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去而复返（2 / 2）
“其二，我也不需要浪漫，无非是感觉到了，又或者在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后，发现你更适合谈恋爱。”
“其三，其实我们都没有时间，而且你的两任我都见过，我并不是想拆散你们。”
这话说完，才发现自己可能说了什么小三言论，顿时住嘴，又陷入了漫长思考后，斟酌着继续。
“深市的公司收购案我也参与了，也是看过了谭渊的资产及他的那些女伴们。回来后我想了好久。为什么一个长相不算优秀，身高也一般的男性，在拥有了财富后，身边会自动出现很多莺莺燕燕。在不眠不休了好几个夜晚后，我想通了。”
“我是个正常的女性，至少每年的体检报告都显示各项指标正常。五院四系名牌毕业，律所高级合伙人，年收入目前百万以上。江州本地户口，三环内有房，虽不是你那种高端别墅，但也不是普通家庭，需要一家三口挤在百十来平方。我父母恩爱，都是正常退休有退休金，他们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爱好。”
“在江州，常住人口1000万左右的城市，单身适龄的男性大约120万左右，80-90年适龄男性仅有40万。这里面有本地户口仅占25%左右，三环以内有独立住房的仅有15%，年收入超过25万的，大概占到了25%左右，再加上身高至少在1米75以上，大概只占30%左右，最后，本科以上占到了50%左右。”
沈律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说话的语速相比平常更快，数据甚至不经过大脑，光凭嘴在说。
“这么算下来，整个江州市符合我最基本要求的，甚至不到200人左右。更何况这200人，我还是按照年薪25万以上计算。虽然我确实可以向下兼容，比如年收入很低，但对方是潜力股。或者身高1.7米，相貌也平平。”
“请问卫辽先生，就算我再向下，算上90-95后，也就是目前的大学生和高三群体，你觉得这个人群数量会增加么？”
少年摇头，他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数据，看言辞之准确，逻辑之清晰，也不难相信。
“你的员工，比如周鹏陆通之类，他们年薪一百六十万，扣除四成税，实际到手甚至比我还要少。”
“那与其我费劲去找一个二婚，或者还带着孩子的老头，为什么不能找一个年轻且有钱的弟弟呢？”
嗯？
卫辽甚至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为什么找他，而是能比的过沈嘉杭收入的人这么少么！
他感觉头皮有些痒，从太阳穴向整个脑袋蔓延，CPU过载严重，甚至隐隐能看到已经在冒烟。
“确实”不得不佩服这套说辞，哪怕是卫辽想用“不要过分追求物质”来反驳，得出的结论也不可能会更好，毕竟周鹏工资已经是业内的三倍还要多，可结果到手依然没有少女赚的多。
“很难想象....少年感叹。
沈律摆摆手，又顺手给自己拿了瓶水。
“这些数据在省内都有披露，只要稍微用心去算算就不难发现。加上我本身是个很恋家的人，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因为怕给他们压力，也很少参与事务所的聚餐。”
她摘下了一直挂在鼻梁的眼镜，撩拨着自己大波浪卷。
“以前我觉得，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但看过了形形色色的案宗，见过了人间百态，我才知道，还有现实，失望，脾气和互相不理解。”
此刻的沈嘉杭，彻底放下了戒备，几乎毫无保留的向面前的少年，展示自己的媚态。
【扣除20积分！】
再一次被电流贯穿身体，卫辽显得有些疲惫，他揉着鼻梁骨，紧闭嘴唇试图通过鼻子深呼吸。
“抱歉”
语气里带着不容质疑的肯定。
“就算事实确实如你所说，我也很难接受你的喜欢。”
感觉心率回归正常，他拖着略显疲倦的身体，抬头直视对方。
“我需要一个律师，一个值得信赖的律师，而不是被恋爱影响情绪的恋人。正如李妍一样，我和她可以因为刘雨诗关系，变成亲属。也可以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但始终，不可能做出超过常理的事情。”
一会的功夫两次电击，他身体有些虚脱，就算用10点经验值补充健康，可疲惫感依旧没办法消除。慢吞吞的站起身，面对比自己大8岁的少女，他有些无措。
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补了句抱歉。
岂料沈嘉杭却笑了，脸上浮现出释然的，开心的笑容。径直起身，将藏在窗帘后面的手机拿了出来，当着少年的面关闭了录像功能，又调出相册，找到刚刚的录像，点击删除。
卫辽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做什么。紧皱着眉头等对方开口。
“嗯，怎么说呢....
沈律重新戴上眼镜，看了看自己宽松的领口，再看了看少年投来狐疑的目光，倒也不甚在意，拍拍身边的床示意对方先坐下。
“其实我出发前确实有点怀疑你....嗯....怀疑你想利用合作来骚扰我。”
冷静，自持，说话的口吻带着自我检讨，但不多。
“包括你凌晨拉着我想讨论行程安排，也包括你帮我买下6万多的景泰蓝。这不是没有发生过的，我的一个客户，曾经就被上司带出去外派，男人在给客户购买价值2万1600的皮包后，在酒店性侵了她，并扬言如果报警或者说出去，会让客户身败名裂。但其实客户全程有录音，不断要求对方放过自己，甚至多次明确要求停止行为。”
“我呢，也是刚巧受到这个启发，思来想去，觉得您虽然大概率不会干出这种事情，但男欢女爱，谁又能的说的准呢。”
卫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所以你在试探我？”
“是的，如果您这样认为，当然也可稍微委婉一点，比如我在考量我们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啪啪啪啪.....
不愧是律师，他忍不住给少女鼓掌，今晚这一幕，但凡自己意志不坚定，估计就会被直接录下来，严重的话可能危害到卫辽接下来的计划。少年沉了脸，好在长期以来的隐忍没有让他直接爆发，耐着性子冷声开口为什么这么做，同时调出系统面板，看到对方好感值和信任度都没有下降，以及工作单位也没有出现特殊增加。
这才稍稍感觉到一丝安心。
“您是在问我为什么要测试您，是么？”
卫辽没有开口，回来的第一周，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方案踌躇，每个天黑的夜里只要一合眼，都怕如今的一切是场梦，一场濒临死亡前，大脑编织的梦。
只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前世的快节奏和现在的慢生活交织，很多方便的事情如今做不到，每个细小的节点，都反复提醒他，是真的回来了。于是他开始去大街上遛弯，蹲在马路牙子上看人们出行，听老头老大爷喝茶聊天，然后在临街小卖铺买根冰棍儿，就站在路边，看这家店铺一天大概有多少人光临，都买些什么，消费水平大概在什么位置。
少年习惯了如今的生活，他开始真的发现，路上行人被车蹭一下，他们不会倒地，偶尔会和司机互骂，更多的是司机主动道歉，双方和解。发现去咖啡馆里相亲的男女，都会和和气气的聊天，成与不成，结账走出店门后，女方也不会立刻给朋友打电话吐槽，而是很正常的说今天男生优缺点。
这里是江临，一个比一线城市落后，比二线城市稍微强一点点的地方。生活的压力很低，往往下午五六点钟，街上便会有男男女女，逛夜市，路边摊。
卫辽也似乎接受了这里的一切，毕竟自己的家在距离不远的县城，江临自己也偶尔会来转转。
开始选择性遗忘人性的自私，被资本放大后的丑态。被金钱迷了眼后的病态。也忘记了仙人跳，忘记了碰瓷老大爷，还有张嘴闭嘴“家人们谁懂啊....
万万没想到。
就在今天，自己的律师竟然给自己整了这么一出，以自身为饵的，场面极尽香艳的仙人跳。关键这家伙还是李妍介绍认识的....
“很抱歉”
沈嘉杭嘴上依旧说着抱歉。
“其实我是个同，或者说我对男性并没有太多好感，甚至私以为恋爱结婚，不过是为了满足家庭繁衍的功能，又或者，在某个无聊到无事可做的深夜，可以两个人做些欲望的宣泄。”
“但我依然不喜欢男性，充其量只能做到不反感，理性的看待没有个人。”
“只是我家老头要求我必须在28岁以前找到男朋友，在30岁以前将自己嫁出去。这样我才能真正意义上拿到公司的股份，而不是一直被合伙人称为小沈总。”
少年愕然，高速运行的大脑很快给自己得出结论。
“所以你想让我做你男朋友，或者说名义上的男友，还要负责陪你见父母？”
沈律礼貌性微笑点头。
“是的，如果可以，您是我目前所有认识的男性中，最合适的人选。不仅是财富，还有年龄，阅历，知识覆盖面，以及对未来局势的掌控和背景。在我客户里，其实也有很多富二代，但大多数留在江州的，几乎都想着泡吧，换女友，甚至很多人连家中公司的核心业务是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我相信人品优良且家学渊源都有的富二代还是有的，只是我作为独立律师，很难遇到。”
卫辽撤下了一丝防备，背在身后随时准备拿刀的手，也随着鼓掌的动作，放在腿上。
“很不错的故事。”
“只是你为什么又能认为，我愿意在明面上替你挡枪，特别是来自家庭，甚至是工作中的同事。毕竟你刚刚也说了，你父亲是公司股东，那公司里其实还有很多是你父亲的朋友，我作为你男友，除了被你带去见父母，甚至可能需要开车去接你下班，以及时不时准备礼物送到律所。虽然多数情况下，这些事都会由助理帮忙，但我还是有太多时间需要露面。”
“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做除了上床以外的任何事情。牵手拥抱，接吻，包括我帮你释放欲望。”
少年一听便乐了，笑着询问怎么释放。
“是找人来帮忙，还是你用手帮我？”
话音刚落，笑着脸变得阴沉，身体不自觉的绷紧，纵使两人视线齐平，但依然让沈嘉杭感受到浓浓的压迫感。
“你要明白，我目前拿出来的钱是全部的万分之一，包括江临那块土地，如果我愿意，现在就可以全款买下来，甚至可以要的更多。包括津门的收购，望江集团遗留下来的那些烂账，对于我而言，真的可以不算什么。而我，之所以要分期付款，让所有企业低调，只是为了藏拙，更为了不被外资盯上。”
“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极其落后，相比国外可能要落后好几代。所以我们不得不偃旗息鼓，目的是为了让对方将高端产品卖给我们，让落后的局面得到缓解，然后再用几代人的知识去换取一线突破的可能。”
“你以为江州省内换成了秦文瑾的人，他们就真的会全都向着我？”
“还是你以为我买地盖房，吸引大量的科研团队前来，产品就能短时间做出来，并面向市场。”
“你错了，江州省内的好感，是用专利技术和钱，几十亿，上百亿换来的。但钱不能太多。现在拿出一千亿，那省内不会把我捧向神坛，反而会让我葬身火海。”
“他们需要一个人站出来，缓解市场，但不需要一个人站出来，试图反抗他们的统治。”
“可我真的能拿出一千亿来，甚至万亿，乃至更多。”
“那如果，这些钱是用来风花雪月呢？”
卫辽勾起嘴角，脸上是尽显嘲弄的表情。
“年薪百万，呵.....年薪千万也不过我张张嘴的事情，而这钱，我可以获得比你更优质的律师，也可以获得更加年轻的异性，甚至两者相加，全国各地这样的人大把大把的存在。”
“钱没有我多，年龄比我大8岁，身材还不错，可惜了鬼点子不少。”
说完，深呼吸一口，肆意的打量着这间大床房，室内空间很大，大概是豪华大床，或者是商务房。视线环绕一圈，最后落在沈嘉杭一脸羞愧的脸上。
少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角。
“我确实可以答应你的忙，权当是无聊生活里，一点没营养的肥皂剧。但请你好好思考一下，你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地方，不是身体，也不是恶臭的爱情。”
其实现在这个社会对女性并不友好，女性更多被冠以“居家”“贤妻”“工作不长久”等称号，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哪怕是口口相传的那些老话。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贤妻良母”等等等等，可惜卫辽就不信，他老妈就不会做饭，家里厨房从来不让老妈进，哪怕是刷锅洗碗。
步入社会后，在上京待自己很好的领导，也是女性。
她即便结了婚，依然在工作第一线，有着极高的天分，以及极度自律的素养。虽然嘴毒，经常贬低卫辽，但依然教授自己一身本领。
拍摄，后期，都是她带给卫辽的，可以说在自己穷困潦倒，想找工作时，唯一拿的出手的本领，就是这些。
还有他看到就会乖乖听话，纵使对方一句话没说，只消一个眼神就足以制服自己的姐姐。
压线考入上京财大，又压线考入全球排名第十的霍普金斯大学，主攻MBA专业，在研究生毕业后，被导师直接介绍到美利坚一家专门做财管的公司，后来又跳槽到一家荷兰人的公司。
上四休三，早十晚四，每年数不清的假期，但年薪依然到手百万。
身体，容貌都可以是加分项，但不应该是必选项。
身体会老，容貌会逐渐丧失优势，到那时，女性还有什么？家庭，夫、子？
并不是这样，女性应该还有知识，还有更加宽广的舞台。
特别是“田园运动”之后，男女对立已经被激化到顶点，女性在工作生活中受到更大的歧视后，还是会有理性的人们站出来，比如芯片领域的精神领袖，还有主导核净化装置民用化的将军。
等等等等
在前世自己去了太多次东瀛，慢慢变得对欲望没有兴趣后，他开始正视起历史，从资治通鉴到近代史，发现很多影视剧作品中，太多女性故事被替换成男性。
也在和多个恋人的过程里发现，她们需要的不是“卫辽”这个人，而是“卫辽”的财富，当他想去接触更多有学识，有涵养的女性时，才惊愕的发现。其实自己的位置很低，低到宛如尘埃，根本没有可能接触那些白天鹅。
她们接触卫辽的原因，往往是“可靠”“知识丰富”以及“绅士”，是芸芸众生相里，还算好相处的那个同事，或者是朋友。但上升不到恋人。
骨子里带着独立，自信，且专注，这都不是普通人家三言两语能学会的。
好比如今的刘雨诗，外人面前总是微笑着，或沉默，或毫无存在感，彷佛就是个不起眼的助理，但她的工作便是助理，办好上级交付的任务，在对方需要帮助时，利用自己的学识和人脉，处理一切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的人，卫辽第一眼就看中了，是很多个日夜里都想留下她，放在自己身边。
可那又重复了，少年本身就拥有未来，具备一定思考，凡事做最坏的准备，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搏对自己有利的可能。刘雨诗在这里，可能会以少年为重心，顺着他的思考行事，没有争吵，便没有看待事物的更多可能。
这样的局面是卫辽不想看到的，他需要大局观相同合作伙伴，同样需要财务总监，以及“人手扩充器”。
所以放弃刘雨诗，选择了“没有关系”的李妍，并给予绝对的信任和独立空间。而这，刘雨诗明白，李敏也明白，顾慎行更是清楚。唯有身在局中的李妍会瞻前顾后，生怕两人发生关系。
他希望相熟的女性是有价值的，而不是仅有身体价值，或者作为卫辽的附属品。再提及刘雨诗的时候，会说“这位是四季酒店总经理秘书，也是我的爱人。”
提及李妍时，会说“这位是我司首席财务总监，公司股东。”
这也是为什么不将林诗茵留在身边，而是交给李妍去管，最终目地，是希望林诗茵也能具备独立的眼见和学识。
当然如果最后失败了也无所谓，她是他年少的悸动，也可以是卫辽养在身边的金丝雀...
所以如何看待沈嘉杭。
卫辽希望听到对方是独立的律师，能给自己贫瘠的法律知识带来光亮，在自己对法条彷徨时，能第一时间分清利弊，而不是对卫辽说。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