声。
“好了,你们俩。”赵至诚也跳了下来,“那天我亲耳听到大伯说烟儿没事,想来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没有出门而已。”
“真的吗?那太好了。”顾之阅说道。
“哼!以后不许打梦烟主意,你也看看你的样子,梦烟长得那么漂亮,怎么会看上你!”喜来毫不客气的说道。
赵至诚在一边听着,表面上没有看出什么,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他的话全被妹妹给说了,这样以后烟儿就是他的了,谁也不会和他抢了。
“好了好了,小胖知道了,你就不要再说人家了。”赵至诚清了清嗓子,拍了拍喜来的肩说道。
顾之阅默默的低下了头,很是沮丧,原来还是他的错,不该这么胖。可是他能怎么办,从小明明吃饱了,母亲总觉得他没有吃饱,非要他继续再吃些,把胃给撑大了,现在少吃一点就会觉得饿……
没有余梦烟,就算玩着从前一样的游戏,也没有没有任何趣味,从溪水里走出来,擦了身上的水,只知疲惫得想要赶紧回家去,什么也不想做。
一个人坐在窗前的,望着外面的一切,赵至诚想起了他的师父,如果有师父在的话,就可以找他聊聊天,解解闷,将心中的所有烦恼都说出来,可是师父不见了,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更不知师父到底怎么样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烟儿也见不着,心里却满满是她。
赵至诚突然感到好累,如果能和烟儿一样,或者和妹妹一样,那该多好,少一点烦恼,甚至一点忧愁也没有,岂不是轻松。
师父说他真正的人生还未开始,他现在觉得他已经开始前往了。虽悟不出多少道理来,但是心中有三件事一直压着他,烟儿,师父,科考。在这动荡不安的当下,师父的家人全被被害,朝堂上下一片乌云密布,如何科考?壮志难酬是天下书生的恨,且莫不比与烟儿在一起过着这田园生活要踏实,至少有欢笑,无约无束。
窗前明月将光投射在床前,赵至诚彻夜无眠。
天未亮,早早起床点亮了灯盏,将桌前的书拿了一本翻开看了起来,父母起床时看见亮着的灯,以为又在作什么幺蛾子,走近推开门缝看去,原来是在看书,满心欢喜,想着应该是开窍了,轻轻的退了回去。
直到喜来起床,赵至诚才放下书,吹灭了灯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开始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