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 ?说服(2 / 2)
萧佑庭顿时明白了,南蛮人此次看着是偷袭,但是他们却不出一兵一卒就可以将他们的粮草烧尽,果然好计谋。
“大家都撤,营帐可以不要,但是粮草武器都带走,连夜往月城的方向去。”萧佑庭眼看着柴球燃起的火光太过密集,不止担忧粮草武器,更是担忧士兵们的性命。
士兵就是要在沙场之上抛头颅洒热血,那样才光荣,相信谁都不想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死去。
众人得令,迅速撤离,将伤亡减到了最小的程度,所有人无奈只能够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朝着月城的方向前进,约摸走出了一里路,前方却是出现了新的情况,山上突然无数火把亮起,将夜空照射地宛如白昼。
“不好,这里还有南蛮人。”郭离骑着马走在了萧佑庭的前面,低首怒吼了一声:“该死的南蛮人。”
萧佑庭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还没有到月城,居然就遇到了这么多的南蛮人,不知道是南蛮人太过狡猾还是月城那边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将南蛮人放至南临境内。”
郭离的面色也随之大变:“确实……这还是在南临的境内……”
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容他们在思考些什么,为今之计也只能够正面迎敌。
突然,半空中投下百余条铁索,一时之间,马嘶声伴随着惨叫声四起,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四面八方,预防敌人的突然来袭。
一面“图”字军旗出现在了萧佑庭的正前方,四周烟雾缭绕,他看不清军旗下方的军队,没人能够看得清楚。
他们已经处在了被动的状态之中,所有人似乎都在准备着迎战。
待南蛮军队走近,郭离才看出了倪端,那缭绕的烟雾分明就是南蛮人所放的烟幕,再仔细一看,哪里来的什么南蛮军队,那分明就只有一匹瘦马有气无力地驮着一面军旗而已。
“不好……”郭离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大的反应,身体却已经沉重地由马背上跌落。
烟雾越来越大,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萧佑庭突然想过来,南蛮……一个善于制毒、制迷药的地方……
在他倒下的一瞬间,隐约看到一人穿着玄色的盔甲,细声细气地嘲讽道:“原来南临军队也不过如此,真是不堪一击,就本王子一人便几乎将整支军队制服。”
“王子,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四周有人提出了疑问。
“带走萧佑庭,其余的人不用管,反正到天亮他们自己就会醒过来了。”
萧佑庭沉重地阖上双眼,思绪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便再也无法清醒。
“忆晚……忆晚……”萧佑庭平躺在榻上,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地翕动着。
她听不真切,便将头颅靠近他的唇边,盘起的百条发辫随之滑落在他的胸膛,她突然有些娇羞地问身边的侍女:“你们看,本公主与这南临皇帝也挺般配的呢!”
侍女们掩嘴偷笑,纷纷点头称是。
“……忆晚……”他突然大声呼叫,身子毫无预警地便立了起来。
她一惊,随后便笑得灿若琉璃:“是呀!你是昏迷了整整一晚呀!”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萧佑庭只觉得头痛欲裂,看着眼前穿着宽大男装的异域少女,双手用力地揉着太阳穴的位置。
她笑得更灿烂了:“我是兰朵,我与我的侍女们路过月城的郊外就遇到昏迷的你了,然后就自然将你带回我的营帐来疗伤啦!”
萧佑庭听出来了,这个声音便就是他昏迷前所听到的那个自称“王子”的人所发出的,而眼前的少女似乎便是偷袭他军队的人了,只是她如此的谎话连篇,难道是以为他还未曾完全清醒么?
他心中虽然了然,但是却将计就计:“那在下可得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不用客气,只是我们南蛮有一个习俗,一般人感谢恩人都是要以身相许的,你们说是不是?”兰朵不住地对着身后的侍女们使眼色。
侍女们一惊,王子千交代万交代不能让公主与南临皇帝太接近了,可是这厢居然又谈起了以身相许,可是公主的眼神好可怕,迫于巨大的压力,侍女们只能半敷衍半诚恳地点头。
“还有这样的习俗呀!”萧佑庭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抬眼深深地凝望着她的脸:“好奇怪的习俗,可惜……”
“可惜什么?”兰朵紧张的神情出卖了她那张本想装作震惊的脸颊,忽而脸上染了桃花一般地嫣红,小女儿娇态尽显。
“可惜我已经有了妻室,而且还不止一个。”见这南蛮小女子一脸的羞涩,似乎对他已经产生了异样的情愫,这一点暂且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却也是值得利用的好机会。
“我当然知道你有好多老婆的……”话还未说完,兰朵自觉地捂上了自己不听话的嘴巴,心底真是恨死自己这张快嘴了。
萧佑庭的眼角闪现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原来你都知道,看来救我也是蓄谋已久的了吧!你与图赛维是什么关系?”
“图赛维?哦!那是我们南蛮的王子,是我们最英俊最潇洒的男子。”兰朵说话开始谨慎,她发觉萧佑庭似乎已经开始起了疑心,眼下她得安抚他的情绪,要不然怎么将他骗住而后以身相许呢?
萧佑庭不客气冷哼道:“既然是你们南蛮最英俊的男子,你何不将这些心思费在他的身上,好让他对你以身相许呢!”
“他?我才不要。”兰朵有点想要笑出来,可是又拼命忍住,娇俏的脸庞顿时有些扭曲:“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与他对不上眼啦!”
萧佑庭波澜不惊地地理了理发丝:“怎么听你口气好似与他很熟的样子。”
“我和他当然……”兰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狡诈,差点又被他给套出来了,她随即坏笑道:“当然不可能认识啦!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呢!”
呃……说了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这个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呢!对于率直的兰朵来说,其实说谎本来就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用无数个谎来圆一个谎就更加累了。
“是么?”萧佑庭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他不止是觉得这个兰朵与图赛维是认识,而是根本就很熟,不过如今他身在南蛮境内,眼下也不知道究竟身在何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兰朵……”就在这个时候,营帐的布帘外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哎呀糟糕。”兰朵慌忙将萧佑庭的身子按了下去,用被子将他的头一并盖住,自己则装作悠闲地哼着小曲在床榻边坐了下来,自然也不忘记将自己一并钻入被窝之中,这样才不会让人看出什么倪端,最后用眼神警告侍女们不得泄露一个字。
“兰朵,你昨晚不是去抓萧佑庭了么?人呢?囚帐里怎么没有?”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兰朵口中所说的南蛮最英俊的男子图赛维。
“这个……那个……”兰朵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开始不安分地动了动,刻意的笑容有些牵强:“王兄,萧佑庭我是抓住的没有错,难道囚帐里面没有吗?”
图赛维慢慢走近,兰朵谎忙从被窝中出来制止他依旧前进的步伐,装作惊讶地说道:“难道他萧佑庭还有三头六臂不成,还是看守的人太没用了!”
“编,继续编。”图赛维的脸色很难看,满腔的怒意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你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么?看守囚帐的人说兰朵公主根本就没有把萧佑庭交给他们,人呢?”他没有停住脚步,继续前进,来到了兰朵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被子。
“哎……”兰朵尴尬地推开了他的手臂:“王兄你做什么?”
萧佑庭已经坐起了身子,甚是不屑地说道:“原来是兄妹,用那么不入流的手段将朕掳来这里传出去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图赛维用力将兰朵拉开:“图兰朵,你一个姑娘家还未嫁人便与男子这样授受不清,成何体统?”
兰朵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就喜欢这样,不要你管。”
图赛维已经不打算再理睬他,他的身子逐渐逼近萧佑庭,唇角一抹冷笑逐渐隐去:“难道你认为你们南临朝的楚宣大将军就正派了么?”
萧佑庭讶然,楚宣?若非是楚宣守城失利,一介小女子又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便偷袭成功呢?他想得那样周全,却唯独忘记了楚宣。
看到他满脸的惊讶,图赛维这才满意地笑了:“看来你还被蒙在鼓里呢!也罢!反正你已是我的阶下囚,告诉你也无妨,你以为我们为什么那么顺利就越过了月城直接夜袭你呢?若不是你们楚宣大将军帮忙我们也过不去,当然,那是我们早就约定好了的。”
萧佑庭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回忆着昨晚的所有细节,昨晚他便已经感到奇怪了,明明是南临境内,居然南蛮人能够越过月城的驻军直接到达他们的驻扎地,他先前也是怀疑必定是军中有细作,可是却不曾想竟然会是楚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