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冯俊是第一个上前的,待看到比之前那个坑还大的时候,心底开始发慌。
他先是冲着冯烈点了点头,这才开始深思起来。
一个小小的东西,威力如此之大,若是两国开战,那么洪武国是必败的一方。
淮州边境五万精兵,只怕是有来无回。
看来国舅爷和公子,这回是想岔了。
没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冯烈由身后的黑衣侍卫推了过来,看完坑后,这才看向楚玺墨:“不知墨王想知道什么?”
“本王要知道你的身份,还有为何来到这边,又是怎么找上情情的!”
在事实面前,没了谈判资格的冯烈,清楚的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
别看他带的人多,可这是大楚,他们又有这样的东西,自己根本讨不到一丝好处。
与其撕破脸威胁,不如如实交代的好。
况且他也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一对男女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想来是有所图的。
“不知墨王对洪武国了解多少?亦或者对洪武国的皇室了解多少?”
冯烈想到这,没直接开口自我介绍,反倒是问起了这事。
楚玺墨没想到冯烈居然还反问自己,不过听到他刻意提起皇室之时,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却没来得及抓住。
“洪武国当今圣上生有十二子,其中三四七八不到五岁,已夭折,当今太子排行第九,乃皇后所出……”
楚玺墨说着说着,突然眼睛一眯,道:“你便是洪武国的太子,祁烈?”
什么冯烈,那是因皇后乃是国舅爷冯伯毅的嫡亲长孙女,在回娘家探亲途中被贼子所惊,提前早产,之后便不治而亡。
当初还是九皇子的祁烈,自幼跟在冯伯毅的身边,直到六岁才回宫中加封为太子,从此住在东宫之中。
冯烈,不,祁烈听到楚玺墨的话,点点头,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印章,递给眼前人查看一番后,才目光悠远道:“本太子自幼早产,身子娇弱,是外祖将之带在旁边养至六岁方才回宫。可本太子因年幼,又母亲早丧,在宫中孤立无援,便被贼人所陷害。先是下了蚁蛊,不久不利于行。之后下了噬心蛊,日日心中绞痛……”
接下来的话,不用祁烈自己说,温玉都能想到一个才六岁的孩子回宫是有多危险。
后宫那些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子能登上那个位置,使得那些见不得光的手腕,又岂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够应付的来的?
他能活到现在还不死,当真是命大了。
“……他们趁着外祖不在京,便加害于本太子,本太子自知活不久,心如死灰。若不是着实不甘,只怕如今早已是一撮骨灰。至于冯俊,乃本太子的府医,前太医院冯老的嫡孙。是他一路护着本太子潜逃到边关,想了法子潜入大楚淮州来逃避追杀。至于前来找颜神医,那是本太子的身子已经到了冯俊无药可治的情况,那日他不知从哪得知消息,便一路带着本太子前往榕城,之后的事情,想来颜神医是知道了。“
温玉听到这,又想起第一次见祁烈时,为何他的眼底是绝望中带着一抹希冀,还有破罐子破摔了。
想来,他是没想到会有治,但又因不甘不想放弃。
至于现在处在边关的冯伯毅,应该更好解释。
他只是离开下京城,外孙失踪这事,想必他先是在京城大闹了一场,待得知在边关之时,怕出意外,这才请令,带了五万精兵前来。
温玉下意识地看了眼楚玺墨,见他低眸深思。
须臾
“如今你要走,本王绝不阻拦,但若是想带走情情,怕是不能。你这情况,我会另外给你找个大夫,但前提是,你回洪武国后,向你父皇请令,全国河渠开挖连接起来,贯穿我大楚境内……”
楚玺墨话一说到这,便让祁烈断:“怕是不能如你所愿。如今本太子身子这般,除了颜神医,本太子谁都不信。你说的那个河渠开挖,是个朝中大事,烈怕是做不到。”
楚玺墨闻言,眼底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堂堂一个太子,竟是连这等利民利国之事都做不到,趁早将这太子之位拱手让出去。”
“你……”
冯俊和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侍卫看楚玺墨诋毁他们的太子,面色霎时不好,正欲动手,就见祁烈摆了摆手。
“若是能做到,本太子自是会答应,可本太子如今只是徒有虚名。”
祁烈说到这,苦涩一笑,又道:“本太子知你意思,大楚的干旱,本太子也亲眼所见。若是两国能够河渠互通,到时我洪武雨季缓解灾情,你大楚缓解干旱,何乐而不为。可,烈无任何实权。”
温玉听到这,道了一句:“那是你不愿帮,别找借口。你外祖父乃堂堂一战神,在朝中能无一席之地?他的门下无能人?你乃堂堂一个太子,就算身子不好,不能上朝堂,可能一辈子不好,一辈子不能上?”
祁烈被温玉说的,浑身一震,他从未想过这些。
他每日都处在病痛中,除了这个,还要处处防备自己是不是被暗算,哪还要心思去管旁的。
他想,也许一开始他的心思重心就摆放错了。
就现在这心思,与那些后宫的女人一般无二,父皇见到后,又哪里放心让自己参与朝中之事?
长期以往这样下去,怕是就算好了,父皇也已将他放弃。
眼下朝中二皇子的表现越来越出彩,因自己长期不在,已有官员在弹劾,有废了自己,另立太子之意。
想到这,祁烈第一次极为认真且慎重地看着楚玺墨道:“墨王,本太子管你借你妃子两年,两年之后,定然归还。在这期间,本太子向你承诺,定然能护她安好,且两国河渠互通,边境互通。两年后,两国签下百年友好合约……”
就在祁烈以为自己提得那些足以让楚玺墨心动答应之时,却听到他一句冰冷的声音:“大楚的事,何须本王的王妃牺牲来换?在你眼里,本王的王妃就是用来做交换的?”
祁烈和冯俊听到这声音,抬头看到楚玺墨阴冷的面孔时,心下一沉,他们又说错话了!
“你即刻启程回你洪武国,本王会另外派一个大夫随行,其余一切条件不变。”
祁烈看他始终咬紧不放人,心下有些泄气,但还是坚定道:“蛊虫之事,本太子想你大楚除了颜神医,再也没有人比得上我洪武国的大夫。既然我洪武国的大夫都没法子,你大楚的其他大夫就有?”
楚玺墨自然知道祁烈说的是事实,但要他让温玉去洪武国,他做不到。
那里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之地,且还是跟着祁烈这个人人都想要陷害的人身边,对她更是没好处。
加上两人也未成亲,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娃在,他哪里敢放心的下。
祁烈看楚玺墨不语,道:“本太子现在死了,对你大楚也没好处。相信若是我洪武国边境突袭的话,定然也会造成淮州不少百姓死亡。本太子以人格担保,今日所做承诺,定然会说到做到。如果不信,可以黑纸白字写下来,盖上本太子印章。”
“且等年后本王成亲后再说!”
楚玺墨说着,便拉着温玉的手,走了。
此时冯俊却突然一闪跑到楚玺墨跟前:“墨王,太子等不得了。若再不回去,只怕我皇会将太子废掉,到时方才说得那些,怕是得作废。”
一个废太子,朝中还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再则,新上任的太子会放过他,容许他有权在朝堂之上?只怕等待的,便是去哪里颐养天年亦或者去看守皇陵。
楚玺墨听到这话,拉着温玉的手一顿。
身为皇子,没人比他更清楚,太子被废会怎样。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太子哥的身子越来越差,却一直不对外宣称的原因之一。
好在父皇的心是在这边的,倒也还好,可祁烈确实不行。
太子哥有母妃和父皇护着,也有自己在给其办事,世间百姓不清楚。朝中大员就算有所怀疑,但能见到人,也说不得什么。
可祁烈站都站不起来,更是从未在朝堂上上过早朝,加之母后早丧,只怕那皇上早已不耐。
若不是看在他外祖的份上,想来早已废了。
这么算来,确实耽搁不得。
楚玺墨也紧紧是脚步一顿,也未多留,便带着温玉走了。
祁烈和冯俊看自己说了那么多都无用,心下有些泄气。
本来他看到楚玺墨对温玉那么关怀后,本着带走她还带着另外一层意思在。
若是有温玉跟在身边,除了能治好自己的身上的疾痛外,还能变相的获得大楚国的支持。
这样于他来说,是及其有利的。
当然,他这不属于通敌卖国,只不过是将目前两国僵化的关系缓解罢了。
在他看来,大楚虽贫瘠,但有他们洪武国所没有的。
洪武虽物产丰富,但百姓所受的洪涝灾害,根本解决不了,每年这一块都要折损不少人,钱,物。
若是能够与大楚合作,当真是一本万利,永久的解决了这个矛盾。
若是以后与大楚关系再次僵化,他们也能直接切断水源。
当然,这些仅仅是他的想法,然而楚玺墨却不买账。
是啊,自己是什么身份,人家压根不看在眼里,人家武力上,如今看来,也是更甚他们一筹。
似乎除了缺水,外加有些贫瘠外,大楚也什么不好。
眼下他能用来谈条件的,也只有这些了。
再说楚玺墨跟温玉回到三进院后,便看着她,认真道:“情情,你当真想去洪武国?”
温玉自然是摇头:“说真心话,不想。但眼下局势这样,若想大楚好,似乎也只有这一条。祁烈,不能死!”
没有谁比温玉还要了解他的身子,他身上的任何一个蛊没清理好,祁烈都等同于一个废人。
站不起来的太子,不配当太子。亦或者随时会死的太子,也等于半个死人。
从冯俊和碧云的医术看来,目前似乎还真没人接的了,必须她去。
当然,他若是能等得及,她自然是不必去。奈何现在情况特殊,没得选择。
楚玺墨的心是犹豫的,之前说过,身为人妇,人夫,他自是不想自己的女人随着别人去他国,用来换取大楚千秋万代百姓的安逸与温饱。
可身为皇子,王爷,他有义务去为百姓谋取最大的利益。
这江山,毕竟是他们楚家的。
温玉知道他的矛盾,心下叹息一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两年的时间,亲事可以往后延,等回来孩子出生了,其实也挺好,就让她做花童,随着我一块嫁。”
温玉这么一说,楚玺墨更加舍不得。
他想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等着孩子出生可以陪着它一起快乐成长,可以开口喊爹。
如果去洪武国的话,那就什么都见不到了。
“阿墨,不如你去和干爹干娘他们商量下吧,看看他们的意思,还有我娘那边,你也得问问她的意思。”
“嗯!”
楚玺墨将她轻轻的用在怀中,低低地应了一声,心下很是矛盾。
冯宅处
“太子,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不急,他们会答应的,只要他们肯为大楚的子民着想,也还在乎大楚的发展,就会答应。咱们在等等,在等三日,若还没消息,那本太子也命该如此,便走吧!”
冯俊心下无奈叹息一声,默默地收拾行李去。
当天楚玺墨就回去了,他一回到江府,便将霍依依,江云野夫妻俩叫进了书房。
待人坐定后,便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最后道:“眼下情情的意思,还是她去。”
霍依依闻言先是喝了一声:“胡闹!”紧接着又无奈的叹息一声。
墨哥儿这孩子明显看着是不乐意,但却不得不理智来面对。
眼下他会询问他们的意思,想来是要寻求支持吧。
只是这等事,容不得你有私人的感情作祟,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
江云野听到他媳妇这声胡闹和叹息,又哪里不知晓。
“按照眼下时局而言,自是她去最好,只是你们这婚事,怕是只能继续等了。”
楚玺墨看了一眼江云野不语,看来他们都是赞同情情去的,母妃和太子哥那边,想来也不用说,应该是赞同的。
福星,这就是福星吗?
呵呵,想想挺可笑的,大楚的未来,需要靠一个女人去换取,这是他们的无能!
只是眼下,似乎也只能这样。
常年的干旱,每年在酷暑之天,不知死多少百姓,且他们都是干渴而死。
若是开通了河渠,这死亡率就会降低,且能开垦水田。
有了水田,在种植水稻的之际,还能种些引进来的高产量作用,这样百姓日后再也不用担心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