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还是她么(1 / 2)
在长孙杳也的预想里这本该是一路平静,等到了长名山完成任务一切也就结束——也算是了却她这一世为人的恩怨纠葛。
在天河水的作用下,她的情绪里只剩无边的平静,对她来说这只是一场任务罢了——只是等他们真正落在地上,几个人都不同程度的为这眼前的画面而吃了一惊。
“这是…哪?”
帝俊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所见,往前的几步都带着些颤抖——原本街道两旁的铺面小店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地残破与未曾燃尽的火焰,茂密的柳树,桥畔扛着冰糖葫芦走街串巷的老人,似乎都成了记忆里的一片虚无。
谁也没想到,当年转身离开自以为是匆匆几日的外出,哪知如今一切都成永别。
这哪里还是他们记忆那个安静祥和,不问世事的闻仙镇?
“是闻仙镇没错了。”
长孙杳也瞧着他,神色略微有些复杂——从情理上她完全能够理解帝俊;毕竟这儿对曾经是“庄韫玉”的他而言也是极其重要的地方,虽说接到长名山沦陷的消息那一日开始他们心里就已经有所准备,闻仙镇作为长名山脚下的村镇多半是要遭殃了,但是个人见到这一幕都是无法接受的。
她凝视着帝俊苍白的面容,很想去说一句安慰的话语,可是心里那个声音却诡异的环绕在她四周。
“你为什么要安慰他?”
那个声音如是说道:“你是他的师父,他是未来的天君,你不是他的恋人!成大事者若是在这等关头还为这一个小小的村镇悲伤,不如回家种田去!你们为的是苍生!还有这么多时间在这伤春悲秋?”
“还是说,你又心软了?又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以帮别人兜着一切…长孙杳也,你就不怕再养一个徐哀帝出来?”
长孙杳也呼吸一滞,跟着也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就连眼神里闪过几丝不易察觉到的挣扎的情绪;
此时的她只感觉自己好像叫人劈成了两瓣;一瓣试图去安慰眼前这个深陷悲伤的男人,想告诉他,逝者已矣,生者自珍,可是另一半却又在一次次的提醒她,身为帝师的职责,一遍遍的告诉她,帝俊是不能够软弱的人。
也就是受到这个声音的影响,她才莫名的回忆起那位她曾侍奉的末代君王,徐氏王朝的徐哀帝;
说来哀帝…在长孙杳也的印象里,当年也是个极其风雅也极为善良的人,他对身边的人极好,极少对人红脸,就连对仆人宫婢也是极其尊重的。
一来是因为生母并不受宠,再加上他自己更是无心权利,多年来醉心山水之间,是个远离政治斗争的人,在兄弟间的评价甚佳。
那个时候,也没有人能想到最终登上帝位的会是他。
哀帝在政治上的确是十足的失败——若没有他身后那个苦苦支撑的长孙杳也,更是不用多说。
他尤其擅人物画,以至于他的作品虽在朝代更迭中有所遗失,剩余的传世之作都曾拍出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