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客为主:弘兴安传(3)(2 / 2)
弘兴安却是又放心了,因为听齐呐在那正用胡语说:“......你打发你老子呢?误了军事,你担得起?”又说了许多,她也听不太懂。
比起享乐,心里有点忐忑的齐呐,归根到底并不信任兴朝人,哪怕是已经俯首称臣的卖国奴,难道就不可能再卖了自己吗?兴朝人狡猾也是胡人内部流传的。
如果军队在此休整,大半夜里再烧一遍,岂不全是他齐呐的罪名?赵貘还不降他的职?齐呐一背景低微,二渴望上位,自然不敢哪怕些微的逾矩。
他这么一说,弘兴安也明白过来这人的三两脾性状况,军队长驱直入离开。徐府大半夜里老爷们都被叫起来找“敌军”,忙乱不堪就不说了,这一路再未见过秋杏,弘兴安心里恻恻。
如果秋杏也和她们一起走,多好。
已经过了哨官口,回头能看到越来越远的城墙,和城墙上摇曳的火苗。一年多以前被放在木笼里运过哨卡,那份屈辱自不必提,滔天的绝望曾经掩埋过她,如今更加确信,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狼窝,也要烧给他们看。
弘兴安历尽万险再回到水乡南朝、金银之都,只觉大梦一场,大漠野蛮的腥臊味儿还如在鼻间,从埋州到她原来的所在,走路需要半年,所幸她有马,避过了四次流寇抢劫良民、两次胡人逃兵斗殴、三次军队打仗和一次城池陷落、流民奔散,堪堪流火擦身而过,只觉得苍天佑我,自己也是心机用尽,计谋像拧毛巾的水一样,没有也要硬挤出来,甚至有点要习惯这生活了。
等到马蹄终于掠过一处纷扰地,随着流民商旅混入兴朝国都之境,走过乾州和渝州,离原来的滩地勉州近了,年岁流逝,弘兴安和白莨早已分开,她自己父母双亡,只有姑舅、叔父等亲戚,关系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